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意识的刹那,林贺猛地睁开眼。
    眼前映入一片红色。
    林贺感到一阵晕眩,晃了晃脑袋。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个身材瘦削挺拔,穿绛紫色长袍的……清朝男人。
    不对,这张脸是……四爷?
    还是年轻的四爷?
    怎么回事?
    她做梦了?
    可她怎么会梦到古代的四爷?
    林贺目瞪口呆,一连串疑问窜进了脑海中,炸得她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她转头打量四周,然后脑袋彻底转不动了。
    她扶了扶额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正脸带怒意盯着她的男人发现她一系列的反应,面上的表情逐渐缓和,眸中乍然闪过一丝亮光。
    林贺理了下自己的记忆,她记得叶世禛给她戴上了那副手串,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是说,这真的只是她的一场梦,她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迟疑片刻,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四爷,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四爷?”
    胤禛看着她,眸光沉沉,未语。
    林贺低头打量自己,红色的喜服,似乎……什么地方不一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是旗头。
    林贺彻底懵了。
    明亮的烛火下,男人朝她走来,在她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林贺双手攥了起来,想反抗,双手陡然被按住,动弹不得。
    旗头和头饰被他摘了,一头柔顺的乌发散了下来。
    男子如一座山,稳稳地控制住她的行动,压的她喘不过气,更躲不开禁锢。
    ……
    天边泛起鱼肚白。
    林贺埋在被子里,许久不曾出声。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主子,该起了。”
    林贺一僵,猛地拉下被子,看向眼前眉眼熟悉的小姑娘,“穗儿?”
    穗儿脸红了下,道:“主子,奴才伺候您洗漱。”
    圆圆的脸蛋,乖乖巧巧的,的确是穗儿。
    是穗儿年轻的时候。
    林贺恍恍惚惚地由穗儿和其他两个丫鬟服侍着洗漱。
    她认了出来,是喜鹊和登梅。
    尽管许多年不曾见了,一开始她没认出来,但越看记忆越清晰。
    这就是她刚到四爷府上时伺候她的两个丫鬟。
    只是,穗儿为何也在此?
    林贺问这是哪儿。
    穗儿满脸不解,说是四贝勒府,昨天她刚进府,今儿是给福晋请安的日子。
    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她初次被赐婚给四贝勒胤禛,进了府,和那个时候差不多。
    但又有不一样,昨夜四爷留下了,圆了房。
    所以,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但身体的感觉却清楚地提醒她这不是梦。
    昨夜的四爷闹的很凶,到现在还疼着。
    接下来,林贺,不,是尼楚贺去正院向福晋请安。
    福晋还是初见时那个模样,端庄,和气。
    宋氏,李氏,武氏都在。
    李氏依旧尖酸。
    一切仿佛都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又仿佛哪里不一样。
    对,是她不一样,四爷也不一样。
    她必须向四爷求证,问问怎么回事。
    但她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切都与叶世禛有关,也就是与四爷有关。
    四爷或许知情。
    她联系不上乌悦宸,看来乌悦宸未曾一起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四爷来了。
    一句话未说,也未听她问及想问的问题,抱起她,继续昨夜的事。
    尼楚贺几次想问,都被他堵了回去,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翌日醒来,男人已经走了。
    尼楚贺气得捶床。
    四爷几乎每晚都来,偶尔在书房过夜。
    每次来她这儿,总是阴沉着脸。
    好像她欠了他几千两银子。
    只一声不吭地做着那一件事。
    短短几天,府里的酸气快要将她淹没了。
    因为除了她这儿和福晋的正院,四爷不曾去过其他任何女人房里。
    福晋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
    说四爷宠她,却始终没个好脸色。
    说四爷待她冷淡,却又大半时间都在她这儿。
    夜里更是热情的过分。
    尼楚贺搞不懂了。
    四爷究竟想干嘛?好歹给句话,让她了解发生了什么啊。
    转眼一个月过去。
    这一个月里,尼楚贺始终恍恍惚惚,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不真实。
    虽然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也证明了,一切都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但她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四爷究竟做了什么?
    为何这样做?
    是日,天还未亮。
    四爷起身要走,尼楚贺迅速抓住他的袖子,睁开眼睛,看向他。
    男人沉着脸,看着就让人讨厌。
    尼楚贺气呼呼地瞪着他,“说清楚,怎么回事?”
    太可恶了。
    这么久了都不跟她说话。
    除了晚上过来,白天基本上都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的解释。
    晚上更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在想什么?
    四爷冷笑,捏住她的下巴,“瓜尔佳氏,注意你的语气。”
    注意个屁啊注意!
    尼楚贺恨不得揍他一顿。
    但现在人家是四贝勒,天潢贵胄,她还真揍不得,骂不得。
    想到此,她就悲催。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些日子,恢复了自由,又一朝回到解放前,再次被他欺负。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尼楚贺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四爷神色一怔,松开她的下巴,看她许久,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语气缓和了下来,“委屈了?”
    尼楚贺不说话,瞪着他,满腹不甘愤恨。
    四爷面无表情看着她,抿了抿薄唇,道:“这是惩罚,瓜尔佳氏,想过得好,就给爷乖乖的,别再想不该想的。”
    他走了。
    尼楚贺想了片刻,气愤地咬被子。
    什么叫不该想的?
    又过了半个月,宫里的太医来了,给她诊脉。
    四爷也在。
    尼楚贺满腹疑惑忐忑地由太医诊脉,另一只手紧攥着被子。
    终于,太医眉目舒展,起身道:“恭喜四贝勒,贺喜侧福晋,侧福晋有喜了。”
    尼楚贺瞪大了眼。
    四爷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喜色,命人送走了太医。
    然后上前搂住她,在她颊边一吻,哑声道:“尼楚贺,你逃不掉了,给爷好好的,成吗?”
    尼楚贺用力掐了下他的手背上的肉,咬牙切齿瞪着他,“爱新觉罗胤禛!”
    四爷无视她的气愤,微笑着看她,目光温柔,“我说过,你没选择,你注定只是我的。别气坏了身子,等孩子生下了,爷随你发泄。”
    啊啊啊!她要气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