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归怀疑,她也没问。而是迅速地将那件外衣披在了身上,裹紧了身体。
    得到了她的同意,殷不言这才解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他道:“你在这里暂时歇着吧,我去清理下现场。”
    许寒嫣眼睛轻轻眨动,道:“我的那些药……”
    殷不言这才想起之前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忘记把她的那些大包小包以及瓷瓶拿回来了,便道:“我这就去给你拿。”
    说着就出去了。
    不出片刻,他就拿着那些药包、瓷瓶回来了,还有她的那顶帷帽,就放在她的旁边。
    看他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许寒嫣不由觉得好笑。
    不过,人长得帅,哪怕是这个样子,却也别有风味。
    她并不觉得他这样有什么尴尬的。
    他自己对此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出去清理那些尸体了。
    许寒嫣便坐在洞里等他。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她的气力也已经恢复了一半,可以自己行走了,不过身体还是显得虚弱。
    走几步,就显得飘飘的。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外面慢慢下起了雨,而且有变大的趋势。
    一炷香之前,天空还是有点明亮。现在,不仅下雨,天色还变得暗了许多。不是天要黑了,而是天上都是乌云。
    天地之间,一片阴暗。
    时不时地,还有惊雷的声响,轰隆隆的。
    见他还没有回来,她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从石块上起身,走到洞口的地方,望着远处,只见大雨迷蒙,越下越大,远处的景色一片模糊,根本看不得清楚。
    雨声很大,刷刷刷的响。
    这天,就像是被捅了个窟窿似的,雨不停地下,哗啦啦。
    她就站在洞口,等他回来。
    等了许久,才见雨幕之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殷不言回来了,还牵着黑电。
    见他回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他把黑电拴在洞口的地方,然后一身湿漉漉的进来,见她站在几步之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她说:“看雨呀!”
    她才不会说等他回来呢。
    殷不言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然后看了看四周,道:“这雨一时间内可能不会停,今晚……”
    她眼睛一眨,道:“就在这里好了呗!”
    雨那么大,想走也走不了啊!
    何况,她身上还有伤。
    “你今晚回不去了,古府那边……”他知道,她是请了三天假的,今天是最后一天,按理说晚上是要回去登记的。
    “别理了,古府破事一堆,我都不想回去了。”她坐回了之前的石块上,手上抓紧着披在身上的衣服。
    这衣服,她得时刻抓着,不然很可能会走光。
    殷不言看了她好一会儿,道:“我去找些木柴回来生火。”
    许寒嫣看了一下外面,雨还是很大,便道:“别去了,被雨淋了,容易生病。”
    说着又看了一下他。
    他这样子,衣服湿透了,都紧贴着身子,要是一晚上都这样,也是很容易生病的。
    所以,找柴火生火,也是很必要的。
    最终,他还是去了,整个身影没入雨幕之中。
    不过,现在找的柴火,也都是湿的。
    他连续回来了好几趟,搬了好些湿木柴回来。
    最后一次回来,还抓了只山鸡。
    见他不再出去了,许寒嫣问他:“这些木柴这么湿,怎么烧呀?”
    殷不言道:“洞里有一些干柴,用它们先点着。”
    说着,指了指洞内深处的地方,那里放了一小捆的木柴,也不知谁放的,看样子已经很久了。
    因为天气昏暗,而且那捆木柴又放在洞里比较深的地方,被阴暗笼罩,不仔细看,还真容易将它忽略。
    许寒嫣之前就没有留意到它。
    那捆木柴虽然不多,但用来生火,还是绰绰有余。
    而且,洞内也还是有一些干草的。
    各种迹象显示,这洞以前有人来过,大概也是躲雨之类的。
    哪怕身上没有火折子,生火对殷不言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生火的手段实在太多。
    很快,他就将干草点燃,然后生起了一堆火。
    阴沉沉的洞府,很快闪烁起了火光,明亮起来。
    他将湿柴弄在一边烤着。
    许寒嫣坐在他的对面,隔火看他。
    干柴烧得噼噼啪啪的响,火苗窜动,散发的光亮映照着他的脸,看上去给人一种镀了一层光的感觉。
    光的色彩,让人觉得温暖。
    在火边烤了一会,他就去把那只山鸡处理了。
    外面雨势很大,他就干脆借着雨水把整只山鸡处理干净了,然后拿回来放在火上烤。
    许寒嫣也不怎么说话,就看着他在那里烤着山鸡。
    她平时一向就很话痨,但此刻不知为何忽然没话说了,所以也就干脆不说了,就默默地坐着,看着。
    殷不言本来话就少,她不说,他似乎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就这样,两人沉默着。
    直到将山鸡烤好了,他才说话,拧下了一个鸡腿给她,“小心烫。”
    她一手抓着衣服,一手来接那鸡腿。
    鸡腿烤得金黄金黄的,香喷喷的,刚才还烤的时候就让她咽了好几次口水呢。
    她尝了一口,道:“好吃。”
    虽然没什么调料,可她就觉得好吃了。
    吃着吃着,她也就慢慢找到说话的感觉了。
    “殷不言。”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问他,“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这个问题,她之前就想问了,只是不知怎地忘了,现在才忽然想起来。
    殷不言道:“你从我家出来,去往镇上,路上碰巧被项岳看见了。他正在山上砍柴,只是远远地看见你。”
    “本来他是想叫你的,但发现有几个人影在鬼鬼祟祟地跟着你,就没叫。”
    “然后,觉得有点不对,他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急急忙忙地回来,跟我提了一下,我就骑马追来了。”
    “嗯,大致这样。”
    项岳,便是当初与她一起划船的其中一个。
    当然,项岳并不知道她是许寒嫣,只道她是吕采花。
    不过,不管是许寒嫣还是吕采花,他都知道是跟殷不言关系很不错的,所以才跑回来跟殷不言说。
    因为见偷偷跟在她身后的有好几个人,他自觉自己应付不了,这才不得已回来,找了殷不言商量。
    他其实也想跟去,哪晓得,殷不言听了之后,骑上马就跑了,他想追都追不上。
    听他这么说,许寒嫣不由有些小小的感动。
    她转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他,嘴角抿着一丝笑,道:“听说有人跟踪我,你就跑过来啦?你就这么关心我?”
    见他没说话,她又道:“你就不怕,自己应付不了,也栽了进去?”
    他还是没说话。
    他这个人,对于不好回答的问题,似乎一贯保持沉默?
    这点,她还真拿他没办法。
    其实,她还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但见他一副沉默不言的模样,也就没问了。
    问了,想必,他也不会轻易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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