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帛可不是那种自知理亏就能服软的人,他听着云清这般含沙射影的,反而有了怒气,“秦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暗指我们偷了你们的菜谱?说这话可得有凭有据才行,没凭没据的话传出去了,不仅有损我们酒楼的声誉,我也可以到官府告你。”
    “不知钱大公子要告我什么呢?”云清含笑反问。
    钱玉帛听着就乐了,“秦夫人,我不怪你说话有问题,因为你自小在村里长大,又无人教养,言行举止有所偏差,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云清不怒反笑:“我的确出身不如钱公子,但说起教养,我就不认可了。有些人含着金钥匙长大,自小学习圣贤书,识文断字,但也未必就懂得何为人呀。
    人字一撇一捺仅两笔,却不好写。这两笔只要其中一笔没写好,便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人。一笔写得到,一笔写失去,得失总是相伴而行的。
    钱大公子,我只字未提你们偷了我的菜谱,我说的那些话中,那一句让你觉得我含沙射影了?还是说,钱大公子心里有什么?”
    “你?”钱玉帛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云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说的是实话,我爹教过我,待人友善是修养,说话做事要留余地,没有证实的事情,也不可乱说,所以,我才说的白米饭。”
    钱玉帛气到嘴歪,他没有想到云清的嘴皮子这么厉害。
    白大夫点点头,“这是我教的,我闺女虽长于农村,见识不多,但品性纯良,从不做损及他人的事。各位,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
    钱玉帛捏紧了拳头,正欲再拦云清,却被钱老爷扣住了他的手。
    他惊讶的扭头看去,只见钱老爷沉着脸,抿着唇,似乎很生气。钱玉帛只得作罢,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下怒火。
    云清朝几人点头致意,算是辞别。
    转身,她的眸光瞬间冷咧,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一句,“呀,好可怜!钱玉帛生病了,长脓疮,还不能那啥啥。”
    她低着头,无人看到她的嘴唇有动过。
    出了厅门,想想还是不解气,又补了一句,“呀,听说钱老爷黑心事做多了,竟半夜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却不知对方是谁。”
    一行人目送他们离开。
    李挚悠哉的喝茶,眼角轻轻翘起,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的。看起来像是没有及笄一样,居然已经嫁为人妇了,还真是看不出来。
    只是,她夫家姓秦?
    不会与那个信诚战神有什么关系吧?
    李挚应邀和徐玉成来这里,表面上是游玩,实际是来见一下那个信城战神的。他偶尔得知,信城军营里居然留着一道永久有效的圣旨,只果那人愿意,那人随时可以成为信城的将军。
    这事回头得让人去查一下。
    徐玉成也没什么反应,只当是看了一场闹剧,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钱玉帛小瞧了那个小妇人,反被怼了一顿。
    钱老爷和许二爷找地方聊了一会,不知许二爷是怎么安抚他的,总之去的时候脸色不好,回来时,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许家父子送客人出去后,返回庄子里。
    许老太爷把许二爷骂了一顿,骂他不守信用,太过势利。
    蚕蛹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并不是女工没挑,而是故意夹了一些不少蚕蛹送过去。
    许二爷自知理亏,也任由许老太爷责骂。
    “爹,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儿子知错了,儿子不该只顾着与钱老爷的旧情,就损了秦夫人那边的利益。爹,我已经让人跟她提过,我体恤她的生意不好,可以减少每日送过去的量,可她不愿意啊。钱老爷这边,我又不够量供应,我就只能……”
    许老太爷怒指着他,骂:“你就想着用这样办法,让秦夫人自己取消合作协议?”
    许二爷点头。
    许老太爷跺跺脚,“你糊涂啊。我听说,她当时除了教女工挑选蚕蛹,也建议你把丝茧也分开?齐大人还力促你们达成合作?”
    许老太爷虽然不管家业了,但并不代表他什么事都不知道?
    “是的。”
    “那你让人分开了吗?”
    许二爷摇头,“没有!爹,我们祖辈几代人都是做布匹生意的,从未听说过蚕蛹好坏,也从未分达丝茧,事实证明不是没有任何问题吗?”
    闻言,许老太爷叹气,“人要与时俱进,这个道理你不懂。以前没问题,不代表现在敢没问题,你分开,看看结果,这很难,还是亏了一大笔银子?万一真的不同,万一好的丝茧能织出更好的丝绸呢?二儿,你真的不如你大哥谨慎,你耳根子太软,也太重面子了。
    那钱丙权拿旧情说话,让你做了一个不守信的人,而你却还当他是良友。这样的朋友,真的交往不得。我们与钱家的生意来往本也不多,他们若不愿合作了,作罢便是。你为何要?”
    许二爷连忙解释:“爹,今天那位徐公子,你也看到了的。他是徐尚书的长子,钱丙权的亲外甥啊,我顺着钱丙权,也是想搭上尚书府。自古官商一家,行商的,没有官家护着,这真的很难的。我们不做黑心商,但也要官家势力护佑一二啊,万一有人伸出黑手,我们怎么办?”
    “哼!你倒是想得多。”
    “爹,孩儿也是许家的将来打算。”
    “与我们相熟的官员,不是没有,先不说你能不能搭上尚书府,就你驳了齐大人的好意,你就给我添堵了。强龙不压地头蛇,齐大人是管我们的现官,你真觉得你做了一件很对的事?”
    许老太爷连连叹气,语气深重的道。
    “爹,我?”
    “你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跟人签了协议,你就必须做到。”
    “是,爹。”
    “从今天日,让人把丝茧分开。”
    “是,爹。”
    ……
    云清回到饭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去厨房开始做她的新菜。
    今天的蚕蛹用不完,她就让唐氏喂了桑叶,明天再用,也是一样。一般送来的蚕蛹,喂养得当,也是能放两三天的。
    夏酒见她沉迷于做新菜,就把为数不多的单上的菜做了。
    忙了一天,云清摸索着做成功了几道菜。
    晚上,大家试吃后,全都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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