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言扭头看了她一眼。
不过，隔着幔纱，倒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明天要回镇上了吗？”扭回了头，他问。
“是呀，就请了三天假。”她道，“这个月的假，就剩明天了。”
“你打算一直待在古府吗？”他又问。
“倒没这个打算。”她道，“等有机会了，我肯定是要离开的。”
跟着叹了一声，“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会有这个机会。而且，离开了古府，之后，又去哪里。”
“或许，你可以考虑开个医馆？”他道。
“是个办法。”她转了一下眼珠子，“我现在，也就只有这门手艺了。”
“不过，我要是离开古府，没一个合适理由的话，恐怕会把古府得罪。”话是这么说，可也没见她有多担心。
“我没有与古府签协议，贸然提出离开，估计他们也不肯。”
说着说着，就回到了家。
关于离开古府的事情，殷不言倒也没有给她提什么有效的建议。
这是件棘手的事情，建议也不是那么好提的。
殷不言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轻易提的。
第二天。
许寒嫣又去了一趟殷家，陪殷夫人聊了半天，就回了镇上。
还没回到古府，就在路上被人叫住了。
那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子。
当然，此刻，她用的是“许寒嫣”的形象。
那丫鬟将她带去了一个茶馆，进了一个房间，就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坐在那里。
许寒嫣道：“二夫人，你找我？”
还左右看了一下。
屋里，就她，还有那个帷帽女子。
那个丫鬟在将她领进来之后，就退出去了，并把门关上。
因为那丫鬟说是二夫人找她，所以，即使看不见那人的面貌，她却也认定，那人便是二夫人。
二夫人点了下头，道：“府内不便，我们只能在外面见面了。”
这后院的暗流涌动，越来越有意思了，许寒嫣道：“二夫人找我过来，有何事？”
二夫人道：“关于贾信的事情，你调查得怎样了？有没有搜查到什么有用证据？”
许寒嫣想了想，道：“二夫人，这事，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二夫人声音冷冷。
许寒嫣道：“我已经查过了，你让我调查的那个贾家，根本就不是被打死的那个贾信的家。或者说，那被打死的人，根本就不叫贾信。”
然后，将自己的发现说了。
听了之后，二夫人有点懵。
“既然已经查出来好几天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二夫人语气不善。
“夫人你不找我，我也不好找你啊！现在，大夫人可把我盯得很紧呢！”她解释。
二夫人哼了一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道：“纵使如此，你也不知灵通一点吗？”
许寒嫣一脸无辜。
“看你平时也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却也这般地不知变通？”二夫人一副训斥的口气。
许寒嫣故作茫然地看她，道：“我确实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呀！要不，夫人给我……提点一下？”
二夫人眸色一沉。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要是有什么办法的话，她也不至于跑到府外来约见许寒嫣了。
这是不得已才这样的。
不过，她现在气在心头，就想找个发泄的口子，根本不管自己在不在理，不由道：“自己没做好事情，还尽找些理由，这就是你的态度？”
许寒嫣知道自己是撞上枪口上了，不由撇了撇嘴。
但是，没说话。
要是说一句，可能，等她的，就是十句斥责的话。
然而，即使不说话，二夫人也有寻她麻烦的理由，“怎么，哑巴了？”
“夫人想让我说什么？”许寒嫣有点无奈。
“你觉得你应该说点什么？”二夫人摆明了要找她的茬。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她道。
她语气很淡，倒也没打算跟二夫人起正面冲突。
因为，没必要。
在她眼中，此刻的二夫人，不过就是一条随便乱咬人的疯狗而已。
跟条疯狗较什么劲呢！
“没什么可说的？！”二夫人质问。
“嗯。”许寒嫣点头。
她现在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情绪。
其实，二夫人是希望她顶嘴几句，然后自己好发火的，然而，她却是这个态度？
不过，这样的态度，也很叫她窝火。
只是，这火，没那么好泄出来。
她愤愤地看着许寒嫣，看着她那张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的脸。
那张脸……
真是好看至极！
这是客观事实。
不过，此刻，她却想要将那张脸给撕了！
“二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府了。”许寒嫣询问。
二夫人冥思了一下，道：“急什么？来，陪本夫人喝喝茶！”
她的怒火，并没有消退。
却在刻意压制着。
许寒嫣神色自若，在那里站着。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见她还站在那里，二夫人声音尖锐地叫道。
许寒嫣眼睛一眨，也不争辩，就走过来了，却没坐下。
她不傻。
二夫人没说让她坐下，她要是就这么贸然地坐下，只怕又要给对方骂的理由了。
她就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一副在等吩咐的样子。
见她没坐，二夫人脸色沉了沉。
这丫的，没往她挖的坑里跳啊！
其实，她也没有让许寒嫣坐下的意思，就想让她在一旁站着，跟罚站似的。
二夫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心里在想着怎么找她的茬。
看得出来，许寒嫣非常谨慎。
想要找她的茬，总得找些由头才行，不然说不过去。
毕竟，许寒嫣不是丫鬟，想骂就骂。
寻思了一番，她道：“许姑娘，既然之前的消息有误，那么，你可有什么办法？”
许寒嫣摇头，“贾信已死，连尸首都埋了，一切真相，也都跟着埋入了土里。此事，很难再查出什么来。”
她说的，也是事实。
当事人已死，埋也埋了，总不能把人家挖出来吧？
再说，她又不是办案的。
而且，贾信这个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清儿就这么白白地被冤枉了？哪怕死了，却还要继续背着这样的污名？”二夫人很不满意她的回答，话里话外都有苛责她的意思。
许寒嫣心里冷笑。
古清有被冤枉吗？
跟人搭奸，未婚怀孕，然后落胎，难道是假的？
这些，都是铁的事实，谈何冤枉？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从心里一闪而过而已，倒也没必要说出来。
话说回来，许寒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懒得去评判古清的所为，只要不关她的事，别人爱怎样怎样。
见许寒嫣不说话，二夫人皱了下眉头，跟着道：“许姑娘，别忘了，当初的事情，你也是有份的！”
然后呢？
许寒嫣依然不语，目光淡淡地看着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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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隔着幔纱，倒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明天要回镇上了吗？”扭回了头，他问。
“是呀，就请了三天假。”她道，“这个月的假，就剩明天了。”
“你打算一直待在古府吗？”他又问。
“倒没这个打算。”她道，“等有机会了，我肯定是要离开的。”
跟着叹了一声，“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会有这个机会。而且，离开了古府，之后，又去哪里。”
“或许，你可以考虑开个医馆？”他道。
“是个办法。”她转了一下眼珠子，“我现在，也就只有这门手艺了。”
“不过，我要是离开古府，没一个合适理由的话，恐怕会把古府得罪。”话是这么说，可也没见她有多担心。
“我没有与古府签协议，贸然提出离开，估计他们也不肯。”
说着说着，就回到了家。
关于离开古府的事情，殷不言倒也没有给她提什么有效的建议。
这是件棘手的事情，建议也不是那么好提的。
殷不言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轻易提的。
第二天。
许寒嫣又去了一趟殷家，陪殷夫人聊了半天，就回了镇上。
还没回到古府，就在路上被人叫住了。
那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子。
当然，此刻，她用的是“许寒嫣”的形象。
那丫鬟将她带去了一个茶馆，进了一个房间，就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坐在那里。
许寒嫣道：“二夫人，你找我？”
还左右看了一下。
屋里，就她，还有那个帷帽女子。
那个丫鬟在将她领进来之后，就退出去了，并把门关上。
因为那丫鬟说是二夫人找她，所以，即使看不见那人的面貌，她却也认定，那人便是二夫人。
二夫人点了下头，道：“府内不便，我们只能在外面见面了。”
这后院的暗流涌动，越来越有意思了，许寒嫣道：“二夫人找我过来，有何事？”
二夫人道：“关于贾信的事情，你调查得怎样了？有没有搜查到什么有用证据？”
许寒嫣想了想，道：“二夫人，这事，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二夫人声音冷冷。
许寒嫣道：“我已经查过了，你让我调查的那个贾家，根本就不是被打死的那个贾信的家。或者说，那被打死的人，根本就不叫贾信。”
然后，将自己的发现说了。
听了之后，二夫人有点懵。
“既然已经查出来好几天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二夫人语气不善。
“夫人你不找我，我也不好找你啊！现在，大夫人可把我盯得很紧呢！”她解释。
二夫人哼了一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道：“纵使如此，你也不知灵通一点吗？”
许寒嫣一脸无辜。
“看你平时也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却也这般地不知变通？”二夫人一副训斥的口气。
许寒嫣故作茫然地看她，道：“我确实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呀！要不，夫人给我……提点一下？”
二夫人眸色一沉。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要是有什么办法的话，她也不至于跑到府外来约见许寒嫣了。
这是不得已才这样的。
不过，她现在气在心头，就想找个发泄的口子，根本不管自己在不在理，不由道：“自己没做好事情，还尽找些理由，这就是你的态度？”
许寒嫣知道自己是撞上枪口上了，不由撇了撇嘴。
但是，没说话。
要是说一句，可能，等她的，就是十句斥责的话。
然而，即使不说话，二夫人也有寻她麻烦的理由，“怎么，哑巴了？”
“夫人想让我说什么？”许寒嫣有点无奈。
“你觉得你应该说点什么？”二夫人摆明了要找她的茬。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她道。
她语气很淡，倒也没打算跟二夫人起正面冲突。
因为，没必要。
在她眼中，此刻的二夫人，不过就是一条随便乱咬人的疯狗而已。
跟条疯狗较什么劲呢！
“没什么可说的？！”二夫人质问。
“嗯。”许寒嫣点头。
她现在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情绪。
其实，二夫人是希望她顶嘴几句，然后自己好发火的，然而，她却是这个态度？
不过，这样的态度，也很叫她窝火。
只是，这火，没那么好泄出来。
她愤愤地看着许寒嫣，看着她那张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的脸。
那张脸……
真是好看至极！
这是客观事实。
不过，此刻，她却想要将那张脸给撕了！
“二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府了。”许寒嫣询问。
二夫人冥思了一下，道：“急什么？来，陪本夫人喝喝茶！”
她的怒火，并没有消退。
却在刻意压制着。
许寒嫣神色自若，在那里站着。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见她还站在那里，二夫人声音尖锐地叫道。
许寒嫣眼睛一眨，也不争辩，就走过来了，却没坐下。
她不傻。
二夫人没说让她坐下，她要是就这么贸然地坐下，只怕又要给对方骂的理由了。
她就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一副在等吩咐的样子。
见她没坐，二夫人脸色沉了沉。
这丫的，没往她挖的坑里跳啊！
其实，她也没有让许寒嫣坐下的意思，就想让她在一旁站着，跟罚站似的。
二夫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心里在想着怎么找她的茬。
看得出来，许寒嫣非常谨慎。
想要找她的茬，总得找些由头才行，不然说不过去。
毕竟，许寒嫣不是丫鬟，想骂就骂。
寻思了一番，她道：“许姑娘，既然之前的消息有误，那么，你可有什么办法？”
许寒嫣摇头，“贾信已死，连尸首都埋了，一切真相，也都跟着埋入了土里。此事，很难再查出什么来。”
她说的，也是事实。
当事人已死，埋也埋了，总不能把人家挖出来吧？
再说，她又不是办案的。
而且，贾信这个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清儿就这么白白地被冤枉了？哪怕死了，却还要继续背着这样的污名？”二夫人很不满意她的回答，话里话外都有苛责她的意思。
许寒嫣心里冷笑。
古清有被冤枉吗？
跟人搭奸，未婚怀孕，然后落胎，难道是假的？
这些，都是铁的事实，谈何冤枉？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从心里一闪而过而已，倒也没必要说出来。
话说回来，许寒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懒得去评判古清的所为，只要不关她的事，别人爱怎样怎样。
见许寒嫣不说话，二夫人皱了下眉头，跟着道：“许姑娘，别忘了，当初的事情，你也是有份的！”
然后呢？
许寒嫣依然不语，目光淡淡地看着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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