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的路上,林蔓瞧见了李杏儿所做的牛车从她面前而过。
    但她未曾与人打招呼,而牛车上之人也对她视而不见。
    入城之后,林蔓先是去了书肆,刘掌柜见得二人竟是来了,又连是追问了一番白氏的身体状况。
    再道,“昨日老夫回家也听得隔壁邻居说起此事,哎……如今你母亲身体无恙则好!”
    “此事传播的这般快?”林蔓诧异。
    “倒不是!”刘掌柜回道,“我那邻居便是在秀坊之人,昨日之事她都瞧得明白,晚饭之时便来家说了说!”
    沂州府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里也少有热闹看,昨日发生了如此大事,到家之后也定是要回味回味的。
    林蔓点头表示知晓,顺口又问了一声,“那如此说来,老先生您的邻居,应当知晓推搡我娘的绣娘家住何处罢?”
    自从出事之后,便再未见得她半个人影。
    那话问得似是无意。
    刘掌柜起先未多想,顺嘴说了一声,“应当是知晓的,毕竟在一处共事多年!”
    想了想,又觉着有几分不大对劲,略带怀疑的眸光看向林蔓,“你有何打算?”
    “没……”林蔓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她从出事之后连一句话都未曾有,也未曾有任何的表态,我娘到底是个受害人,怎能白委屈了?”
    刘掌柜对林蔓十分欣赏,再加之这些日子了解下来,也知晓这丫头心思不是个歪的。
    点了点头,“是该如此……你若是想要知晓那绣娘家住何处,待老朽回家一趟帮你问了来!”
    老先生得话,让林蔓很是诧异。
    她的确未曾想过刘掌柜会这般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边。
    缘分这东西似是很奇怪,明明是萍水相逢的二人,明明一个幼一个老,可莫名却在对方身上见识到了不一样的缘分,这种感觉……似是遇见了挚友一般。
    按以年龄而言,二人之间说成挚友的确不大合适,但却又似是如此一般。
    二人之间是为欣赏与尊敬。
    老先生欣赏林蔓三观正直,小小年岁便能有如此文墨,假以时日,那定非是个池中之物。
    无关性别。
    而林蔓则欣赏老先生,一辈子守在了这个书馆之内,不争不抢,又不似一般文人那般傲气。
    且尊敬他待人以诚,是个和蔼的老……头儿。
    她如今身上无银钱,手中无权利,且那绣娘自从出事之后又有心不露面,林蔓连秀坊大门都进不去,若是让她一时将那绣娘住处找出来,定是不可能的。
    倘若有老先生的相助,此事则简单得多。
    他先是将书肆交给了林蔓与沈景安照看之后,便匆匆出了书肆大门,往家中走去。
    待得一个时辰之后,他带回了那绣娘的住处。
    林蔓得了这些个信息,哪儿还能再书肆之内呆得住?忙是同掌柜的道谢,再与沈景安走了。
    有了明确的地址,林蔓心中也有了底气。
    她在路上将所有的条理都想了想。
    如今这个年代比不得现代,若是在现代,法律条类众多,她完全可以先去找律师。
    但而今,找状师得花钱,去衙门得花钱……倘若对方肯私下解决,那定是最好的……若不肯私了,她不论花了多少钱,也要将这个公道讨回。
    白氏伤了如此重,显然已不是银钱问题,是她得致歉、忏悔,让他们一家心中舒坦。
    但眼下她与沈景安是无法就这般出现在何氏眼皮子底下的,二人年岁太幼,便算正面去找上了门,也只会被对方赶走……那等要上门讨公道之事,只能交由林燕风来做。
    而她此时……只想着要好好的复复仇。
    既然那何姓绣娘欺负了她娘,她是不是可以去打打她儿子主意?
    她家情况如何林蔓本是不知晓的,可她既知晓那绣娘的所住之处,再花些银钱,又是什么消息知晓不了的?
    事情显然也十分顺利。
    林蔓到得那绣娘所住的村子之时,她似做童言无忌,花了二十来个铜板,便将那绣娘一家都摸了个透彻。
    村子里都唤那绣娘为何娘子,年近四十岁。
    丈夫是个酒鬼,平日里不务正业,除去喝酒之外便最爱与人赌钱……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何娘子一直在秀坊做工,早出晚归,管辖孩子之事便全交给了丈夫管理。
    如此一来,家中的两个儿子便跟着丈夫都沾染了赌瘾,平日里有了些银钱便想着要去赌博……眼见两兄弟到了娶亲的年岁,家中却是连聘礼都没有。
    何娘子的计划本是想努力存些银钱,先将儿媳妇这事给落了……然,她每月所领回去的工钱,总是焐都没曾焐热,便会被父子三人给偷盗了去。
    眼见日子一日一日流逝,她也无别的存钱法子……
    恰在他她烦闷之时,恰好秀坊来了一批好货,听说完成之后将有可观的赏银……于是,她便起了这个心思。
    出现在意料之外的,便是上层将东西只分给了新来秀坊不久的白氏……白氏何德何能?
    明明她才是资历深的绣娘,平日做事也是努力的,如何轮的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且是新来的绣娘?
    再加之白氏样貌生的十分不错,管事的又恰好是个男子……她心中一想,便干脆在私下里同人造谣二人关系不正当。
    未料到的是,那平日里连声音都不敢大气一声的人,却是与她闹了起来。
    正被嫉妒惹红了眼睛的何娘子,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推搡了一把。
    白氏的头,就此装在了梁柱上,悲剧也就此发生。
    林蔓知晓了其中具体的缘故,心中冷笑不已。
    既然她为了儿子娶亲之事要缺钱,好呀,那她就继续再拉一把,让她儿子干脆娶不了媳妇!
    林蔓眸子一沉,与沈景安商量了一番。
    由他来出面,先跟何娘子的两个儿子讨好近乎,而后……在将二人带去赌场,让他们输得个倾家荡产。
    对于赌徒,永远都有一个自信!
    便是他会赢!会成为全场的幸运儿,将所有人的钱都统统装进自己的口袋。
    且这等人,也是最好的套路的。
    心中有了小小的打算,林蔓便又去打听了何娘子的两个儿子如今正在何处。
    父子三人齐齐爱赌,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林蔓只需在村子里随意问一下,便有人将两兄弟所在之处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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