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雨接过取出信纸,展开一目十行快速扫完了信的内容。不是她看得快,实在是信上的字迹寥寥,一眼就看完了。
    她看信时,杜梨也看到了信的内容。
    "有事相求,速来!"
    这没头没尾的六个字,反而让方春雨摸不着头脑。
    "小师傅,让你带信的人是谁?可还说了什么?或者说,他还交待你要做些什么?"
    "未曾。那位只是说,您看了信就明白了。"
    慧明低眉垂目,口中念念有词。
    "唵,娑嚩,婆嚩秫驮,娑嚩达摩娑嚩,婆嚩秫度憾。唵,娑嚩,婆嚩秫驮,娑嚩达摩......"
    那位?
    看来这位慧明小师傅和送信人认识啊!
    这没头没脑的信,究竟是想说什么?方春雨拿着信纸颠过来倒过去的看。
    对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时候,派一个小和尚过来送信。几个意思?
    "难不成,对方是想索要赎金?"
    这么一想倒很有可能。
    "小师傅,想必让你送信的人,能把这么重要的信交给你,也是和你很熟的朋友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方春雨低声问道。
    轻叩着桌子。
    带着频率的轻叩,听在人的耳朵里,不自觉给人一种紧迫感。
    诵经声有少许停顿,很快,慧明又装聋作哑继续念着经。
    "唵,修利,修利,摩诃修利,修修利,萨婆诃。唵,修利,修利,摩诃修利,修修利,萨婆诃......"
    "你犯了口戒,即便你把这净口业真言再念上一百遍也无用。"
    方春雨心里着急,出口就是狠话。
    "或许,信上有我们没发现的秘密?"
    杜梨拿着那封信,翻过来调过去的仔细查看,还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既然他不肯说,也简单。"
    方春雨一想到自己的弟弟指不定在哪里受苦,就发了狠:"官差不就在那里吗?派个人去把差爷叫来,就说,我们抓到了一个给人贩子送信的小和尚,想必,这山上的寺庙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让官差进寺庙多搜查几次,我就不信了,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民间有一种说法,官差进门,犹如蝗虫过境。
    就算有万贯家财的大户人家,也照样怕官差登门,要不怎么说,"官"字上下两个口,喂饱了上面一个口袋,还要位下面那一个口袋。
    即便是寺庙,多少也有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真的让官差去查,指不定就出点你完全想象不到的乱子来。
    "不能去!"
    慧明急了,连经也顾不得念了,慌忙站起:"有人,有人威逼我!"
    他刚刚一动,周围突然有了动静。
    哗啦!
    旁边正在吃饭的一桌人突然站起身,猛地从桌子底下抽出几把大刀,对准三人的所在就砍。
    "小心!"
    杜梨大喝,抡起一把椅子,就抵挡住砍来的大刀。
    刀剑相击的脆响响彻,包围而来的几个人根本不说话,闷头就朝杜梨招呼。几个人你来我往,对准杜梨就好像砍白菜萝卜一样,下手丝毫没有眨眼。
    须臾之间,也不知道交手了几个回合。
    方春雨傻眼了!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时,第一次看见真刀真枪真实出境,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好。
    她小心护着肚子,急忙躲到一边的柱子后面,免得成为杜梨的负累。
    另一边,慧明小师傅在板凳被人劈成两半时,干脆席地而坐,直接盘腿合十,继续念经超度。
    "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修摩唎,萨婆诃。南无三满多,母驮喃,唵,度噜度噜,地尾,娑婆诃。唵,嚩日啰怛......"
    他在念经,旁边的人在厮杀。
    这不是在拍戏,更不是在做梦!方春雨眼睁睁看着一场血淋淋的厮杀在眼前上演。
    鲜血在飞溅......
    哀嚎响彻。
    刀光剑影交错间,那个男人一改平日里的冷漠淡然,下手狠、准、快,丝毫不留情。抓住旁侧刺来的大刀顺势往前一递,杀手同伙直接被大刀抹掉了一条手臂,惨叫声刺破了清晨的静谧,听着让人心惊。
    杜梨并没有因此住手,他的手指突然一伸,一把抓住身旁一个竹竿一样瘦削的杀手的脑袋顺势一拧!
    嗑哒!
    伴随骨头断裂的声音,竹竿杀手头一歪,没了动静。
    电光火石之间,围拢过来的众人还未醒悟过来,竹竿男就已经没有了声响。
    杜梨连也未眨一下,手中那把夺来的长刀挥舞,进退间,又收割了一条人命。
    唰!
    唰!
    两声劲风拂过,距离最近的二人还保持着攻击上前的姿势,却已然趴倒在地,一人脖颈上鲜血潺潺流淌,而另一人的肚子上被开了一个血窟窿,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而这个人倒地的位置也不巧,恰恰好正对着方春雨的眼。
    刺鼻的血腥味让方春雨白了脸,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往外冒,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就把刚刚才吃下去的白粥吐了出来。
    血淋淋的一幕,同样也刺激了剩下的杀手。
    悍不畏死包围上来。
    可下一刻,一群黑衣人从小摊周围出现,很快杀进了人群。
    那些包围杜梨的人群瞬间被冲开,双方交战在一起。
    "春雨,你没事吧?"
    杜梨活动了一番手脚。抽空问了句。
    "没,没事,我很好。"
    方春雨虽然说好,可浓郁的血腥味却依然刺激着她的嗅觉,忍不住趴在一旁大吐特吐。
    她的不适,让杜梨皱起了眉头,森寒的目光随意在众人之间一扫,勾起唇角,上弯出一道漂亮地弧度:"你们是自杀谢罪,还是由我来送你们上路?"
    原来就在片刻之间,战事已经呈现一面倒的架势。
    原本包围杜梨那些杀手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那些勉励抵挡,却根本支撑不住。他一开口,那群黑衣人默默撤到杜梨身旁,呈扇形将他保护起来。
    静!
    现场出奇的安静!
    众杀手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不愿做出头鸟。
    "兄弟们,横竖都是一死。上!"
    一人突然大吼出声,众人幡然醒悟纵身扑向了杜梨。
    "找死!"
    带着森寒的杀机,杜梨薄唇微微一动,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浅浅一笑,笑意却未达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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