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蓝雪荷，她也只能期盼出什么意外了。
毕竟，她不能乱搞事情。
不然，天罚伺候，就不值当了。
话说，她已经很久没受天罚了，也不知道这老天爷还有没有在盯着她。
上次，被“玄鹰”包围的时候，她也只是砍伤了一些人，并没有杀人，所以，自然是安然无恙的。
“殷不言。”
她懒懒地叫了一声。
殷不言：“嗯？”
她道：“我要是个坏人，你会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她以前没问过。
是忽然间想到的，便觉得，有问的必要。
殷不言看了看她，道：“你是坏人吗？”
她转了转眼眸，道：“或许，是吧？”
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我揣测。
殷不言好笑，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瓜，道：“你觉得，我是好人吗？”他这是在反问了。
许寒嫣便盯着他看，琢磨了一会，道：“当然不是了！你算哪门子好人？”跟着贼贼一笑，补了一句：“你是色...魔！”
殷不言：“……”
“别不承认啊！”见他无语，她轻哼一声，“瞧你每次把我折腾的，哼！”
正想对他动手动脚，就听到有脚步声从楼下上来了。
是路衣雪。
此前，她一直坐在医馆的门前，看着门口发呆。
见她上来了，许寒嫣才离开殷不言怀抱，坐回了初前的位置，并端正了身姿，然后装模作样地喝茶。
“师父。”
路衣雪目光看了过来，唤了她一声。
看得出来，她还在郁闷。
许寒嫣道：“还在琢磨着难民的事呢？”她一下起身，走了过去，在路衣雪身前停下，道：“你呀，别想太多。他们能不远万里地过来，路途漫漫，说明他们是有点法子的，不然哪能走这么远的路？离开这里，自是还有别的去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
路衣雪默然着，然后道：“要是去了别的地方，也被驱逐呢？”
许寒嫣皱眉，道：“那只能说他们运气差了。”
跟着道：“衣雪，你要明白，我们本身也是能力有限。你看，偌大的王朝，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无法安置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何况，区区我们？”
“与王朝相比，我们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所以，指望我们帮他们，根本不现实。”
“要想存活于世，他们，还是得靠自己，而不是指望着别人一味地施舍。换到我们身上，也是一样的。”
“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们也沦落至他们的处境，你觉得，我们是应该指望自己呢，还是指望别人？”
面对她的这些话，路衣雪又是一阵默然。
“我不知道。”
她说。
语气淡淡的。
然后，回自己房间去了。
许寒嫣：“……”
目送着她进入房间，房门关上，她眼神不由暗了暗。
“嫣儿？”
见她杵在那儿，殷不言唤了她一声。
她咬了一下嘴唇，坐了下来。
“这丫头……”
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不由摇头。
“没事，她会想明白的。”殷不言安慰她。
许寒嫣神色有点复杂，坐了一会，伸手扶了一下额头，道：“忽然觉得……好累……”心累。
她总觉得，她与路衣雪之间，出现了嫌隙。
只因为，观念吗？
她们之间的观念，确实有点差距。
“累的话，就休息吧。”殷不言将她揽入怀中。
她也就没再说什么，贴着他的胸口，闭上眼睛，静默着。
吕潇仪每天放学，都会过来。
连续两日，他都没有见到路衣雪。
路衣雪就在房间里，他又不好去敲门。
于是，他只得问许寒嫣：“姐，衣雪她，怎么了？”
此刻，殷不言已经先行回洛溪村去了。
许寒嫣背靠着椅子，道：“她？就是郁闷而已。”跟着把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道：“要不，你去陪她解解闷？”
吕潇仪瞥了一眼那扇紧关的门，一脸为难，道：“她在房间里，我……不好进去呢……”
许寒嫣轻轻地瞟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大胆点，去！”
声音里，还透着一股威势。
吕潇仪还差点被吓住了，呆呆地看她，迟疑了一下，才过去敲路衣雪的门，许寒嫣也没多管，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敲了好一会儿，路衣雪才把门开了。
吕潇仪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道：“衣雪，你……你怎么把自己闷房间里？”
路衣雪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许寒嫣之前坐的位置，人去位空，她已经不在那里了，思量了一下，道：“进来吧。”
吕潇仪有点犹豫，道：“这，好吗？”这是她的房间，他从没进去过。许寒嫣的房间，他倒是去了好多次，当然，都是被许寒嫣叫去谈话之类的。
“没事的。”她说。
吕潇仪深吸了一口气，就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就见房间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沓纸，正有一张铺在那里，上面写了个字——路。
她回到桌前，坐了下来，跟着让他在另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提着笔，蘸着碗里的墨水，又开始写字了。
吕潇仪坐在那里，看着她写字，却还是“路”字，连写了好几个。
“衣雪，你的字，真好看。”
他不知该说什么，就找了个话题。
他觉得，自己若不说点什么，她可能一个字都不会说。
她没有接他的话，继续写字。
整张纸，都是“路”。
写完了，她才放下笔，道：“我姓路。”
吕潇仪愣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就听她道：“可是，除此之外，好像，一切都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师父以前说，我应该是失忆了的。”
“但，这一路走过的路，我却是都记得的。”
“唯独不记得的，就是，我是从哪里来的。”
“好像，自出现以后，我就一直在漂泊，在流浪，直到，遇见了师父。”
“漂泊与流浪的那些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年，总觉得，好像很漫长，漫长得，找不到尽头。”
她抬起头，望着上方，眸子里透着沉思。
有那么一刹，吕潇仪觉得，她和平时的她，有点不一样。
“或许，我是真的失忆了。”她淡淡地说，“我忘记了漂泊之前的过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她转过眼睛，看向吕潇仪，“我是谁？”
吕潇仪被问住了。
愣了一会，见她还在望着他，他想了想，道：“你，你当然是路衣雪了！”
实话说，此刻，他很紧张。
总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仿佛，自己都不认识了她一样。
路衣雪眼里的某种情绪退去，恢复了平静，喃喃道：“路衣雪……”
将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缓缓地垂下头来，自言自语：“我，到底，怎么了？”俏丽的脸儿，一时间，爬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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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不能乱搞事情。
不然，天罚伺候，就不值当了。
话说，她已经很久没受天罚了，也不知道这老天爷还有没有在盯着她。
上次，被“玄鹰”包围的时候，她也只是砍伤了一些人，并没有杀人，所以，自然是安然无恙的。
“殷不言。”
她懒懒地叫了一声。
殷不言：“嗯？”
她道：“我要是个坏人，你会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她以前没问过。
是忽然间想到的，便觉得，有问的必要。
殷不言看了看她，道：“你是坏人吗？”
她转了转眼眸，道：“或许，是吧？”
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我揣测。
殷不言好笑，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瓜，道：“你觉得，我是好人吗？”他这是在反问了。
许寒嫣便盯着他看，琢磨了一会，道：“当然不是了！你算哪门子好人？”跟着贼贼一笑，补了一句：“你是色...魔！”
殷不言：“……”
“别不承认啊！”见他无语，她轻哼一声，“瞧你每次把我折腾的，哼！”
正想对他动手动脚，就听到有脚步声从楼下上来了。
是路衣雪。
此前，她一直坐在医馆的门前，看着门口发呆。
见她上来了，许寒嫣才离开殷不言怀抱，坐回了初前的位置，并端正了身姿，然后装模作样地喝茶。
“师父。”
路衣雪目光看了过来，唤了她一声。
看得出来，她还在郁闷。
许寒嫣道：“还在琢磨着难民的事呢？”她一下起身，走了过去，在路衣雪身前停下，道：“你呀，别想太多。他们能不远万里地过来，路途漫漫，说明他们是有点法子的，不然哪能走这么远的路？离开这里，自是还有别的去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
路衣雪默然着，然后道：“要是去了别的地方，也被驱逐呢？”
许寒嫣皱眉，道：“那只能说他们运气差了。”
跟着道：“衣雪，你要明白，我们本身也是能力有限。你看，偌大的王朝，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无法安置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何况，区区我们？”
“与王朝相比，我们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所以，指望我们帮他们，根本不现实。”
“要想存活于世，他们，还是得靠自己，而不是指望着别人一味地施舍。换到我们身上，也是一样的。”
“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们也沦落至他们的处境，你觉得，我们是应该指望自己呢，还是指望别人？”
面对她的这些话，路衣雪又是一阵默然。
“我不知道。”
她说。
语气淡淡的。
然后，回自己房间去了。
许寒嫣：“……”
目送着她进入房间，房门关上，她眼神不由暗了暗。
“嫣儿？”
见她杵在那儿，殷不言唤了她一声。
她咬了一下嘴唇，坐了下来。
“这丫头……”
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不由摇头。
“没事，她会想明白的。”殷不言安慰她。
许寒嫣神色有点复杂，坐了一会，伸手扶了一下额头，道：“忽然觉得……好累……”心累。
她总觉得，她与路衣雪之间，出现了嫌隙。
只因为，观念吗？
她们之间的观念，确实有点差距。
“累的话，就休息吧。”殷不言将她揽入怀中。
她也就没再说什么，贴着他的胸口，闭上眼睛，静默着。
吕潇仪每天放学，都会过来。
连续两日，他都没有见到路衣雪。
路衣雪就在房间里，他又不好去敲门。
于是，他只得问许寒嫣：“姐，衣雪她，怎么了？”
此刻，殷不言已经先行回洛溪村去了。
许寒嫣背靠着椅子，道：“她？就是郁闷而已。”跟着把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道：“要不，你去陪她解解闷？”
吕潇仪瞥了一眼那扇紧关的门，一脸为难，道：“她在房间里，我……不好进去呢……”
许寒嫣轻轻地瞟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大胆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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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潇仪还差点被吓住了，呆呆地看她，迟疑了一下，才过去敲路衣雪的门，许寒嫣也没多管，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敲了好一会儿，路衣雪才把门开了。
吕潇仪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道：“衣雪，你……你怎么把自己闷房间里？”
路衣雪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许寒嫣之前坐的位置，人去位空，她已经不在那里了，思量了一下，道：“进来吧。”
吕潇仪有点犹豫，道：“这，好吗？”这是她的房间，他从没进去过。许寒嫣的房间，他倒是去了好多次，当然，都是被许寒嫣叫去谈话之类的。
“没事的。”她说。
吕潇仪深吸了一口气，就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就见房间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沓纸，正有一张铺在那里，上面写了个字——路。
她回到桌前，坐了下来，跟着让他在另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提着笔，蘸着碗里的墨水，又开始写字了。
吕潇仪坐在那里，看着她写字，却还是“路”字，连写了好几个。
“衣雪，你的字，真好看。”
他不知该说什么，就找了个话题。
他觉得，自己若不说点什么，她可能一个字都不会说。
她没有接他的话，继续写字。
整张纸，都是“路”。
写完了，她才放下笔，道：“我姓路。”
吕潇仪愣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就听她道：“可是，除此之外，好像，一切都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师父以前说，我应该是失忆了的。”
“但，这一路走过的路，我却是都记得的。”
“唯独不记得的，就是，我是从哪里来的。”
“好像，自出现以后，我就一直在漂泊，在流浪，直到，遇见了师父。”
“漂泊与流浪的那些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年，总觉得，好像很漫长，漫长得，找不到尽头。”
她抬起头，望着上方，眸子里透着沉思。
有那么一刹，吕潇仪觉得，她和平时的她，有点不一样。
“或许，我是真的失忆了。”她淡淡地说，“我忘记了漂泊之前的过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她转过眼睛，看向吕潇仪，“我是谁？”
吕潇仪被问住了。
愣了一会，见她还在望着他，他想了想，道：“你，你当然是路衣雪了！”
实话说，此刻，他很紧张。
总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仿佛，自己都不认识了她一样。
路衣雪眼里的某种情绪退去，恢复了平静，喃喃道：“路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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