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
    官差带着公函上门时,府中上上下下还不知大祸临头。钱夫人正在陪京城过来的徐玉娇用早饭,餐桌上的食物丰富,每一样都特别精致。
    这些都是钱夫人让厨子按照京城的口味做的。
    “玉娇啊,你尝尝这个。”钱夫人亲昵的热情的招待徐玉娇,“还有这个点心,这是你娘以前在家里做姑娘时最喜欢吃的,你也尝尝。”
    徐玉娇道谢:“谢谢舅母。”
    “玉娇真是乖,快吃吧。有什么不喜欢的,不习惯的,你都告诉舅母。”
    “好!”
    “夫人,夫人……”门房一脸惊慌的跑进来,钱夫人皱眉,生气的问:“什么事这样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表小姐在吃早饭吗?”
    门房顾不了许多,惊慌失措到说话都结巴了,“夫人,官府来人了,他们马上就到,小的是跑进来通知夫人的。”
    钱夫人不悦的问:“官府的人来了,你告诉老爷就行了,老爷与齐大人又不是不认识,有什么事他们就能说清楚。”
    门房急得直搓手,“官差说,他们是奉令过来查封钱府的,老爷和大公子,二公子昨晚就在衙门大牢里了。”
    “什么?”闻言,钱夫人嚯的一下子站起来,难于置信的道:“你说什么?官府要来查封钱府,他们……他们还抓了老爷和大公子?”
    “是的,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钱夫人用力的抠住桌子,“这不可能!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不可能!”
    “夫人,有官差来了。”
    “夫人,官差已经分开去各个院子了。”
    “夫人……”
    钱夫人听着下人的禀告,脸色越来越苍白。
    徐玉娇连忙起身扶着她,“舅母,你怎么样了?你先不要着急,这事不会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们先去衙门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实在不行,我们还能捎信回京城,把这事告诉我爹,我爹娘不可能作视不管的。”
    徐玉娇的话,无疑变成了钱夫人最有力的支柱。
    钱夫人用力握紧徐玉娇的手,感动的道:“玉娇,幸好这个时候有你在,不然舅母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我……我真的……”
    “钱夫人。”这时,三个官差带着公函进来,先是亮出公函,再说明:“钱夫人,我们奉齐大人之令,按公文对钱家进行查封。”
    钱夫人急问:“官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家老爷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要把他们全部抓到牢里去了?”
    官差简洁的解释:“钱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钱老爷和两位公子一起在云岭山下的一间四合院里与一个叫南大的人进行非法交易。钱二公子还杀了人,还涉及绑架他人。”
    “什么交易?”
    “钱老爷找南大购买大量的罂西米壳,而且这些年,你们的酒楼一直都往菜肴里添加罂西米壳粉,这个已经取证了。目前,酒楼已经查专卖封。”
    钱夫人听后,只觉头晕目眩,险些就晕了过去。
    她多少也知道罂西米壳不能买,更不能用在吃食上。
    “官爷,这一定是一场误会,我们酒楼向来都是规矩做生意的,我们怎么会往菜肴里添加不该加的东西呢?官爷,你看这个……”
    官差一脸严肃,“钱夫人,有什么误会,等一下审案后,就一切都明白了。不过,我多嘴说一句,这事并不是误会,昨晚钱老爷和南大交易时,我们大人就在同一间屋里,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是现场被人脏并获的。”
    钱夫人:……
    “钱夫人,请速速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公办事。”
    钱夫人:“请容我们收几身衣服吧,我们……”
    “不行!”官差铁面无私。
    钱夫人只好将徐玉娇拉出来,“官爷,这位是徐小姐,她是我外甥女,昨天刚到家里来做客的。她的行囊不会不让收吧?她可是尚书府的小姐。”
    徐玉娇当然明白钱夫人的用意,顺着她的话,道:“官爷,请你行个方便,我昨日刚到,也不知这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既然舅舅一家人要配合官府调查,那我就不方便住在这里了。我立刻和下人去收拾行囊,然后陪舅母去衙门见齐大人。”
    官差也只钱府与徐尚书的关系,不敢把人得罪死了。
    何况对方还是尚书府的小姐,略略犹豫一下就点头,“好!那麻烦徐小姐快一些,我们还要按时回衙门交差。”
    徐玉娇应好,带着贴身丫鬟和钱夫人一起离开。
    此时,钱府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钱夫人趁机收拾了一些贵得的首饰,几套衣物,交由徐玉娇的丫鬟,混着一起出府。
    府外,人山人海。
    下人求着要工钱,姨娘们和小姐公子们一个个都等着钱夫人主事。
    钱夫人借着官府的威风,直接跟着一起去衙门,也就避开了直接面对那些人,可那些人可不是好打发的,全部在后面跟着看热闹的人一起到了衙门。
    衙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外面的人全都骂钱家挣黑心钱,完全不顾食客的健康。
    钱夫人进去时,还被人又打又骂,拉扯得一身狼狈,还是官差护着她们进去的。
    公堂上,案子已经审得差不多了,人证物证,还有食客的指控,钱家父子三人的罪责很快就有了定夺。钱老爷和钱玉帛把掌柜和钱玉林推了出去,以前的事是掌柜为了得到年底分红而干的,后面的事是钱玉林为了从账中抽钱而干的。
    钱老爷还交出了钱玉林从酒楼挪银子的账本交了出来。
    钱玉林说不出话,掌柜被他们以家人要挟,也不敢反驳,乖乖认下罪。可南大不是吃素的,他一口咬定钱家父子三人都与他有过交易。
    南大认定钱家父子在黑他,他是不会放过钱家父子的。
    要死也是拉着他们一起。
    再有齐大人亲耳听到钱老爷,在云岭山下不经意承认的话,钱老爷无法开脱,不过,按他交出的证据和人证,他和钱玉帛罪不至死。
    最后,判定查封钱家的所有产业,钱老爷和钱玉帛流放五年,钱玉林涉及命案和最后一笔大量交易,他和南大被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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