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杜冰是什么关系?
    方春雨眯起眼。
    “小丫头,知道得太多的人,往往不长命。”
    “我很惜命,可我更怕自己懵懵懂懂活。”
    他微哂,露出好看的下巴:“真是想不到,你会对我的身份感兴趣。难不成是上次一别之后,你就恋上了我的迷人英姿,以至于夜不能寐茶饭不思,所以我一相邀,你就迫不及待赶来……”
    说话间,对方一步步走近。
    “自恋是一种病,有病就得治!”
    方春雨白眼儿一翻,“没治好前千万别出来溜达,被人当疯狗打死就亏大了!”
    对方步步靠近,在她面前不足两尺处站定,倾身向她。
    近得让方春雨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他的眼底闪过一道讥笑,配上那狰狞的判官面具,着实让人莫名的胆寒。
    “你说——我是疯狗?”
    随着他话落,他的左手轻轻抚向她的下巴。
    方春雨用力一拍,拍开他使坏的手。
    可下一刻,对方却顺势一反转,就控制住了她的手。
    “放开!”
    她用另一只手推开他,又被他抓住把两只手绑在了一起。
    “别急,我会放开,不过不是现在。”
    他的手冰冰凉,不住在她的下巴上流连忘返。
    “放肆!”
    方春雨一脸讥笑,“疯狗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疯狗,疯子也不认为自己有疯病。喂,你究竟是哪家放出来的疯狗?该回去吃药了。”
    玄衣男子好笑的摇摇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所以,你故意试探我,妄图挑衅我的底线。嗯?”
    说话间,大手用力攒住了方春雨的下巴,让她难以呼吸。
    “嗯!放开……”
    她奋起一脚踢去,对方并没有要动她的意思,顺势松开了手。
    “还没人敢这样和本殿说话,你是第一个!”
    本殿?
    他是……
    方春雨心头砰砰乱跳。
    坏了,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
    表面上她丝毫不显:“凡事都有个第一,我是不是该放鞭炮庆祝一下?”
    嗤!
    该死的,下巴恐怕都青紫了。
    对方目光沉沉,得意的笑着:“如果你想,西门外的炮竹行的鞭炮很不错。买得多还可以优惠,很合算……”
    “够了!……你应该清楚我想问什么?”
    不想再听对方胡言乱语,方春雨打断了他:“我就问你一句,这个荷包你从哪里来的?他人呢?你把他怎么了?”
    没错!
    方春雨之所以追着对方留下的线索上山,就是因为那个荷包。
    当初在方家村那时,她闲来无事时缝制了几个荷包,家人每人一个。而对方故意留给她的这个荷包,正是属于方石柱的那个。
    对方半点没有将方春雨的怒火放在心上。
    “你这话问得奇怪,你哥在哪里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你不该去问你哥?”
    “不想说是吧?好,告辞!”
    方春雨转身就走。
    对方故意拖延时间,打的什么主意她多半都能猜到。可恨她之前一时情急追了山。自以为自己给世子留了线索便万无一失。即便冒点险也值得。
    谁让对方手上有二哥的荷包呢?
    谁能想到,对方的身份居然是……
    “等等!”
    对方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放手!”
    方春雨早有防备,手中匕首顺势一划,直接划伤了他的胳膊。
    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都说最毒妇人心,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用舌尖将血渍一舔,“小美人儿,你就不想知道你二哥的下落了么?”
    动人心魂的笑容,配上那狰狞的判官面具,怎么看怎么违和。
    “想说就说。别玩花样。”
    “你的心肠很硬。真想不到,汾亲王世子喜欢的居然是你这样的女人,倒是出乎本宫的意料之外。”
    突然远处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似乎还有其余的动静,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
    对方侧耳倾听片刻,随即笑了:“有几个小杂鱼摸过来了。走!我们换一个地方,你想知道什么,本宫都一一相告,决不食言。”
    方春雨下意识后退。
    “不可……”
    “嘘!别说话,走!”
    方春雨话没说完,就被人带起飞掠了出去。
    一回头,她正好看见几道熟悉的身影,从斜坡处冒出头来。
    她张嘴想喊,肋间突然一疼,所有的话都化为未出口的呜咽,只能任由对方带着她跃过山脊,投进那一片苍茫中。
    方春雨的心头有一万过草泥马闪过。
    恨不能破口大骂,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可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对方抱着她飞驰,寒风刮过脸庞,让她完全无法睁眼。
    等风一停,她发现自己落到一片花海中。
    迎着凛冽的寒风,满园珍珠梅在枝头傲然怒放,芳香馥郁。迎着寒风翩翩起舞,传来一阵阵清新淡雅的馨香,使人心旷神怡。
    方春雨站在花海中,连自己恢复了行动也没发现。
    “这一片珍珠梅是他亲手为我种植的。我酷爱梅花,尤其是喜欢珍珠梅,因为我幼时的院子里就开满了这种梅花。可惜,如今梅林依旧在,梅花盛开,那人却早已化作一钵黄土。我也再无赏梅的景致,任由这花开花谢,一年胜似一年。”
    随着话语,一名中年妇人漫步而来,踩着一地花瓣走到她的面前,含笑望着她。
    “你是……?”
    看着那张和世子有几分相似,却依然年轻的脸庞,方春雨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渴得厉害。扭动酸疼的脖颈,她仔细打量着她。
    只见她梳着参鸾髻,斜插着一支卿云拥福簪,端是那叫一个富贵荣华。身上传着一袭芙蓉色的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脚踏宝相花纹云头鞋,鞋尖上镶着两颗龙眼大小的珍珠。
    方春雨松了口气,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原来这是夫人的梅园,妾身一时看呆了美景,多有失礼,还望夫人见谅。”
    “起来吧,你我之间毋须客套。来。”妇人亲手扶起她,“我想见见你,便命人将你请来,也是为了让你欣赏这满园寒梅盛开的美景!没吓着你吧?”
    “夫人客气了。”
    方春雨趁着拜谢的当口,悄然倒退了两步,和对方拉开了两尺许的距离。
    妇人不以为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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