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
    他本是欲故弄玄虚,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孟玉臻回答的这么脆声。不容他言语,孟玉臻脸色阴沉,冷冷道:“你未曾回宫就来了此处!”
    “你……你怎么知道?”萧锦澜说着明显是要遮掩,这就急急道:“你来看这里!”说着他便一点西市的位置。
    孟玉臻瞧着,不过稍稍一眼,这就抱臂站于一侧。
    萧锦澜瞧着那张地图,装作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可这心头紧张万分。
    终于他承受不住,仿若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低头颔首扭捏着自己那褴褛的衣袖:“拿回宫去见父皇,哪里还有可能带出来!”
    “我说的是这件事儿么?”孟玉臻冷眼瞧着他:“你此番跑来便不怕陛下吃心?如此便更让萧敬止得了可乘之机!”
    知道她说的道理,他也都明白。
    只见他这就将地图如数收好,委屈道:“我这便呈交父皇!”
    眼瞧着他自眼前划过,孟玉臻当即伸手拦住:“你是真不懂我在说什么么?”说着,她放下手,冷冷道:“我终究是要出去的,你觉得你能瞒得了多久?”
    “是!我就没有想着入宫勤王!”萧锦澜索性破罐破摔,干脆将地图往桌上一扔,这就赌气的坐在凳子上。
    见此,孟玉臻轻轻打开他所带来的地图,轻声冷语道:“此地图材质用的高山羊皮,韧性极佳,绘制所用的颜料也是经特殊工艺提纯,不溶于水。”
    说着她轻轻一嗅羊皮地图:“丢入火堆之中一时也难引火!”
    萧锦澜听着这就看上孟玉臻。而孟玉臻,将羊皮地图抚平,看向萧锦澜:“你来告诉我,这么个宝贝,怎么就让你寻着了?”
    “这……”
    “这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孟玉臻说着眸色冷冷一敛,拇指与食指不住的捏着自己的衣袖婆娑。
    听她话里的意思,萧锦澜显然不服,这就站起身来到地图前,指着明德门的位置激动道:“你见过遍地尸身吗?你见过那无辜百姓惨死街边……”说着他显然说不下去。
    不由得扶额喘息,良久这才摆手道:“我是不相信,会有人故意设下这么一个泯灭人性的圈套!”
    “而今朝堂于高位者,他们谁人会想人性二字?”孟玉臻说着,看向明德门的位置:“若杀一人可平万人之怒,杀之!若杀万人可平一国之难,杀之!”
    萧锦澜听了诧异的瞧着她:“你是这么想的?”
    “不是我这么想!是他们就是如此做的!和州、宣州水灾,证据等不足的情况下,莫家满门被抄,于狱中便将其族人残忍杀害,对外公旨畏罪自缢。生怕难平众怒,牵连其莫氏一族数百人!”
    “这是都城,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若能谋得大位,死的那些人与主谋有什么关系呢?”孟玉臻说着一步步靠近他,冷厉的眸子死死的凝视他的眼眸:“申洲之事何以发展至今?我只问你,此事是亲自追查,结果又如何?你可曾回去看看申洲百姓如今何种过活?”
    萧锦澜有些不明,这就道:“你如何又扯上了申洲,申洲不是该杀的都杀了,就是军中的燕云机不也是因为此事……”
    “你认为将人杀了便是交代结果?”孟玉臻说着陡然一拍桌案:“你可知,原本的黑矿产,如今变成了官家的矿产,该怎么剥削民脂民膏,那些官员依旧做着!”
    “这……”
    “申洲等地官员皆是当地百姓临时顶替,你以为他们会为百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无不想着能捞赶紧捞!”
    “我……”萧锦澜想要言语,可忽而发现他的每句话都那么单薄。
    孟玉臻认真扫视那张羊皮地图,转而一卷砸在他的身上:“抱着地图去找皇帝。皇帝跟前没有你的位分,想着为百姓多争取争取,最起码,今年春试要正常举行。”
    “春试还有一天!”
    说着,萧锦澜这就将地图展开,急急道:“你可知而今什么局势?”转打开燕峰拿来的小包袱,其中有各色石块,只见他在地图上依次摆好。
    对着孟玉臻很是认真道:“先不管我的兵马,我只说宫城的变故。”说着拿起一枚绿色的石块:“这是你父亲临时带了上百人的城防营前去宫城喊话!不过一刻便被叛军拿下关押,并下了他的相印。”
    说着,手举一枚红色的石块正押于崇德殿的位置:“与此同时,裴汉章已命手下人捉拿百官于安福门进入宫中直达崇德殿!”
    “你什么意思?”孟玉臻不知道他为何强调这两者。
    只见萧锦澜这就取出一很不起眼的小石块,在孟玉臻眼前一晃:“简易的登基大典刚刚完毕,裴汉章便带着兵马开始于宫内反攻太子,而此时邵子介却不知何由自芳林门抓获。”
    说着拿了一块较大的石块,他这便道:“父皇自你这里离开去了何处,经历了什么,我不知晓,可他却眼睁睁瞧着裴汉章于殿前直接杀了邵子介!”
    当他说邵子介被裴汉章所杀,孟玉臻已经明了,再看他摆于各处的石块,轻声道:“我明白皇帝为何此为!”
    “恩?”萧锦澜显然不明。
    孟玉臻瞧着他微微道:“你父皇是有意让裴汉章知道他还活着!”
    “这可是除掉朝中逆党的良机!”萧锦澜说着猛然间想到孟玉臻的那句话!不由得颓然一笑:“一旦关系到家国,哪里还有那么多理所当然。”
    想通这一层,孟玉臻其余的都想明白了,看着那地图轻声道:“太子与念氏一党此番在劫难逃,抽掉念氏一党于朝野上下皆是重创。加之之前的和州、宣州,继而申洲,这离内乱恐在一弦之间。”
    “内乱,还不至于!”萧锦澜努力的笑说道,转而这个笑容逐渐收敛:“你是怕裴家借机生事!”
    “你可别忘了,裴家早就与大酋等有所勾结。”说着,她却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品仙楼的人,应是浮出来了!而皇帝也知道。所以这种时候断断不会动裴家,届时东西两面夹攻永兴,泽国难能置身事外,而永兴那时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萧锦澜听着赶忙收拾东西,看了看手中的地图,他这就道:“我这就入宫!这个时候,不能乱。”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一切还能有条不紊,方为大国风范。”孟玉臻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萧锦澜。
    而萧锦澜这就重重点头:“我这就入宫回禀父皇!”说着,有些诧异:“你还不走?”
    “我在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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