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轻扯了下云清的衣袖,“闺女,你怎么突然要这个?”
    “爹,我要来有用的。”云清直觉这个中年男子知道有养蚕的大户,又追问:“大叔,你是不方便告诉我吗?”
    中年男子摆摆手,“倒不会不方便,只是乍一听姑娘要吐丝的蚕,有些惊讶罢了。据我所知,这吐丝后的蚕,几日后就会长翅变成蛾飞走,不知姑娘要这个有何用?”
    “自是有用。”
    中年男子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多问,而是朝白大夫拱手,“白大夫,在下是县里许府的管家,我家老爷子的顽疾又犯了,特派小的过来请白大夫出诊一趟。”
    “许老爷子?”
    “是的。”
    “可是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白大夫疑惑。
    许府管家应道:“我家大爷不在了,二爷回来掌管许府家业,在下常年跟着二爷在外,所以不曾与白大夫见过面。白大夫如果不相信在下,外面赶马车的您的熟人老乔。”
    说着,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老乔,你进来一下。”
    话落,就见一位灰色短褐的老人家快步进来,见面就行礼,“白大夫。”
    “老乔,好久不见!”白大夫见到熟人就确定是管家的身份,“两位稍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就来。”
    他说着对云清示了个眼色。
    云清跟着白大夫进了后院,“爹,怎么了?”
    “闺女,你真的要吐丝后的蚕?”
    “真的啊。”
    白大夫得到确定的答案,又问:“你要多少?”
    “先不要多少,后面的事,试过才知道。”云清想了下,问:“爹,养蚕难不难?这中间需要多久的时间?”
    白大夫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行!”
    “那你忙着,我带小同去出诊。”
    “好!爹早去早回,我等爹回家吃晚饭。”
    “好!”
    路上,白大夫向管家打听了养蚕的事,管家知道的还不少,从幼蚕到吐丝结茧需要多少时日,他都清清楚楚。
    白大夫暗暗记下了。
    许家是远近一带最大的布商,他们有自己的布庄,绣庄。这一问白大夫才知道他们还自己养蚕、种棉花,从纺织到染色,再到刺绣,全都亲力亲为。
    许老爷子有心疾,这是老毛病,一直根治不了。
    白大夫给他配制了速效的心药丸,遇上紧急情况,许老爷子可以自行服药,一般躺下休息就没事了。
    这一次心疾又犯是因为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深受打击,伤心过度而引发的。
    “白大夫,请!”
    “好!”
    诊断后,许二爷请白大夫移步到偏厅,让下人奉茶,“白大夫,我爹的情况如何?”
    白大夫忧心的道:“老爷子这是伤心过度引发旧疾,这丧子之痛的打击太大,怕是药膏难治,这还得他老人家慢慢走出来才行。当然,我也会开一个调理稳定病情的方子,重点还是你们家人要多陪他,开导他。”
    许二爷轻轻点头,一脸愁容的道:“我娘早逝,我爹一个人当爹又当娘把我们兄弟三人拉扯大,他不容易啊。我大哥自小就给人当学徒,吃过不少苦头,这个家是我大哥撑起来的,现在他……他去了,别说我爹了,我和我三弟也一样难于接受。”
    白大夫安静听着。
    许二爷说了一会,顿觉失礼了,这才岔开了话题。
    白大夫开了药方子,临行前,问白二爷要了几十只吐丝后的蚕。许二爷问了情况,就安排管家去备。
    这个管家是个妙人,他不仅送了几十只吐丝后的蚕,还送了一百只幼蚕。
    白大夫拒收诊金,提着一百多只蚕回家。
    ……
    “闺女,你快来看啊,看看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白大夫亲自提着两个有盖的竹篮,喜滋滋的去云清那儿邀功。
    他原本怕这种肉乎乎的小虫子,因为竹篮有盖,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他才敢提的。
    “爹,你带了什么呀?”云清从厨房里跑出来,只见白大夫举起手中的两个竹篮子,乐呵呵的站在院子里。
    云清跑过去。
    “拿去看。”
    “好嘞!”云清接过竹篮,当面就打开盖子,看到了里白白胖胖的小东西时,她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呀~这是蚕呀。”
    “嗯。”白大夫退开几步。
    云清笑弯了眉眼,蹲下来抓出几只幼蚕放在掌心里,“好可爱啊,胖乎乎的。”
    可爱?
    白大夫看了一眼,立刻一脸嫌弃的摇摇头。
    一点都不可爱。
    丑死了!
    白大夫看着云清高高兴兴的样子,又不忍说一些扫她兴的话,便道:“闺女啊,先收起来吧,我肚子饿了,你今天做了什么菜啊?”
    “我不说,等一下爹就知道了。”云清把幼蚕放回去,打开另一个盖子,看了一眼就把两个竹篮都提到厨房。
    小同提着一大包的桑叶进来,“许管家说这些桑叶是喂幼蚕的。”
    “哦,那先放着吧。”
    “好。”小同放下东西,目光往灶台上扫了一眼。
    今晚的菜很香啊。
    夏酒带着笑意问:“这是两篮子的蚕?难道你是想养蚕?”
    云清笑笑,“幼蚕吃了可惜,养着吧,大的就只能吃了,不然过几天就变成蛾飞了。”
    “真要吃?”
    “当然了!”云清洗净手,找齐食材,说干就干。
    夏酒见状,只能帮她打下手。
    关于蚕的做法,云清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一步一步的做起来,也不见生疏,很快就做好了一盘椒盐蚕蛹。
    一样的,她担心白大夫吃不下,便用面粉挂糊裹着蚕,下油锅炸得金黄焦香,然后才拌上椒盐和其他配料。
    夏酒哪会不知她的小九九,在饭桌上瞧着白大夫筷子都停不下来,她才知道忍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她不敢去想,如果白大夫知道他吃的是蚕,他会是什么反应?
    呕吐?还是……
    算了!她不能说。
    一大盘的椒盐蚕,几乎都是白大夫和云清吃的。
    夜里,云清躺在床上,她还在回味椒盐蚕的味道,忍不住的砸砸嘴巴,意犹未尽的心想:“真是太好吃,不管做人多久,吃上这个胖乎乎的小东西,还是有一种很满足很幸福的感觉。”
    “秦风哥,你在就好了,你一定也会喜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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