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霜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只要有人起疑,有人能拦下李家的人,那她才能有一线生机。
    “娘,救我,我真的没有啊。”
    谭氏本是觉得是李家人欺负袁霜,想让袁霜做替罪羊,听到袁霜的话,立刻就大喊大叫起来,“乡亲们啊,你们听到了吗?他们李家这是害人性命啊,我闺女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要被他们这般折磨,这般侮辱?”
    众人议论纷纷。
    说什么的都有,但因为二十四年前的事,大伙都断定李氏家族有人不守妇道,但具体是谁,这外人无法得知。
    大家也只能是猜测。
    谭氏越喊越大声,“苍天啊,这李家人太黑心了啊,老天爷,你可一定要开开眼,一定要让他们得报应。我的闺女啊,你别怕!娘就是拼死,也要保住你。”
    母女二人隔着人群嗷嗷的哭。
    那哭声是真的惨,让闻者落泪。
    李氏家族的人见状,生怕出了旁的事端,便让人匆匆先跑去塘边通知族长和各位大族亲,让他们想想办法。
    虽然是族有族规,可万一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或是搞错了,那就是人命案啊。
    谁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族长,那袁霜的爹娘一路跟着,一直在闹啊。现在有不少人都在怀疑我们拿袁霜来作替罪羊,这样下去,若真把她沉塘了,这也得出事啊。”
    “族长,这可怎么办啊?”
    一旁,李掌柜夫妇一脸铁青,“这袁大牛夫妇是不要脸了,他们养出了这么一个闺女,他们还敢闹?”
    李夫人气到没了平时的柔弱,气呼呼的扯着李添去迎那些抬猪笼的人,“添儿,我们去会会他们,这事只有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了,大伙才会相信我们,大伙才能知道袁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又有多委屈。”
    李添点头,“好!”
    “站住!”族长喊住他们娘俩,“你们上哪去呢?就在这里等着,等他们都来了,都人齐了,这事自然就一清二楚。我们占理,怕他们做什么?”
    李掌柜也连忙道:“对对对!这个时候了,你们就别跟那些人置气,等一下会让他们心服口服。他们养出这样的闺女,如果是要脸面的人,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可他们呢?还真是不要脸了,怪不得能养出这样的一个闺女。”
    李夫人拉着李添停下来。
    她想了下,似乎也是这个理。
    他们没错!他们还被袁霜丢了脸面,败坏了门楣,他们才是占理的一方,他们还要袁家吐出聘金,吐出袁霜倒贴在娘家的钱。
    不然,这袁大牛夫妇还以为李家人好欺负了。
    周围的李氏族人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撑李掌柜一家三口,也都有了默契,等一下如果袁大牛夫妇要闹事,他们就会给袁大牛夫妇颜色瞧瞧。
    那边,闹哄哄的人群越来越近。
    等猪笼被放下时,谭氏就冲了进来。
    “霜儿,我的闺女,你真是冤枉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一个个都默契的退出一条道,让袁大牛也方便进去。
    袁大牛没有像谭氏一样失去了理智,心急中,他还有些理智。
    他朝李掌柜拱手,道:“亲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你们要把霜儿沉塘?霜儿从小就胆子特别小,性子也有些同向,你们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我相信她,她不可能做出不守妇道的事。”
    李掌柜冷哼一声,不客气的道:“袁大牛,事到如今,你也叫什么亲家了。你们闺女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清楚。她与我儿的朋友有染,还怀了人家的孩子,这事是千真万确的,由不得你们抵赖。”
    李夫人附合:“就是!你们也要搞清楚,如果袁霜没做这种事,我们为什么要傻傻的往自家门楣上泼脏水?为什么要怀疑自己的孙儿?虎毒尚不食子,我们不会那样做。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有确凿证据证明袁霜不清白。”
    李氏族长亮出袁霜的认罪状,当众念了出来。
    袁霜拼命否认,“不是这样的,认罪状是他们硬抓着我的手按下的指印,我没有认那样的罪,我没做,我为什么要认罪?”
    李添恨恨的看着袁霜,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贱人,你还敢狡辩?这里不仅有认罪状,还有证人。翠丫,你出来一下,你说说袁霜都做过什么?”
    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翠绿衣服的姑娘。
    她不亢不卑的看向李氏家族的人,最后面向人群,指着猪笼里的袁霜,“我叫翠丫,我是县里钱府中胡姨娘的贴身丫鬟。钱家的事,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我们胡姨娘就是二公子的亲娘,自从二公子去世后,胡姨娘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直到有一天,袁霜来找我家姨娘,她告诉胡姨娘,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已故二公子的骨肉,这是遗腹子,还告诉胡姨娘,害得钱家被封,二公子被砍的人是西水村的小煞星云清。她说,云清曾被二公子绑走,还被二公子藏在县里的青楼,早已经与二公子有了那个关系。
    她说云清是小煞星,二公子与小煞星有了关系,自然就煞到自己,丢了性命。她还找了大夫,摸了脉,并说出她与二公子在一起的日子。
    当时又有二公子的侍从作证,胡姨娘就信了她的话。胡姨娘不仅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给了袁霜,还把这些年偷偷存在钱庄的钱,也全部转到袁霜名下。
    最后,袁霜还带着胡姨娘去西水村杀云清,结果,被人识破,当场抓住。现在我们胡姨娘被关在牢里,而她在外面什么事也没有。
    我想了又想,还打听过了,原来她与云清一直有过节,她想借我家胡姨娘的手杀了云清,又想占了姨娘的东西。
    这个袁霜真的狠啊,这样的女人为了钱,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袁霜拼命摇头,“不不不!她说的不是真的,她是李添花钱买通来陷害我的,我没有做 那样的事,我没有!”
    “你有!”一身便服的齐大人带着同样是便服的官差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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