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晴衍还是不哭，就这么忍着。
“……”
李梓姗心里微凉。
还真是个倔强的，真的太能忍了。
当初自己在末世刚开始，简直怕到呕吐……
李梓姗坐回车里，看着副座上垂头、默不作声、浑身颤抖的颜晴衍，再次说道：“想哭就哭，吐了也行。”
颜晴衍不说话，“……”
“别装成没事人，你只是个小孩。”李梓姗叹了一声，开口击碎了颜晴衍倔强的心脏，“你妈妈，是真的死了。”
“——！”
颜晴衍凶狠的盯上李梓姗，但在看到李梓姗突起的肚子时，猛地愣住。
“呜……”
颜晴衍的泪水成为洪水猛兽，哭到哽咽，可他使劲咬着唇瓣，逼自己将话说完整，“唔啊……我想要妈妈，不要想妈妈走……姐姐，我们带她回来，我不哭不闹，我会乖乖的。好不好……”
李梓姗看向他，看到这个小孩泪眼婆娑的模样，莫名想起了自己当初在那间房子里的事情。
她了断父母后，偶然瞥见梳妆台上的方镜，当时镜子里的自己，比这个孩子还不如，鼻涕和眼泪混成了一体，脸上的鲜血让她如同鬼魅。
李梓姗伸手，捧起男孩的脸，手心沾上颜晴衍说话时飞溅出来的口水。
李梓姗让颜晴衍看向自己，说道：“对不起，我食言了，带不回她。”
“啊——啊——”
颜晴衍哭的更厉害了，擤着鼻子，全身一抽一抽的，“是不是舅舅，是不是因为他……我有，有好几次看到了未来，妈妈不管怎么跑，都要回去咬死他……”
“……”
李梓姗一怔，这个孩子果然很聪明。
可是太聪明的孩子，往往会冲动坏事儿。
李梓姗轻声细语，道：“颜晴衍，你只要记住，你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如果不想让你妈妈不安宁，千万别想着偷偷跑回去。”
“要是你回去了，当别人发现你的异能，以后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抓住，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被囚禁算轻的。
被拖入实验室，解刨等等，那就是生不如死。
*
等到颜晴衍哭完、吐完，他就独自待在后车厢睡去，而李梓姗侧继续开车上路。
这回她一次性搜刮了五罐油，可以在好长一段时间内，不用停下找油。直接开去陌上就行。
……
连续三天，他们都在车上度过。
直到第三天早晨，李梓姗看着前方出现的大厦楼房，另一座城市出现了。
李梓姗看看地图，这个是个地级市。四周都是山路，除了中间城市能通过，其余地方不好走。
看来，得这么穿了。
但……
李梓姗的眼神往一边移去，这座城市的郊外，明晃晃摆着一块巨大的黄色辐射标志牌。
“……”
李梓姗闷哼轻笑，嘴里额米豆腐，“可别再遇上什么鬼事情了。”
辐射地区，千万别核泄漏了。
李梓姗将车开进去，只是刚刚越过收费站，前方宽敞的马路上，就被隔了一道带有铁钩的栅栏。
李梓姗望向栅栏里面，数十个拿着机枪的男人，身上的衣服清一色黑袍白领。
在这些人的背后，马路两边还建立着一座巨大的基督教堂。
“姐姐，里面有个人，说能控制丧尸……”
后座，颜晴衍提醒道。
控制丧尸？
李梓姗凝视着前方，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九家的标志，也没有叶家的。
她问，“你看到了吗？”
颜晴衍点头，“刚刚我脑子里有些画面闪过，是个胖乎乎的人……”
“……嗯。”李梓姗将车小心开着，等到靠近时，她手里的异能早准备好了。
可是从这些黑袍子的人背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带着黑色礼帽，一身纯白的男人。
男人留着儒雅的小胡子，一手捧着本圣经，另一只手朝李梓姗挥动，“停下来吧，过去亦是死亡。”
“……”
李梓姗才没管他，目光略微震惊，看着那一排黑袍人。
她这一靠近，倒是发现了一个人……
那些黑袍人中，有一个脸上带伤的中年男人！
不正是孙依依的爸爸！
在离他们还有些距离时，李梓姗跟颜晴衍说道：“你先躲进车坐下面的空间里，没听到敲三声，不许出来。”
颜晴衍反应很快，不问多的，他立马躲进去。
将窗户打开，李梓姗特意伸出头，让自己的脸露出来，疑惑道：“这前面是怎么了？怎么不能过去？”
神父陈启走过来，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小姐，我们这里的辐射扩散了。再往那边走，就是辐射范围了。过去不得。”
“这样啊……”
李梓姗的眼神看似朝后面望去，但目光时刻准备跟孙父交流。
可惜，孙父没见到她。
陈启透过车窗，看到了李梓姗隆起的小腹，眼里一惊，“你是个孕妇？”
“……”李梓姗愣了一瞬，眼底深处慢慢生出寒意，但语气依然只有疑惑，“怎么了？”
陈启立马道：“既然怀孕了，你就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放心，神会保佑你的。”
说完，陈启还在胸前比了个十字。
李梓姗目光一顿，“……”
重点保护对象？
他是准备……保护她？
下一秒，陈启就说道：“夫人，跟我们去教堂里面吧，里面有充足的房间，也有其他被我们救济的人手，绝对能让你的孩子平安诞生。”
李梓姗手指轻轻触及自己的腹部，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她不想进去！
但，李梓姗的余光看到孙父，她的手指微僵，从腹部垂下。
孙父在这里，那么孙依依是不是也在，还有她的爸妈……
“好，谢谢。”
李梓姗道：“那麻烦你派人将我的车开过去。对了……呃，我车上就只剩一点儿吃的了，没办法交房费。”
“我们不需要，神说要无条件助人。”陈启脸上温和笑容。
……
李梓姗边跟着陈启，眼神边落在自己被他人驾驶的车上。
直到见到人员将车停在了教堂左边的空地上，李梓姗才默默将视线收回。
陈启笑道：“夫人，别担心，我们不会拿你东西的。”
李梓姗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老公死了，就一个人出门在外总不放心……”
“别怕，等会儿里面会有许多孕妇一同陪你。你不会再孤单一个人了。”
陈启推开教堂的大门，“咔——”
被阳光照亮的神圣壁画，屹立在教堂正中央，四周的十多排椅子上面，坐满了祷告的黑袍人。
陈启说道：“走吧。”
李梓姗点点头，走了进去。
沉重的钢琴声，伴随着李梓姗走进而响起，同时出现的，是一道精神！
李梓姗感受大脑被窜入的精神，是三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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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梓姗心里微凉。
还真是个倔强的，真的太能忍了。
当初自己在末世刚开始，简直怕到呕吐……
李梓姗坐回车里，看着副座上垂头、默不作声、浑身颤抖的颜晴衍，再次说道：“想哭就哭，吐了也行。”
颜晴衍不说话，“……”
“别装成没事人，你只是个小孩。”李梓姗叹了一声，开口击碎了颜晴衍倔强的心脏，“你妈妈，是真的死了。”
“——！”
颜晴衍凶狠的盯上李梓姗，但在看到李梓姗突起的肚子时，猛地愣住。
“呜……”
颜晴衍的泪水成为洪水猛兽，哭到哽咽，可他使劲咬着唇瓣，逼自己将话说完整，“唔啊……我想要妈妈，不要想妈妈走……姐姐，我们带她回来，我不哭不闹，我会乖乖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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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断父母后，偶然瞥见梳妆台上的方镜，当时镜子里的自己，比这个孩子还不如，鼻涕和眼泪混成了一体，脸上的鲜血让她如同鬼魅。
李梓姗伸手，捧起男孩的脸，手心沾上颜晴衍说话时飞溅出来的口水。
李梓姗让颜晴衍看向自己，说道：“对不起，我食言了，带不回她。”
“啊——啊——”
颜晴衍哭的更厉害了，擤着鼻子，全身一抽一抽的，“是不是舅舅，是不是因为他……我有，有好几次看到了未来，妈妈不管怎么跑，都要回去咬死他……”
“……”
李梓姗一怔，这个孩子果然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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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姗目光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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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姗手指轻轻触及自己的腹部，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她不想进去！
但，李梓姗的余光看到孙父，她的手指微僵，从腹部垂下。
孙父在这里，那么孙依依是不是也在，还有她的爸妈……
“好，谢谢。”
李梓姗道：“那麻烦你派人将我的车开过去。对了……呃，我车上就只剩一点儿吃的了，没办法交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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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笑道：“夫人，别担心，我们不会拿你东西的。”
李梓姗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老公死了，就一个人出门在外总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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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说道：“走吧。”
李梓姗点点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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