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好容易走到爹妈跟前儿,眼泪倒是憋了回去。
    因为她看见胡丰年脑袋上有个不算太明显的小疤痕,看样子有些久了。不过因为在眼睛下面,当时情况应该非常危险。
    但是看亲爹不怎么在乎的样子,胡霁色寻思着待会儿找机会问一问。
    “岳父,岳母。”
    江月白连忙上前打了招呼。
    胡霁色看下人似乎有些惊讶不自在,连忙挥了挥手,道:“你们不用在这里,吩咐去准备些瓜果点心。对了,去把我们院子里的小厨房收拾出来。”
    兰氏人看着胖了些,但却显得更年轻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善言辞,但望着胡霁色的肚子,也露出了丝丝欣喜。
    胡丰年看着是没什么变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道:“小白连发了几十封信过来,我当出了什么大事,你过来我给你看看脉,看看是不是双生子。”
    胡霁色:“???”
    什么?
    她扭头看向小白:“你怎么写那么多信过去?”
    结果小白完全听不进去,差点喜极而泣:“什么?双生子?”
    胡丰年的脸色不大好看,道:“没有大夫来请过脉吗?”
    小白就开始吹彩虹屁:“王府的大夫哪里比得上岳父?请脉每天都来,但是没听过这种说法。”
    胡霁色道:“我爹也不是妇科大夫啊。”
    她心想我才是妇科大夫好不好。
    一边说着话,一家人进了屋里去坐。
    胡丰年四处打量过,见这地方也算清静,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他给闺女看了脉,觉得大概率是双生。
    但不同小白喜极而泣,他的面色是有些担忧的。
    他对小白道:“皇家从来没有出过双生子。”
    知道父亲所忧,江月白立刻道:“岳父放心,出生在我家,双生就是喜事,是天大的喜事。”
    皇族似乎视双生为不祥,甚至在前朝还会残忍地赐死一个。
    但江月白不在乎这些,他觉得是好事就行,钦天监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闻言胡丰年也放心了一些。
    他在京中也呆了一段时间,大概是知道女婿虽然人不在,但是还是很说得上话的。
    不过他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等下人送了点心上来,胡霁色又让他们先下去了。
    胡丰年慢慢跟她说了情况。
    当时他们从胡家村出来,就遇到了老三派来接他们的厉竹山。
    兰氏挂念老三,加上胡丰年也确实想进京看看,所以也就没有拒绝。
    在京里一切倒还算顺利,茂林以陪读的名义留在了宫里,平时跟着老三一块儿念书习武。
    胡霁色听了觉得高兴,道:“那甚好,比上私塾强的多。”
    胡丰年又说了黄德来,黄家父子的情况。
    起初在白家混得也还算可以,但是因为新皇登基的时候,白家当时墙头草的态度,遭到了新皇的清算。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白家确实也被去了一层皮,掌控力大不如前。
    黄德来也得以脱离白家的掌控,进入了太医署。
    虽然不算是很高的位置,但对黄家来说绝对是光宗耀祖的了。
    胡霁色听着有些担心:“我听说太医署不好混啊。”
    胡丰年道:“他领的是个看药库和做文书的活。”
    然而胡霁色又有了另一层担忧:“那会不会觉得憋屈没有前程?”
    胡丰年道:“著书立说,怎么没有前程?宫里那种地方,活下来就是前程。”
    胡霁色:“……”
    小白有些按捺不住,横**来道:“岳父,霁色生产…… ”
    胡丰年直接打断了他,道:“这事儿我看着就是了,既然双生是喜事,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小白一时讪讪的。
    敏锐地觉察到老爹情绪不对,胡霁色有点紧张起来,看了小白一眼。
    夫妻来也算一方霸王,此时却在亲爹面前只能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直到兰氏拧了胡丰年一下,胡丰年的脸色才松开了。
    江月白连忙讨好道:“既然岳父岳母回来了,我去把大姐和姐夫接过来?”
    胡丰年突然想了起来,道:“这事儿和他们说了吗?”
    闻言江月白有点尴尬,道:“没…… ”
    胡霁色连忙道:“是我不让说的,不想姐姐姐夫不自在。”
    胡丰年有些烦躁,道:“你就是…… ”
    他还没说完,兰氏就站了起来,然后直接用手撑了一下他的头。
    胡丰年:“……”
    他就闭嘴了。
    兰氏笑眯眯地道:“想吃什么?”
    胡霁色流着口水道:“眼下正是上藕的季节,我们自己院子里挖了不少新鲜的回来,但厨子总也总不出娘做的那个味儿。”
    兰氏笑道:“糖醋藕丝?还是藕盒?”
    “都要…… ”
    糖醋藕丝是胡霁色唯一愿意吃的一个糖醋菜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浔阳这一代的藕好像没有这种做法,连王府的厨子也做不出她吃的那个味儿。
    兰氏爱怜地道:“好。”
    江月白连忙站了起来:“我去给您打下手。”
    胡霁色:“???”
    她想说厨房有人的,哪里需要你来打下手?
    但看他恨不得用逃的,胡霁色就回过味儿来了,这是被她爹给吓的。
    正好,她也没拦着他,想说跟她爹好好聊聊。
    等江月白和兰氏走了,胡霁色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亲爹到底为什么情绪不对。
    说了小麦穗的事,可小麦穗在杨家,也经常接过来,胡丰年说不要紧。
    又说了胡丰文的事,然而胡丰年只是问了问后事,看起来也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胡霁色抬头看到他眼睛下面的伤痕,就道:“爹,您这是…… ”
    闻言,胡丰年面上开始浮现了怒容。
    难道是跟这个有关?
    胡丰年道:“跟太医署那个何铭心打了一架。”
    “……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人打架啊。”胡霁色小声吐槽。
    胡丰年有些烦躁,道:“他说的那些东西都狗屁不通,罢了,倒是你自己,多大一个人了,国孝期生子,以为不说就行了?这事儿都让捅到京城了,无端端让人数落几分!”
    行吧,原来不是因为跟人打架的原因,是前段时间被人弹劾的事儿让他知道了。
    难怪看见小白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恨小白已经溜了,现在胡霁色也想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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