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去吧。”
    杜冰打发了亲信下去包扎,站起身,转身进了净房。
    空无一人的床底下突然有了动静,一道黑影从床底出现,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门边。不等人发现他,如一缕青烟,再一闪身黑影就出了房间,隐入黑暗里。
    几乎下一刻,净房的门倏地被人拉开,视线如闪电般快速扫过,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杜冰慢慢踱着步上前,仔细查看着房间。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尽管他一直没有发现,可那股强烈的不安感,就在刚才却突然消失了!
    而消失的时间,正是他进入净房后。
    他站在桌子前方,如探照灯的视线逐寸逐寸搜索着,寻找着答案。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临时休憩的床榻下。
    他举起烛台,缓缓蹲下,摇曳的烛光照射出无数道阴影,也照亮了床底阴暗处。床底一脚,其中有一块地方,灰尘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伸手一摸,随即露出一道恶魔般的笑容。
    果真有人!
    此人还胆大心细,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居然还瞒天过海,把他也骗过去了!要不是地板上留下的暖意,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想茬了。
    有这等本事的人,留着终究是祸害!
    必须铲除!
    杜梨离开房间,快速潜入钱富贵的所在。
    钱富贵和钱娘子被分别关押在地牢里,钱家庄子并没有专门用来看管犯人的地牢,就用庄子的地窖作为临时地牢。
    地牢里充斥着一股股霉味,混杂着火把燃烧不完全挥发的废气,以及隐隐散发的血腥气,几种味道掺杂,在地窖密闭的空间里,实在是不好闻。
    杜梨仿佛一无所觉,趁着看守闪神的片刻功夫,他溜进了地窖。
    他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钱富贵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吊在木桩上,垂着脑袋不知死活。在他的身上,一道道狰狞的鞭痕纵横交错,血肉模糊。
    透过地窖临时安装的栅栏,杜梨将一切尽收眼底。
    伊伊呜呜的啜泣声,从另一侧地窖传来,他眯起眼,舍弃了钱富贵,朝哭声传来的方向前行。
    似乎发现了他,啜泣声停了下来。
    “谁?”
    杜梨没说话,一直走到栅栏前,才吹着了带来的火镰子。
    微弱的火光微微摇曳,钱娘子眯起眼,透过栅栏缝隙打量着他。可对方的身形隐藏在黑暗里,只隐约能看清,对方的个子很高,气势磅礴。
    是公子!
    公子来地窖了!
    “公子!”
    钱娘子连滚带爬扑向栅栏,伸出手,拼命去抓栅栏外的杜梨,苦苦哀求他:“公子爷,您就饶了我家当家的吧!他真的知道错了!求公子爷网开一面,饶了他这条狗命吧!公子,公……”
    可下一刻,火镰子微弱的光却突然消失了。
    钱娘子慌了!
    奋力摇动着栅栏,拽得栅栏吱嘎作响:“公子,公子救救我!救救我家当家的,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真的错了!以后,他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恳请公子饶了他这次。公子救命啊!”
    杜梨冷笑,慢慢后退,来到关押钱富贵的地窖前,毫无预警地突然抬起脚,重重几脚踹到栅栏上。
    栅栏经不住他暴力对待,轰然解体。
    等他再钻出地窖时,他的肩膀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麻袋。
    等杜冰率领亲信赶来地窖,却来迟一步。
    地窖里的栅栏炸得四分五裂,锁链被人丢弃在地,而钱富贵自然不见了身影。
    杜冰脸色很臭!
    对方堂而皇之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穿梭来回,一次又一次,来去自如,完全没把他杜冰放在眼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给我追!”
    “抓到此人重重有赏!”
    “死活不论!”
    他下了死命令。
    “是,将军!”一众将士急忙追去。
    另一名亲信靠了过来:“回禀将军,那钱富贵的发妻就关在那边的地窖里。您看……”
    杜冰没说话,大步流星来到钱娘子身边。
    “说!刚才谁来了这里?”
    钱娘子是笨,却不傻。她吓得一瑟缩,飞快摇摇头:“没、没有人来……”
    “胡说!没有人来,钱富贵又如何会消失?”
    杜冰眯起眼,眼底杀机涌现:“如果你不说,那么,以后都不用说了。来人,给我拔了她的舌头!”
    “是!”
    亲信快速上前,拿起刀子上前捉住钱娘子。
    钱娘子奋力挣扎,却挣扎不脱,情急之下急忙求饶:“杜将军饶命,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呜呜呜……”
    杜冰一挥手,亲信很快松开手退下。
    杜冰连看都不看钱娘子一眼,反剪双手在背后,显得他的身影越发高大挺拔:“说吧,本将军的耐性很有限。”
    钱娘子不住地哭,不想说,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一个女流之辈,又能如何?
    她颓然倒地,“是、是公子……”
    钱尘逸?
    怎么可能是他?
    杜冰心头猛跳,脑海里立刻闪现出当朝钱尚书那张笑眯眯的嘴脸来。不过霎那,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转身往地窖外走。
    杜梨扛着钱富贵,引着身后的尾巴穿梭,不远不近的吊着对方。敌快,他快,敌慢,他慢,敌疲他扰,敌逃他打,像放风筝一样,全凭手中那根线,将一众人等玩弄在指掌之间。
    直到最后,他才将钱富贵安置在一妥善之地,这才回转方家。
    当然,临走之前,他一脚碾碎了对方的子孙根。
    敢打雨儿的主意,就要有死的觉悟!
    这死胖子活该有今天!
    只是这些,他都不会告诉雨儿,省得污了她的耳朵。她的雨儿,就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着。外面的风风雨雨,他来扛!
    “当真?”
    方春雨不信他。
    “杜梨,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
    她并不担心他骗自己,只是担心事情越闹越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那帮蒙面杀手,明显是冲着他来的,难不成,那些人知道了杜梨的身份?
    他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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