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高声,引得即便是在后院的众人,也不由得跪地高呼万岁,直到礼毕,裴老夫人这就急急的提裙朝前堂而去。
    “小姐,您这是去做甚?”渐红今儿可不是服侍孟玉臻的,见她随着裴老夫人离开,这就急急吐口。
    孟玉臻理也没理她这就直直的跟了上去。
    果然,刚刚不过来到正堂远处,就瞧见院中,皇帝坐在那九龙宝撵之上,裴汉章此时三跪奉茶来到御前。
    即便离的很远,孟玉臻依旧能从皇帝脸上瞧出那一丝死人的灰白。只见他很是无力的接过茶盏,本是一副随意的模样。
    可当那茶碗的盖子一掀开,皇帝周身一滞,转而一呡,孟玉臻清楚的瞧见他那脸上竟显露一丝红色。
    “瞧见了么?陛下哪里如传言一般,你快看看,龙威震天……”
    孟玉臻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这就冷冷一笑:“那是气的!”
    渐红站在身后不明所以,这就小心问道:“小姐在说什么?”
    原本她是不准备回话,可一瞧着那不远处就站着孟娴美,当即她热络的拉过渐红的手,一脸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如今我也拿你当我自家姐妹。”说着左右瞧了一眼,甚至故意的朝着孟娴美看了一眼,拉着渐红这就来到一处无人之地。
    当即好声道:“刚刚你也瞧见了,陛下的脸色不佳,可不过喝了一口茶水就满面红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今儿整个裴府奉的茶水可是宫里都没有的长岁茶。”
    说着对渐红一招手,示意渐红附耳过来。渐红显然不知道自己何时与孟玉臻这般亲近,犹豫再三还是将耳朵送上前去。
    “那长岁茶,早在三年前,可就有呈报说已经绝迹。而今裴府却拿出这么大的份量招待客人,陛下当如何想。”孟玉臻说着离开了她的耳朵,不由得一挑眉:“你说能不气么?”
    渐红也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人,旋即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赶忙一把拉住孟玉臻的手腕,而此时她显然没有瞧见,不远处孟娴美那双似要杀了她的眸子。
    只见她轻声吐口:“北境原本不是咱们府上的老太爷守着,如此说来,岂不是要连累孟府?”
    她这话的滴水不漏,令孟玉臻脸上笑着心中一冷。
    “裴家的大老爷可就是在三年前去了北境监军!那折子可没有经过祖父的手。”孟玉臻说着脸上似笑非笑,不知为何渐红瞧着异常慎人。
    孟玉臻微微朝着渐红迈步,嘴角冷冷一勾:“经过此事,陛下必定知道祖父早便被裴氏一族架空。这南疆兵马他裴家便没那么容易得了。”
    “小……小姐……”本能让渐红当即躲闪,这就赶忙装傻道:“奴婢听不懂小姐的话。小姐与奴婢说这些做甚!”
    “你现在是我的好姐妹!”孟玉臻丝毫不觉,这就急急在她耳畔道:“吕家的人就要回京了,今日寿宴不过是麻痹裴家而已。”
    不好的预感在渐红心中大胜。而更恐怖的则是,孟玉臻竟然取下自己手腕上,那纯白嵌着金丝的羊脂玉镯,毫不犹豫套在渐红的手腕上。
    “美玉配美人!这佳偶天成的镯子呀,最适合你。哪天我将你讨来,定然给你寻一个好归宿!”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听,渐红努力的抗拒,可听着那“归宿”二字,周身竟像是被人定住一般,她双眸直直看向远处。
    她这周身的僵硬,孟玉臻怎会不知,不过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罢了。只见她伸手轻轻拍着渐红的手背,这就提裙离开,这一处正巧有假山半围着,安全的紧。
    够她们主仆好好拉扯一番。
    “她同你说了什么?”孟娴美见孟玉臻离开,二话不说来到此处便大力掐拧渐红的手臂。
    疼的她丝毫不敢乱动就硬挺着。这就赶忙急急的将孟玉臻的话转述一遍。
    可在孟娴美的耳中她越听越是气恼,不由得暗暗掐拧着渐红:“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与她这般要好,什么都同你说!”
    话音刚落,渐红赶忙跪地:“小姐,奴婢不知,她拉来奴婢于此处,说了这些奴婢也听不懂的话!”
    一瞧着她这副卖可怜的模样,孟娴美就越发恼怒,转而抓住她的发髻就朝一侧假山砸去,这一下前额全然被假山棱角擦伤。
    孟玉臻此时就站在假山之上,瞧着她们主仆互撕,转而隐了身形,下假山的时候,只见她轻轻一扶耳上戴着的白玉莲花坠珠耳环,一步一盈尽显大家闺秀之范。
    远远的秦晖的夫人邱月梅,瞧见了,这就挽住住刑部尚书夫人孙氏的手臂。
    正巧此刻老夫人经过,只见邱月梅拉着她背过身去激动道:“刚刚你可瞧见了,那裴氏手上戴着的扳指图样新鲜,当真好看极了。”
    “什么纹样?竟能让你说个好?”孙氏显然无心的说着。
    正在此时那老夫人却在此处放缓了脚步,邱月梅微微看向身后,这就笑着高声道:“若我识得那纹样便也不说新鲜了!显然不是我国的纹样。”
    说话的功夫这就微微回眸,正瞧见裴老夫人,孙氏拉着邱月梅赶忙急急见礼。
    “快快请起,来到孟府就当在自己家,有什么不习惯的便只管吩咐下人就是。”说着,她显然有话要问,可是再三思量裴老夫人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直到她带着奴婢离开,孙氏这就拉着邱月梅道:“她能上钩么?”
    “裴老夫人可就裴湘云一个女!听说,裴湘云的尸身至今冰冻了就放在裴老夫人的卧房之中。你说能上钩么?”
    二人说着便看向不远处与一众贵妇谈笑风生的裴氏,孙氏微微点头:“一会儿就瞧着裴老夫人会不会私下里寻了她去。”
    另一旁,丫鬟们跟着疾步前行的老夫人,各种拿捏着小心。明明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路线,她们各个却也不敢开口。
    “速去将裴氏给我叫来!”裴老夫人说着很是急迫,眼瞧着小奴婢刚刚见礼就欲离开,裴老夫人显然不放心:“就说我有东西要给她。很重要!”
    随着奴婢应是离开,她身侧的老嬷嬷总觉得不妥道:“老夫人,老太爷可在念风亭等着,千叮咛万嘱咐有要事与老夫人相商!”
    “谁也没有我的湘云重要!再者,皇帝已经安排至凌文阁,自有百官大臣宫婢们侍候。”
    喜庆的丝竹声声声入耳,孟玉臻斜倚在长廊下瞧着这满园各怀心思之人,悠悠冷笑。
    “玉臻,自没了郡主的身份,可还适应?要我说,女人再是心机百转,可不如嫁的好!你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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