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他都知道,望着床笫上熟睡的孟玉臻,双眸间不由得晕满水汽:“这件事儿,如果是告知公子,我定会同意,哪怕宫里的不愿意我也同意!可……”
    话未说完,那被岁月洗礼的眸子瞬间一颗晶莹滚落:“她不仅是个孩子,更是个女子!是用来疼的,不该承受那些仇恨!”
    “你们自己睁眼瞧瞧,小姐这才回来不过不半年,过的是个什么日子?”凌嬷嬷为了不发出声音,崩溃的捂住嘴巴大哭。
    可再看老丐头,这就不露痕迹的一抹脸上的泪痕:“小姐终是要嫁人的,若是能得一良人,我并不介意将其捧上高位……”
    “你什么意思?”凌嬷嬷听了猛然抬头,脸上不由得一寒。不知为何,近些日子,她是越来越不懂眼前的老丐头。
    明白她的担心,老丐头很是淡淡然道:“借他人之手为之!在不伤害公子小姐的前提下,又能让小姐今后的日子越来越好……”
    “你想借未来姑爷之手?小姐同意么?”凌嬷嬷现如今早就将孟玉臻看做自己的主人,如此大的事儿,她是万万不敢私自做主。
    老丐头瞧出了她的苗头,这就冷眉倒竖:“你要清楚,有我们在,未来姑爷决计不敢对小姐如何!如果你真的对小姐好,就帮着小姐找一良缘。”
    他自是说的毋庸置疑,凌嬷嬷也瞧出了他的决心。须臾的沉默,凌嬷嬷见他已经走到了窗子跟前,终究还是说道:“男人并不可靠!”
    老丐头听了一滞:“小姐靠的是我们这些人!”说罢,根本不再容凌嬷嬷多说什么,转而这就跳窗离开。
    凌嬷嬷不由得两行热泪滚落,这就来到孟玉臻的床前。瞧着她那容色不由得咬紧牙关悠悠的哭了起来:“小姐何时靠过我们!”
    这话,全然让躲在窗户外的老丐头听了个真切。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迷离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错了!
    而正在这时,只见不远处有一黑影闪过,惊的他这就奋力追上。奈何本就年老,哪里又是那人的对手,旋即从怀中拿出一小指长短的银笛吹揍,再看就见四面八方涌出五六人去追踪黑影。
    见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老丐头不由得感叹:“莫要给小姐惹麻烦才好!”
    今夜的相府注定了不平静。
    老夫人夜半孤身一人去了陈嬷嬷的屋子,一脸的焦急,甚至不忘将先前京兆尹呈递的供状交由她看。
    只一眼,陈嬷嬷气的一拍桌子:“这贱蹄子,老夫人奴婢这就带人去处理了她。”
    这说的不是旁人,自然就是要处理掉腊梅。
    老夫人瞧着赶忙按住她:“那是大牢,你去了岂不是累赘了你?”说着,便眸色盈氲:“你我主仆也有二十年了,我想着,你趁夜赶紧走吧!”
    说着,便从披风之中拿出一袋子金银。往陈嬷嬷身侧一推:“裴氏那边已经去处理腊梅了,你拿着这些钱出去躲躲,想回来,咱们就再续主仆缘。不想回来,拿着这些钱也够做些小买卖!”
    老夫人的眼泪应声滚落,可见其真是动了真情。陈嬷嬷一瞧着,望着沉甸甸的银两,旋即微微抿唇。
    这就对着老夫人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她知道那封信意味着什么。老夫人这个时候还能想着让她逃,她也不能不做些什么。
    “老奴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拖累了老夫人?”想着腊梅的供词,陈嬷嬷心里就是各种不安。
    就在这时,老夫人从袖口抽出一封书信:“来,你将这封书信抄写一遍,裴氏已经着人去处理腊梅了,到时候让腊梅盖上手印,这件事儿便是她的。反正死无对证!”
    见老夫人为自己想的这么周到,陈嬷嬷想都没想,这就拿起笔墨开始抄写。
    认真的她一撇一捺都拿着小心,就怕自己写错字,小心翼翼的写完,这就高兴的对老夫人道:“成了!老夫人您来瞧瞧。”
    只见老夫人着急的这就去接过书信,这么细细的一个一个字的好好查看,见无有不妥,脸上扬起一个莫测的笑容。
    也就是这时,陈嬷嬷才忽然想到:“既然罪责都在腊梅哪儿,老奴又何须躲难?”
    “对,是老身糊涂了!何须你出去躲难。”老夫人说着这就收好书信。转而戴上兜帽这就往外走!
    陈嬷嬷拎着沉重的钱袋子暗暗欣喜:“老奴又能侍候老……”
    话还未说出来,不曾想这时瞎了一只眼的苟单缓缓进入屋中。一瞧来人,陈嬷嬷最是熟悉,他还是通过她才搭上了孟家的线。
    “你……额……”根本不容她多说什么,苟单一把抱住她的头颅这么一拧,再无声息。
    老夫人头也没回只是冷声吩咐:“她手里的钱都是你的,记得将这封书信放她身上,做成畏罪自杀的样子,你就可以走了!”
    苟单一把拿过那沉甸甸的钱袋子,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从老夫人手中接过书信这就道:“夫人可以走了,这里我会处理干净。”
    府里有事儿,都是找他做的,老夫人自然放心,转而披着斗篷这就阔步离开。
    苟单做好一切,刚刚出门就听见了老丐头的笛声,眉头一冷,转而这就脚下生风的追过去。
    好在老丐头刚好就在孟府后门外。
    “你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么?”苟单瞧着老丐头各种不满,看他的眼神也满满皆是冷厉。
    老丐头也是自责:“你有说我的功夫,赶紧去寻寻人!那人武功了得,咱们的人怕是不容易追上。”
    苟单听了仅有的一只眼睛旋即几经深沉,不由得看向府内满满担忧:“若是小姐因为此事有了什么闪失,我定要了你的命!”
    正在这时,去追的暗影全部都回来了,一个个明显垂头丧气:“那人钻入了西市,却又忽而多出许多同等身量的黑衣人,追上去却都是……”
    整个都城的黑夜有五彩斑斓的,也有那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此时一个灵巧的黑影,自烟柳巷钻出来,一路又朝南城而去。
    所到之处竟无人能捕捉其身影,还以为自己的某一个幻觉,那人就再也瞧不见了。
    萧敬止站于自己府中那算不得假山的假山之上,背手而立,直到一黑衣人落地,这才双眸冷冷满是寒意道:“害我动用了十二影卫,究竟给我带来了什么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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