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只见萧国倚浑身颤抖,那双眸子逐渐充血,渐渐的流出一行血泪。
    “大哥,我也不怕告诉你,你与萧锦澜的事儿,旁人不知晓,我可比谁都清楚!你猜猜看,他若知道你在何处,会不会来看你?”
    “你……”萧国倚刚一张口,那浓黑的鲜血自口中不知觉的流出。
    只见萧国倚这便自一侧食盒之中,另外取出一个药碗这就放在萧国倚的床头,只见他鬼魅一笑:“我是救你的,可谁会是害了你的呢?”
    说着,他指着不远处的大门:“看见了么?下一个进门的人,就是害你的人!”说着,便见他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的瞧着萧国倚满脸皆是蔑视。
    良久他细细端详着他周身的抽搐,见他口中不再吐出浓血,这就笑说道:“谢过大哥!”
    萧国倚瞧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看向不远处的药碗,他努力的挪动身体,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只有脖颈以上可以动。
    只见他,努力的挪动,可到底也不过是微微抬头。
    萧敬止自步出大殿,正见着皇后一脸忧伤而来。只见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这就迎上前去:“大哥一想到……”
    “他还放不下浅儿欺他一事?这孩子,如今浅儿已然身怀六甲,他还要如何才能放下!”皇后说着便眼泪汪汪:“说到底,也是怪本宫。”
    “大哥他本就仁厚!可大哥到底也不是圣人……”萧敬止说着,眸子里满含泪水,不由得拿起衣袖一擦眼角:“大哥再服药两天,即可痊愈,那时候再去看他。毕竟,这药效强劲,且不能让大哥情绪过激。”
    皇后想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满是愧疚,欲迈的脚步,终究还是踌躇了。最后,只得含泪转身离去。
    萧敬止恭敬的送皇后离去,阚浅自一侧缓步步出,她那双满怀疑惑的眸子瞧着萧敬止:“这几日,你为何每每阻了皇后见秦王?”
    知道她疑心病重,萧敬止更是知道如何应付她。只见他一脸蔑视,隐隐夹杂着不满:“秦王妃,为何大哥会不愿见自己的母后?你自己做了什么当最清楚不是么?”
    正说着,他这就一副明显故意的语气道:“这几日常伴大哥榻前,大哥最终都呼喊着孟玉臻的闺名。就是萧锦澜那个痞子,大哥也隐约的提起过,可你……呵!”
    说罢,萧敬止这便一甩袖,冷冷道:“若真想秦王能够康复,你最好别去刺激他。毕竟,大哥而今不能有丁点的情绪,不论是喜是悲都会造成大哥急血攻心。”
    阚浅瞧着他的模样,吓的明显忌惮,她那双好看的纤手,不由得抚上自己的那已经初具规模的肚子。
    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又看了看那已然落漆的殿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自己的肚子上。
    “靠人不如靠己!”
    狂风肆意摧残了满城的花树,忽而的寒风令已然身着薄装的行人,不得不再裹紧冬日的棉衣。
    “孟小姐……不,郡主,小生此番必定无缘殿试,只怕即便是春试也难通过。”常相守说着自袖中抽出一张图纸:“自那日品仙楼一辩,我才知这都城不过是一些妄议国政的庸才。水系不会被受重视,哪怕再死更多的人,也不会被重视。”
    孟玉臻接过便微微展开,瞧着那张图纸上详细画着一个里外三道的环城水坝,详尽仔细,甚至每一道作用如何,也详细书写。
    “这个你不应该给我,你当面呈圣上!”
    “圣上哪里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随便见的。这便拜托郡主了!”常相守说着抱拳,转而在马车之内直直朝孟玉臻重重叩首。
    若孟玉臻没有看错,她清晰的瞧见他眸中闪烁的泪花。
    水迁臣见此,满是愤慨:“水兄,你难道真的就此放弃?即便真的不可能,既然来了,考一考又何妨?我知道有户人家,要抄书的,一日包管吃食,还能给个五十文钱,这怎么也够你一日的花销了。”
    孟丛然听了在一侧急急道:“五十文,正常人家半月的开销,说不好,水公子此番还能挣些银钱回去。”
    “就是,就是!”水迁臣急迫的看向常相守。
    常相守眼圈通红的微微抬头,不由得一吸鼻子,黯然道:“既然没有希望,做这些又是何苦?”
    说罢,他便起身推开车门。
    “常柏华原河道总督,明知沈家一案无有翻案可能,可却在杀了一批批朝堂官员后,毅然上奏。即便言语藏有暗指,可却依旧被罢官免职驱逐出京。他在上奏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么?他有想过会死,便提早写了与自己儿子的断绝书,甚至自衙门取出户籍自立门户!”
    话音一落,常相守身形一晃,最终跌坐于车内。
    “当时朝堂浑浊,小人猖獗,即便祖父不上奏,也同样是会被弹劾!只因祖父的提案,曾被献王提起过。”说着,他那泪水如泉涌。
    本就是文弱的书生,可气节仍在,这便傲然挺胸抬头:“就如这次,我家因是被罢黜,又因献王牵连,就算回了祖籍也是被各方欺压,可即便如此,祖父得知和州、宣州一事,依旧砸锅卖铁让我入京赶考。可他也知道,我不是做文章的料!”
    多日的苦水与自身的委屈,在此刻常相守毫无顾忌的吐露。
    水迁臣听了微微颔首,这就轻声道:“既然如此,可你为何还要回乡?若真是……你应该知道,万一今年不考时政呢?”他最后说的言语几近蚊咛。
    其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
    “明知天下人而为而不为!”孟玉臻说着,轻轻一笑:“若我如一般的女子,在太子退婚之时,就该一根白绫吊死!即侥幸活过,那贴身的手绢落在男子之身,也当自尽以示清白。”
    说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死死的瞧着常相守:“我不会阻拦你!但也请你想想,卖杏花糕的阿婆,她……”
    “咚咚咚!”自一侧,莫玉辉轻轻敲响车壁。
    孟玉臻赶忙禁声,须臾这才回到:“何事?”
    “宫里来人,太后宣小姐入宫。”他这般说着,明显犹疑:“念家夫人想与小姐一叙!”
    话音刚落,就将孟玉臻眉头一拧,轻声问道:“是念家夫人来传的信儿?不知是念家的哪位夫人?”
    “户部尚书念千番之妻姜氏!”莫玉辉说着声线恭敬,眸色不自觉看向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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