到时候总是姝惠先皎皎出嫁的。
    正好两个的额附一起挑了。
    反正这两个都是要留京的,择选的范围一样。
    “嗯,你看着办。”雍正抚着她的背,声音低低的,老十三刚没了个嫡子,他原想着还是给老十三挑个京里的女婿,让他们夫妻俩安心。
    再者,珍儿将姝惠看成亲闺女似的,和皎皎差不离,他便也不提叫姝惠抚蒙了。
    三日后,雍正便着人将京里适龄子弟的名单给送了过来。
    尼楚贺自个儿是没法亲自看人的,还是要托相熟的宗室命妇帮着打听打听,便找了怡亲王福晋。
    怡亲王是皇帝跟前最得信重的亲王,兆佳氏在那些外命妇中的地位和威望可想而知,通过宴会,可以接触到所有官员和勋贵世家的女眷。
    由她出面接触那些有适龄子弟的人家,打听下那些子弟的品性,最合适方便不过。
    何况兆佳氏自个儿也要挑选女婿,自是会仔细了再仔细。
    ……
    今儿是去给中宫请安的日子。
    自打五格的事儿后,皇后的精神就一直不好,也没心思应付那些嫔妃,但又不好叫人看了笑话,故而每次都强撑着出去见人,尽量让自己显得有气色。
    然而,每次瞧见贵妃那张红润依旧的脸蛋,皇后就气闷得紧。
    皇上许久不曾与她好好说说话了,更别提留宿。
    她虽然早已不指望皇上的恩宠,只要皇上一日尊重她这个嫡妻,她就始终尊贵,没任何人能压她一头。
    但皇上似乎对她有不满,近来连初一十五都不来了,常留宿贵妃宫里。
    她明白,这是五格自作自受,自己受了牵连也是正常,但眼看着贵妃一日比一日得意,甚至盖过她这个皇后。
    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个皇后的威严在贵妃面前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心里就愈发不是滋味了。
    无论如何,她是皇后,贵妃有宠又如何?永远无法越过她这个皇后。
    但现在她却觉得气闷,贵妃的张扬肆意,衬着她仿佛还不如贵妃了。
    尤其是皇上把六公主的婚事全权交给了贵妃。
    这是不放心她吗?
    是贵妃向皇上要求的吗?贵妃终于还是选择了挑衅她这个皇后,为两个儿子打算了。
    瑞亲王和六贝勒本就得皇上喜爱,一旦六公主嫁个对两位皇子有助益的人家,对弘昼将愈发不利。
    她并不愿看到这个情景。
    弘昼是乌拉那拉氏唯一的指望,她不能眼看着弘昼落于下风。
    但皇上不许她插手,在六公主的亲事这件事上,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还有另一个担心。
    如今瓜尔佳氏已然是贵妃,再进一步便是皇贵妃。
    依瓜尔佳氏的得宠,恐怕早晚会是皇贵妃。
    当年太宗宠爱宸妃,世祖宠爱董鄂妃,一个追封为敏惠恭和元妃,一个皇后还在世,便封了皇贵妃,焉知皇上不会不顾她的脸面就晋瓜尔佳氏为皇贵妃。
    到时候她这个皇后的威严何在?
    当然,这只是她隐晦的担心,无论如何,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好歹没做错过什么事,皇上不会不顾她的面子。
    皇上也不是那不管不顾的性子。
    若皇上真心为贵妃着想,便不会如此做。
    “听说贵妃近来忙着六公主的亲事,贵妃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本宫。”皇后看向贵妃,语气亲和,是一个嫡母对庶女的关切之心,“六公主的亲事可是大事,万不可大意了。”
    尼楚贺抚了抚鬓角,笑道:“劳皇后关心了,六公主还小,可以慢慢看,臣妾不急。”
    皇后微笑颔首,“五公主也大了,贵妃可有人选?本宫倒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贵妃若有意,本宫可以着人送过去。”
    皇上不让她插手六公主的亲事,可没说过不许她插手五公主的亲事。
    五公主虽是怡亲王的嫡女,却自幼养在贵妃膝下,也要视她为嫡母,她关心下五公主的亲事也是应当。
    尼楚贺依旧浅笑,“皇后宫务繁忙,臣妾怎好劳烦?这点事臣妾还是有经验的。”
    当初滢月的事可是由她一手操办的。
    皇后笑道:“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过是底下人费心些罢了。”
    尼楚贺不再多言,起身屈了屈膝,“那臣妾就多谢皇后了。”
    左右这些事还是由她自己做决定,看看也无妨。
    皇后虽然有私心,到底也不会挑什么不好的人,不过是衡量利益得失罢了,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手里的人选总比她要多多了。
    免得她再费心思打听。
    ……
    走的时候,慎贵人落在后面,脑子活络了起来。
    六公主要选额附,虽然与她无关,但她忽然想起另一个钮祜禄家,即承恩公府上有个嫡系子弟,与六公主年纪差不多。
    虽然他们家与那家早没什么来往,但到底还是一个姓的,自己又进了宫,两家利益还是一致的。
    若阿里衮能尚主,对钮祜禄家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她在宫里的日子或许能更好些。
    当然,前提是这门婚事一定要成。
    六公主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虽然未曾见过阿里衮,也多少听到过一些。
    想必六公主不会不喜欢。
    ……
    傍晚,瑞亲王与六贝勒到昭华殿请安。
    “额娘,儿子记得您有一支羊脂玉芍药簪,能否送给儿子?”
    兄弟俩告辞时,弘晏以有些话要与额娘说为由让四哥先走。
    弘昀看了眼神秘兮兮的六弟,没说什么,先走了。
    等四哥一走,弘晏立刻笑嘻嘻地看向额娘,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哦?”尼楚贺诧异,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这个满面春风的儿子,“你要那个做什么?可是送给富察氏?”
    弘晏与富察氏素来恩爱,尼楚贺下意识便想到是富察氏。
    但以前没发现弘晏有这个自觉,弘晏从未跟她要过什么首饰,这会儿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难不成是突然开了窍了?
    弘晏撇嘴,“她那儿首饰多的是,哪需要儿子送?”
    哦,不是啊。
    不过他这个说法莫名令尼楚贺不喜,“即便人家不缺首饰,但你亲自送的就是心意,如何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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