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个人也不知道林云烟被萧夜从中牵和,许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算是她咎由自取。
    好好一个才女却落得这样子的下场,可是却不值得人同情,她但凡善良一点,没有害人之心也不至于如此。
    两人聊了几句就转到其他话题去了,自然也不知道林云烟在家里是如何闹的了。
    自视甚高的林云烟一直都看不上普通的世家子弟,心中目标高的很,就想找一门好亲事,不得不说才女的名声确实让她有些心理膨胀了。
    可是被林大人一通镇压,以及林夫人哭着开导,林云烟一介女流哪有反抗之力,又狠不下心来自我了断,于是失魂落魄的认了命。
    她还在心里想着既然是官家亲戚,未必没有起复回到京城的可能。
    夫家不能,那就指望下一辈。
    林云烟坚信自己这么优秀,下一代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还存着最后的希望。
    殊不知,她压根就不可能有下一代。
    未来丈夫不能人道啊。
    她要想有孩子除非去偷人。
    可是哪一个男人能够容忍绿帽子的?
    重拾信心强打精神的林云烟带着复仇的心理启程离开京城,却在新婚之夜遭遇人生暴击,彻底被击垮了心志。
    林云烟如坠冰窟,心想怎么会?怎么会?
    她不相信父母会给她安排这么一桩婚事。
    哪怕她的名声坏了,续弦也好,给人做妾也好,都不至于嫁给这样子的一个人。
    林云烟的反应更加刺激了男方,手段更加的狠辣,当真是差点将人给折磨死。
    一夜生不如死之后,林云烟是彻底失心疯了。
    大起大落太大,林云烟这个顺风顺水的娇娇女终于是承受不住。
    消息传到萧夜这里的时候,他嗤笑了一声很是看不上说道:“连自我了断的勇气都没有,还拿什么跟人争。若是她敢搏一搏,本王还能高看一眼,断了这门亲事。”
    白亦不以为然,明明以往最瞧不起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人,真是因为方小柔就硬生生连原则都不要了?
    “以后这样子的消息不用禀报,真是污了本王的耳朵。”萧夜都听完了还点评了一番才说这话。
    “……是。”白亦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其他的时候规矩是这样,但是涉及到方小柔的事情,他已经摸出了规律,反正往上报就是了。
    说完八卦,萧夜问起正事:“都布置好了?”
    白亦有点兴奋,舔了舔嘴唇道:“证据都收罗好送到御史手上,就等对方发作了。”
    果然,没两天朝堂之上就有人言辞凿凿的参了洛王一本。
    参洛王收受贿赂中饱私囊。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光是罗列的罪状就有六条,一应人证物证竟是都不差。
    这仿佛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文武百官均是心里一惊。
    这贿赂一事还跟先前的差事有关。
    那是一个肥差,油水不少,其中不乏一些当地豪绅的上贡。
    林大人是清贵之流,说难听一点就是穷。
    可是一大家族的人等着养呢,林大人也不能靠着书本喝西北风,他们跟那些本就家境殷实,家里生意好不愁吃穿的世家不同。
    林家的庄子跟铺子都是小赚头,这才会力争这份差事,好趁着职务之便哺乳一下家中嗷嗷待哺的族人。
    这本就是职场的潜规则,大家你知我知的灰色地带。
    水至清则无鱼,道理大家都懂。
    若是林家拿到了差事估计没啥事,可是差事落在了洛王身上。
    林家原本是萧琛阵营的,心里自然记下了这笔账,就想着讨回来。
    这回地方的上贡明显是比往年要多不少,超过了底线。
    萧琛运作得很好,暗中联系了许多家,每一家多一点,混一些奇珍价值过大的东西在里头,用另外的名头掩盖着,并不过分的显眼。
    只要洛王没有察觉的一并收下了,回头哪怕发现东西价值不对,也来不及了。
    那就是一个把柄。
    别人可不管你知不知情,你收了就是错。
    就跟现代医院收受红包是一样的。
    患者家属可能不是坏心,就是想要聊表谢意或者打点一下希望医生能够尽心医治,就送了一些家乡特产,却在里头夹带私货,放了红包。
    医生推脱不过,不可能当场打开特产的箱子来查看,想着就是一点心意不值当多少,就收下了。
    忙一下,手术都还没做完,回头就被卫计委查到,你说你不知情,别人信你?
    一个道理。
    但是,好死不死,其中价值最大的东西就是萧琛那日手中的玉笛。
    那日他也是刚拿到东西,还未转手,马车又忽然坏了,才下来在路边等一会儿就撞上了方小柔那档子事。
    然后玉笛就当众见了光。
    这基本就见光死不能用了。
    那玉笛真正的价值并非玉笛本身,而是附加值,这是百年前一位大家之物。
    要寻到这样子的东西,萧琛也废了不少功夫,才会在马车坏了之后,亲自捧在手里。
    结果,呵呵,一下砸在了乞丐的头上。
    真不知道那位音律大家的棺材板还压得住吗?
    反正是用不了了,还得另外寻一个。
    萧琛又花了点功夫另外寻觅,这才拖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皇帝听完心里愤怒,只觉得洛王真是贪得无厌。
    官场上的那点龌蹉,皇帝不是不知道,不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朝堂的俸禄就那些,这相当于地方帮着中央发工资,皇帝觉得就当那些人为国库纳税然后又变成工资分到官员的手里,就是省略了两个步骤而已。
    可是,吃得太多就有点越界了。
    “洛王,你有何话说。”心里不满,皇帝却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威严的问道。
    洛王从容不迫的跪下,然后呈上了一份奏折:“皇上明察,臣冤枉。臣一心为民,绝不曾搜刮任何民膏民脂。倒是周御史所陈述的贿赂之物,有一样令臣疑惑。”
    御史义正言辞的抨击道:“洛王,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有何好说的?”
    “物证?”洛王冷笑一声,反问道,“本王就问一句,宁王手中的物件,如何会跑到州府地界,还成为了地方豪绅之物,还这么巧的行贿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