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夫人这么说,二夫人的脸色也不由得阴沉了些许。
    是啊,这贱东西,挺讨老太太喜欢的!
    她都差点忘了这一点。
    其实,许寒嫣也是仗着这一点,才敢这般胆大妄为的。
    不然,挟持了二夫人,她早就可以跑路了,何须在这里拖拖拉拉、等着大夫人出现?
    之所以没有逃走,就是为了让二夫人在众人面前难堪。
    看你威胁我!
    看你想对付我!
    看你想利用我!
    话说,她要是一开始就跑了,二夫人之后又怎会接二连三地做出有损形象的事情来?
    而且,她要是跑了,那罪名就更大了!
    说不定,又沦落到像“吕采花”被蓝府四处找寻、躲躲藏藏的那种地步!
    所以,留下来,才是明智之举。
    此外,她也已经想好了退路。
    虽然眼下肯定是要被定一些罪的,但是,鉴于她与老太太的关系,再加上古庆捷对她也挺重视的,想必,大夫人应该不敢轻易地将她如何,最多就是象征性地罚一罚、记记过,就差不多了。
    二夫人虽然恨她入骨,可是,她没权定她的罪。
    只有大夫人有这个权。
    而大夫人,与二夫人又是对头,想必,要治她的罪,也只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不会动什么太大的真格。
    二夫人也只能提意见、说不服之类的,但说了,大夫人就会真的听吗?
    总之,这个亏,二夫人是吃定了。
    最多,也只能去古庆捷那里抱怨几句。
    但是,出了古清的那件事情之后,古庆捷对二夫人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更多是一种冷落与漠然。
    他觉得,正是因为二夫人平时不好好管教古清,任她胡来,才会闹出这种破事的。
    关键,出了事后,她居然连他这个一家之主都敢隐瞒?
    还试图掩盖?
    这是想要干嘛?
    对此,古庆捷是非常窝火的!
    心中,对二夫人自然也就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来,以至于慢慢地疏离了她,有一种见她就烦的感觉。
    这些,许寒嫣都是略有耳闻的。而且,她确实见过古庆捷对二夫人的神态,其间的那种疏离与冷漠她是感觉得到的。
    可以说,在得罪二夫人之前,她是考虑过种种因素的。
    而不是心血来潮了,说得罪就得罪了。
    当装着忘记去茶馆与二夫人见面一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将可能存在的方方面面因素都考虑到了。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便已经做好了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的准备。
    这一局,她不会输。
    输的,只会是二夫人。
    场面一度沉默。
    大夫人在等着二夫人的回答。
    二夫人想了半天,才道:“我之所以要抓她,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她居然说我……”
    说到这里,摇摇头,一副不愿再说下去的样子。
    大夫人便道:“昨天……你不是昏睡了吗?你怎么知道许姑娘说你什么了?难道,你听信了你院子里的那些丫鬟的片面之言?”
    其实,二夫人能找的借口,也就昨天那事。
    除了那事,她还真找不到适合拿出来当借口的。
    “我的这些丫鬟,都是我的亲信!她们说的,我当然相信了!”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
    大夫人目光转向许寒嫣,道:“昨天的那件事情,你给本夫人再说一遍。”
    许寒嫣眨了一下眼睛,道:“是。”
    然后,便将昨日的事情重述了一边。
    自然,她说的,与二夫人说的,是有一定出入的。
    这个出入,便是她究竟说过二夫人“没气量”这样的话没有。
    她说,她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都是那丫鬟为了找她麻烦才故意这么说的。
    那丫鬟则说这话就是她说的,正是因为她说了这样的话,她们才追着要抓她的。
    这种事情,定然是有一方说谎了。
    可究竟是谁说了谎,除了当事人心中有数之外,局外人真的不好做判断。
    大夫人想了想,然后看着二夫人,道:“这个事情,本夫人昨日就已经惩罚过她们了,罚了她们一个月的例钱,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二夫人便道:“我也是被气的嘛!换是谁,被这么说,又不生气呢?我是觉得罚得太轻,这才打算教训她一下的!”
    这么绕来绕去的,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理由,是多么的勉强。
    也怪自己被气着,难免被气糊涂了。
    说到这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之前,她可是说要抓许寒嫣拿去交给大夫人处罚的,这会又说自己因为不满昨日的处罚,想要教训许寒嫣……
    这不前后矛盾了吗?
    她知道自己有点圆不过去,也就懒得再说了。
    说越多,漏得越多。
    毕竟,今天这事,发生得突然,她都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故而,出了事,心里也就有些乱套了。
    嘴上说的一些东西,难免不会前后冲突,自相矛盾。
    大夫人自然听出了这其中的矛盾,冷笑一声,却也懒得揭穿,尽管二人不对头,但是,有时候,一些面子还是要给的,总不能将别人身上剩下的最后一点衣服也扒个干干净净吧?
    而且,二夫人的神情,已经隐隐透露了自己的心虚。
    说到底,这个事情,也不能说是许寒嫣的错,你二夫人不动她,她也不会做那样的反抗,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说白了,二夫人才是造就这一切的根源。
    其实,她心中也明白这一点。
    “这件事情,本夫人已经有了定论。”
    这时,大夫人严肃着神情,看了看二夫人,又看了看许寒嫣,对许寒嫣道:“许姑娘,这事,你虽然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是,先不论其他的事情,就论你挟持二夫人这件事情,就犯了不尊夫人、以下犯上之罪!二夫人怎么说也是夫人,身份尊贵着呢,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挟持她?”
    语气里,带着一种训斥,“你这么做,眼中可还有夫人?”
    身份的差距,毕竟摆在那里。
    大夫人这么说,完全没问题。
    下级,就是要服从上级!
    不论在哪里,都是这样的。
    她既是古府的一份子,自当遵守这个规则。
    被这么训着,许寒嫣倒也没啥不高兴的,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当然,被咬了,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她现在是不悲不喜,说到底,就是无所谓。
    她要是有所谓,她就不是许寒嫣了。
    反正,说两句,又说不死她。
    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何况,大夫人也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她吧?
    总是要说一些的。至少,也得做个样子吧?
    其实,听大夫人这么说,她就已经料到,大夫人最多也就是训斥她几句、然后象征性地惩罚一下而已。
    果不其然,大夫人说了一堆训斥的话后,就宣布了对她的惩罚:再扣一个月的例钱,同时禁足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除了有传唤,哪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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