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是只顾着生气,倒没想到这个点猪油不好买。
    毕竟乡下人买猪油的还是少,她都是提前一天去钱屠户家订的。
    刚才董氏说没有,她都懵了。
    好在峰回路转,还有挽救的可能。
    当下她领着董氏回了家,一路上都在跟人家道谢。
    “耽误了您的事儿了。”她有些愧疚地道。
    董氏心下宽松了些,笑道:“嗨,现在天也凉快,放着回头再切也是一样的。”
    两人匆匆地走的时候,倒是遇见姜氏迎面走了过来。
    姜氏看见胡霁色有些诧异:“丫头,你咋没去村长家呢?”
    董氏觉得奇怪:“去那干啥?”
    姜氏努了努嘴,道:“她家老爷子还发疯呢,今儿把丫头托付给小柱娘和桩子娘的猪油和药材都给打翻了。现在小柱娘和桩子娘都不依呢,扯着他去村长跟前儿要他赔工钱。”
    小柱娘和桩子娘就是王婶和朱婶。
    董氏听了有点懵:“咋……这么糟蹋东西啊!”
    姜氏道:“可不是,真当他大儿子能捡钱的。”
    说着,又看向胡霁色:“丫头,你这是上哪儿去?”
    不消胡霁色说,董氏就像被点着了的炮仗似的开始说了起来。
    “这丫头也真是,刚来找我买猪油,我这一口气哪能拿得出十合猪油?她急得要哭,说是如果做不出来就得赔钱给人家,我这要带她去杭坑找我男人去!”
    姜氏也给吓着了:“咋还要赔钱呢?不卖不就是了。”
    董氏一拍胸脯就开始解释:“那不是,这丫头是收了人家定钱的,能不卖啊?”
    说着,扭头又开始数落胡霁色:“你说你,婶子刚骂你不小心呢,你咋也不吭声?给那老东西遮什么丑!现在闹得这样,你也遮不住啊!”
    胡霁色有气无力地道:“砸都砸了,还有啥好说的。婶子,咱快走吧,我想赶紧把东西买回来。”
    说着,又冲姜氏道:“婶,这事儿有点急,咱回头再说。”
    姜氏连忙道:“诶,你去。要是有啥要婶子帮忙的,你招呼一声。”
    胡霁色感谢了姜氏,连忙领着董氏就走了。
    等她们走到胡家的时候,恰好碰见胡丰年出来。
    胡霁色道:“爹,哪去?”
    “出诊”,他见胡霁色急得一脑子汗,不仅皱了皱眉,道,“你干啥去?”
    胡霁色原以为他要上村长家去,虽说理解,但还是有些生气的。
    听他这样说,猛的又有些心虚自己的小人之心。
    “我带丫头去杭坑找我家那口子买猪油”,董氏道,“麦田爹你就忙去吧。”
    胡丰年一愣:“就你们俩?”
    “我驾车就行。”胡霁色道。
    “胡闹。”
    胡丰年想了想,道:“你们先把车套上,我把竹山给你们找来。”
    “您上哪儿找他去啊!他满山转悠呢!”胡霁色急了。
    厉竹山现在的日常就是带着江月泓满山转悠啊。
    “那也不能让你自己去!”胡丰年道。
    “我都学过了……”
    “你就在自家院子里溜达了一圈!”胡丰年紧皱着眉头道,“你去套车,我去寻个人来给你赶车。”
    面对这么顽固的老父亲,胡霁色能说什么。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冲董氏笑了笑:“我爹太紧张了,其实我驾车驾得挺好的。”
    董氏也放松了些,摆手笑道:“你跟我在这儿充大呢,我还不敢坐呢。”
    胡霁色也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
    其实她自己是觉得没啥,倒忘了车上还有乘客,那也得为别人的生命安全负责才是。
    胡霁色道:“怪我……”
    “婶子跟你开玩笑呢,还当真?”
    不得不说,这个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好的,对胡霁色也很宽容。
    当下董氏帮着胡霁色套车,这才刚开始呢,就见胡丰年匆匆回来了。
    他道:“甭套了,小白回来了,在外头等着呢,直接过去吧,让他带你们去。”
    胡霁色有些惊讶:“他今儿不是说要进城吗?咋就回来了?”
    这天还没到中午呢。
    “说是有东西忘了拿,也是赶巧了”,胡丰年道,“他说他那事儿也不急,可以先送你们过去。”
    董氏连忙道:“那敢情好,我听村里人说了,江小哥那马可快。”
    胡丰年领着她们俩出了门,直接送到了月白车上,交代了一声就匆匆走了。
    马车开始走动了,胡霁色没按捺住,把头伸了出去,问他:“你咋又回来了啊?”
    江月白不答反问:“你咋把东西砸了?”
    胡霁色连忙解释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江月白皱着眉头道:“你家老头是失心疯了。”
    胡霁色道:“你在城里听到什么消息吗?”
    江月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道:“我倒是听说了,天天泡在那个春意楼,再这样下去,得叫书院除名了。”
    “啥?!你这意思是他要让赶回来?!”
    只见董氏也按捺不住了,把头伸了出来。
    “婶子坐稳当些”,江月白道,“这事儿我也不好说,我就是认得几个浔阳书院的学生,听他们说起过一嘴,说是闹得挺不像话。”
    “真是疯了啊,这么些年啥活也不干,光糟蹋家里钱去读书,要是让书院给赶回来了,他还有脸见人吗!”董氏道。
    胡霁色把头缩了回去。
    毕竟谁没有一颗八卦的心啊,董氏拉着江月白一直问细节。
    江月白说得听含糊,也没把话说死,来回就是跟董氏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但胡霁色心里是明白的了。
    浔阳书院一向以学风严谨为名,像胡丰文这样一天到晚想着上下打点关系的奇葩其实也不多。
    如今话从江月白嘴里说出来,那八成是真的迟早要被除名了。
    有了这句话,胡霁色终于觉得自己心头的那口恶气,缓缓地舒了出来。
    马车是真的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胡霁色等人给送到了杭坑。
    直到这时候,胡霁色才想起来,这是丽婉的老家。
    就算是乡村山民,也有里外之分。
    在胡家村的人看来,杭坑是更山的地方。
    放眼望去,这地方多是山地,而且土地分布很不整齐,是一个比胡家村穷得多的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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