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凄寒刺骨。
    彻彻寒风吹着屋外的枯枝,轻轻一碰,发出细微的响声。
    那样的响声,让这孤寂的长夜显得愈发的清冷。
    徐多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傅连冲,如果我生病了,你是不是会送我去医院?
    到那个时候,我就能想办法给徐益善打电话。
    寒凉侵体,两条腿都已经冰透了,可她仍旧坐在地上,像一樽静止的雕塑一般。
    不哭不闹。
    不声不响。
    到了凌晨4点钟的时候,她终于撑不住,虚弱的朝着地面倒去。
    纤细的指尖轻微动了动,沉重的眼皮闭上,终是没有再张开眼睛。
    ――――――
    第二天一大早,佣人便慌慌张张跑进了傅连冲的书房。
    “先生,不好了,太太她发烧了…”
    傅连冲立刻就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叫家庭医生过来!”
    来到徐多多卧室以后,手探在她额头上,才发现她烫得厉害。
    脸颊都是红的,身子不停颤抖,嘴里却一直含糊不清的念着“徐益善”的名字。
    不由得怒从心底起,朝着佣人就踹了一脚过去,“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佣人被踹得直接跪在地上,连动都没敢动。
    “是太太……昨天晚上在地上坐了整整一夜…”
    谁都知道先生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哪个都不愿意往枪口上撞。
    这话听在傅连冲耳朵里,一颗心疼得揪起来。
    看一眼床上已经烧糊涂的女人,只能叹息一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佣人仍旧惴惴,小心翼翼的道:“是太太不让告诉您…”
    “她说:如果我们说了,她就从窗户里跳下去。”
    傅连冲气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也不上,下也不是。
    这里是二楼,跳下去就算摔不死,也得骨折。
    她就这么想死?!
    一想到这个,男人面上的表情愈发的狰狞起来。
    徐多多,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意!
    她这是故意的!
    用生病这种方式来向他抗议!
    多多,为了徐益善,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吗?!
    傅连冲身上的寒气逼得人不敢看他,佣人们个个垂着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惹得先生恼火,撞到枪口上。
    医生给徐多多量了体温,取出注射器,准备给她打针。
    冰凉凉的酒精擦拭过她的皮肤,医生指尖轻轻拍在那一片肌肉,哪知道徐多多全身都绷得紧紧的,一点儿也不配合。
    医生举了好几次针头,都扎不上去。
    针头都变成了歪的。
    那一小块皮肤上多了四五个针眼,有的甚至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无助的看向傅连冲的方向,“先生,太太不肯配合,全身肌肉僵硬,针头扎不进去,药水打不进去。”
    她现在是高烧39。8度,再不退烧,就会有生命危险,傅连冲如何不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叫医生和佣人都先出去。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他的时候,他靠近了床头,轻轻握住她的滚烫的手。
    “多多,如果你肯配合治疗,我会让你见姗姗!”
    “让她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