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荷一直有派探子在打探殷不言的行动,得知今日殷不言要进山打猎,就跑过来了。她准备的那个药瓶子,也不是专门针对野猪的——毕竟,她也不知道殷不言会抓获野猪,而是对很多动物都有刺激的效果。
    一切,都如料想之中的那样发生了。
    然而,殷不言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过来扶她。
    对此,她自我安慰说,殷不言可能也是碰疼了她,所以才没有来扶她的。
    那几个丫鬟,不是刚刚碰了她,然后她就喊着疼的吗?
    也许,殷不言顾及的,就是这个呢。
    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好让自己好受一些。
    过了一阵子,苏广把苗莉莉叫来了。
    苗莉莉看到斜着身子半坐在地面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蓝雪荷,提着药箱子过来,在她身边蹲下,向她询问了身体的情况。
    蓝雪荷只说疼,还摸着心口的地方。
    被那么大一只野猪撞了,不疼也是假的。
    只是,她一被碰到就说疼,那就有点夸张了。
    诊了脉,苗莉莉又不好让她脱了衣服检查看哪里伤了,便给她开了一些药,让她先吃了。
    蓝雪荷接过药,吃了。
    但吃了之后,仍坐在那里,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又有丫鬟想要过来扶她,扶了一下,她又喊疼。
    见此,丫鬟也只能把她松开了,让她继续在那儿坐着。
    天,渐渐黑了。
    那些丫鬟、小厮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那里焦急地转着,一边转,一边喃喃道:“这可怎么办?”
    小姐伤成这样,碰都碰不得,更别说扶回去了。
    何况,这里到镇上,还有那么远的一段路要走。
    蓝雪荷在这里跟殷不言耗着。
    反正,自己是被他们抓的野猪伤到的,怎么说也得叫他们负责。
    当然,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她没有主动跟殷不言提任何要求,她希望殷不言能够自己领悟,是他们抓的野猪把她伤的,他们得为此负责。
    眼看天黑了,小姐还是动不了,就有丫鬟配合蓝雪荷的暗示,给殷不言施压,“殷公子,你看,小姐是被你们抓的野猪伤到的……”
    话刚说到这里,就被蓝雪荷训了:“流铃,别乱说话!”
    流铃即刻缩了缩身子,低下头来:“是。”
    有些话,点到为止。
    蓝雪荷并不希望流铃说太多。
    当然,她们刚刚这样,也不过是在一唱一和而已。
    殷不言神色没什么变化,微微侧头,对一旁的苗莉莉道:“苗姑娘,你先回去吧。”
    既然她也没法医治蓝雪荷,那就让她回去好了,留在这里也是在浪费人家的时间。
    苗莉莉犹豫着:“可是,蓝小姐的伤……”
    殷不言道:“没关系,我送她回去。”
    最后,他让苏广把苗莉莉送回家了,并支付了一些费用。
    苗莉莉走后,他对蓝雪荷道:“五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家一趟。”
    蓝雪荷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刚刚听殷不言说要送她回去,虽然还是有点遗憾——她是希望今晚能赖在殷不言家的,但仔细一想,让他送也不错,至少可以跟他相处一段“旅途”。
    于是,她就答应在这里等了。
    孟竹、项岳则留下来,免得当事人都走了,怎么行?
    不久之后,殷不言便赶着马车过来了。
    跟着马车过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见得如此,蓝雪荷便知道,他这是打算用马车送她回镇上。
    不过,叫来的这妇人,是怎么回事?
    她有点不解。
    “五小姐,坐得了车吧?”
    来了之后,殷不言问。
    尽管心想赖在殷不言家,但自己一个姑娘家家,就这么赖在人家家,似乎也不太好,于是,她便觉得,让他送回去也行。
    再说,自己之前被他躲了那么多次,要是赖在他家,只怕也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应该可以。”她柔弱着声音道。
    殷不言看向她的丫鬟,道:“扶你们小姐上马车吧。”
    那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然后目光看向蓝雪荷,等她指示。
    蓝雪荷朝她们轻微地点了下头。
    见她点头,那几个丫鬟才过来扶她。
    被碰到,她仍喊疼,还让她们小心一点。
    殷不言就在一旁看着,既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因为蓝雪荷喊着疼,拖拖拉拉,上个马车,都费了不少的时间。
    总算上了马车,但是,殷不言却不去驾车,而是让跟来的那个妇人驾车。
    这个妇人,是他请来的,就是洛溪村的。以前就有借用过他的马车,有驾马车的经验,所以,让她驾车并不是问题。
    见殷不言没有亲自驾车,蓝雪荷就有点后悔上马车了,但上来了,却又不好再下去了,不由苦着一张脸。
    她掀开帘子,问殷不言:“殷公子,你……不送我吗?”
    殷不言道:“你坐车吧,我在外面跟着。”
    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黑电便从远处奔了过来,在他身前停下。
    他摸了摸黑电的头,骑到了马背上,然后对那妇人道:“钱婶,出发吧。”
    钱婶道:“好嘞!”
    流铃跟在蓝雪荷身边,也坐在马车上,其余的下人,则在外面步行跟着。
    因为考虑到蓝雪荷的身体,钱婶将马车开得很慢,减少颠簸。
    虽然不怎么乐意,但都上了车,蓝雪荷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总不能闹着下去吧?
    下去了,又该怎么办?
    她也怕被殷不言讨厌的,所以,尽管心中有一些大胆的想法,但却不敢真的去实践。
    如此,她就只得老老实实地在马车上待着了。
    但,心里,终究还是不甘,觉得今天这伤有点白白受了。
    殷不言骑着黑电在外面跟着。
    追风拉的马车走得很慢,他自然也就很慢地在旁边跟着。
    蓝雪荷觉得殷不言有点狡猾,要是知道他自己骑马,她就不上马车、而是在原地赖着不走了。
    刚才,看到那个妇人,她就觉得奇怪了。
    只是,殷不言毕竟是当事人,按理说,他不可能不在旁跟着。
    但是,他要跟着,理应也是驾车的。
    毕竟,车是他驾来的啊!
    哪里想到,在把她“骗”上车后,他这才把自己的坐骑叫来。
    显然,他驾车过来的时候,是把黑电一起带出来的。只是到了附近,黑电被他留在了路上,等他吹响了口哨,这才出现。
    想到这里,蓝雪荷觉得自己被骗了。
    殷不言虽然在外面跟着,却始终与马车保持一定距离,不近也不远。
    这样的距离,蓝雪荷想跟他聊几句,都不方便。
    对此,蓝雪荷非常郁闷。
    得想些办法才行。
    路行到一半,她不由装晕车。
    为此,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哎呀,小姐晕车了,这可怎么办?”流铃叫道。
    殷不言骑马走近了一些,道:“停下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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