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钱婆大模大样地跟着胡霁色去上香。
    木村长忍得,其他人却忍不得。
    她一步步靠近那灵位,嘴边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然后瞬间,木村长身边那两个女人大声用土话喊了一声什么。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那两人纵身一跃,直扑向摇钱婆和胡霁色。
    众人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不远处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等回过神,那两人已经被扇了出去。
    江月白拔剑,站在胡霁色身后,厉声道:“退下。”
    众人看出他厉害,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把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然后面面相觑。
    胡霁色甚至没停下来。
    摇钱婆停下来,她还拉了人家一下,两人继续往灵前走去。
    搞得摇钱婆都有些激动,忍不住往后看,小声道:“你这男人,不但好看,还好用啊。”
    胡霁色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她走到木村长跟前儿,道:“劳驾。”
    意思是让木村长把香给她。
    木村长燃好了,然后给了。
    摇钱婆就笑嘻嘻地道:“劳驾。”
    说着,也学胡霁色的样子伸出手。
    按理来说在灵前露出这幅表情确实不大恰当……
    身边的人都有些愤怒,只是碍于江月白手中的料峭长剑,又都不敢动。
    木村长是个很能忍的人,一直以来,她自我标榜的人设也是为了村子而忍耐。
    这次也是一样。
    谁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自己不要就地暴跳起来,用颤抖的手燃了香,然后递给摇钱婆。
    胡霁色和摇钱婆去上了香。
    摇钱婆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不能太过分了,毕竟她现在和胡霁色是雇佣的关系,她也不好给雇主添太多麻烦。
    然而胡霁色却在灵前道:“下辈子若是还有机会做人,还望你眼前擦亮点,不要自不量力去招惹不该惹的人。”
    她的声音不大,但木村长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你……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看她脸色行事的,刚才是隐忍不发,这会儿见她暴起来了,一个个也不管江月白了,心想这么多打一个还能打不过?
    “不如就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吧!”
    有人喊了一声。
    胡霁色也不慌,笑道:“木村长,这么些年,你为了这村子也牺牲颇多。现在,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让朝廷领兵来剿吧?”
    站在阿依木身后的那女人冷冷道:“那得等你走得出这村子去告状!”
    胡霁色大笑,道:“前头在你们你这儿已经死了个官了,要是再死一个,你们会怎么样?”
    “你!”
    胡霁色道:“木村长,为了客坝村,你只能忍耐啊。”
    不过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胡霁色对摇钱婆道:“你是过了明路的草鬼婆,对同行应当是很了解吧。”
    摇钱婆突然意识到她要干什么,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道:“那是自然。”
    胡霁色道:“我现在怀疑木村长的女儿生前是草鬼婆,想要开棺验尸。”
    木村长不可置信地道:“人都死了几天了,你们现在还不肯放过她?”
    胡霁色皱眉道:“老村长,可不是我不放过她,她死的那天是夜里来袭击我们,而且我是亲眼看到的她的蛊王,你不让我验尸,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之前多鱼回来就说过,江月白提过这事儿。
    只是当时他们按下去了没提,他们猜测这些人是不打算揭开了,或者他们心里也没数。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的功夫,竟然就旧事重提了,而且竟然还带着摇钱婆过来了!
    胡霁色道:“你拦着我们,莫非是心虚?”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木村长难免有点骑虎难下。
    她挡在女儿的棺椁面前,道:“不是我心虚,而是人刚死就开棺是不敬,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让女儿受这种折辱?再说,就算非要验,又凭什么让她来验!”
    很显然,她这是拿摇钱婆说事儿。
    胡霁色道:“你们自称村里的草鬼婆已经很少了,这一代年轻人更是一个也没有了。她是唯一一个过了明路的草鬼婆,有什么不能验的?”
    摇钱婆笑道:“是啊,我大大方方地认了我是个草鬼婆,不像某些人……”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木村长,然后笑道:“再说了,这尸体也不用怎么验。她是死在我手上的,蛊死人亡。只要把她起出来,看看她的手脉。她是用本命养蛊,脸上的黑筋遮得住,手脉也还是黑的。”
    胡霁色道:“既然如此,那也不让摇钱婆碰,木村长你亲自把尸体起出来,我们大伙儿都做个见证吧。”
    木村长还没说话,已经有人大声道:“摇钱婆和村长有仇,我们村人人都是知道的!她是杀人凶手,自然知道人是怎么死的!什么手脉黑,我们听也没听过!”
    意思就是说摇钱婆和村长家有仇,又是杀人凶手,她来验不靠谱吧。
    胡霁色道:“就算不是草鬼婆,手脉发黑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我是大夫,如果她手脉黑又不是草鬼婆,那不如让我验一验。”
    她扭头对村长道:“说起来,那天晚上你女儿死在我家窗户底下,摇钱婆是后来才到的,一根手指也没碰她的。现在她这个情况,你还不让我验一验?你也配当个母亲,女儿死得不明不白的。”
    木村长立刻针锋相对:“那是因为你串通了这个草鬼婆要污蔑我们!江夫人,我们跟你是什么仇啊,在我女儿的尸骨面前,你都要这么污蔑我们一家子!”
    胡霁色道:“人是在我们窗台下死的,还有我们那个随从,第一次中蛊不提,第二次可是从你们家回去就发作了。怎么,我初来乍到,至于说谎栽赃你?”
    她扭头看了看摇钱婆,然后道:“还有,我们到这村里,按照规矩,先来拜会你家。是你们把我们一路送去了摇钱婆家。在这之前,我们可是八杆子关系也打不着。”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她和摇钱婆一块儿来寻仇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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