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温清竹还是决定去看看。
    毕竟贺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被软禁在王宫里面。
    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有些太早了。
    王宫门口。
    温清竹骑着马,望着眼前的几个侍卫道:“我要见二王子。”
    侍卫转头派了一个人进去,这才回来对温清竹道:“大人稍等,等会确认了会有人出来接大人的。”
    温清竹知道,现在天鹰城戒备森严。
    没出二族长的事情时,二王子已经对她有所警惕。
    现在怕是也在怀疑自己了。
    过了会,出来迎接她的居然是沮渠本人。
    侍卫们纷纷行礼问好,温清竹跟着行礼:“见过沮渠将军。”
    沮渠骑马停在门口,盯着温清竹不动:“昨晚大人去哪了?”
    温清竹不动声色的回答:“去了城外办一些事情。”
    “哦?城外吗?昨晚的事情那大人肯定知道了。”沮渠的眼神颇为不善。
    温清竹明白,沮渠这是已经怀疑她了。
    不过她也做好了准备:“实在抱歉,昨晚的事情,我也是刚才进城的时候才知道的。”
    沮渠看了她好半天,最后还是还是放了她进去。
    温清竹骑马跟在沮渠的身后,经过大殿门口的时候,另外一条路上,丹顿正在和依热木朝着这边走来。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丹顿,知道现在是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便马上挺直背脊,面色肃穆。
    很快,丹顿也发现了温清竹。
    一眼看去,他觉得温清竹的侧影极其眼熟,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的模样有不太一样。
    “她是?”丹顿立刻问着依热木。
    看着温清竹的慢慢远去的背影,依热木的神情很是复杂:“她就是小水大人,贺赖现在主子。”
    “她是小水大人?”丹顿走到路口,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温清竹的背影。
    不对,还是不一样。
    身形有点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
    依热木侧眼看着她:“大人认识小水大人?”
    丹顿摇头,指着前面道:“我们走吧,不要让二王子久等。”
    依热木点点头,带着她继续往前。
    等他到了二王子的大殿,看到屋内有装饰着的狼皮。
    丹顿猛然想起来,对了!
    当初他购买的那几张狼皮,就是这个小水大人手里买来的!
    她身边应该还有个很厉害的护卫才是!
    丹顿陡然停下,依热木提醒他道:“大人,王子在里面等你。”
    他这才深吸一口气,抬步走进去。
    心里对这个小水大人重新有了判断,别的不说,她的实力觉得比所有人以为的都厉害。
    一座小院面前。
    温清竹跟着沮渠下马,看见沮渠拿了一个腰牌出来,给门口带着全头盔的侍卫看。
    看着这两个全头盔的侍卫,温清竹陡然想起来,先前左栏身边也有穿着这么一套铠甲的侍卫在。
    她抬头看了看这个院子,墙头上面都尖锐的倒刺,全是用铁做的。
    很明显,这里不一样。
    温清竹跟着沮渠进去,一路穿行,都没有遇到一个人。
    他们来到了东边的一个屋子面前。
    沮渠推开门,指着里面道:“贺赖就在里面。”
    温清竹没有迟疑的走进去,果然看到了床上躺着的贺赖。
    “大人!”贺赖一看见,立刻坐了起来。
    温清竹连忙过去,把他按了下去,同时看着他身上的伤。
    除了右腿,其余的地方全都用纱布包了起来。
    特别是贺赖的右手,似乎又重新吊了起来。
    之前飞天说过,贺赖的伤势不是特别严重。
    可是她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个状况。
    温清竹神色凝重的道歉:“早知道我不该让你去看望二族长的!对不起。”
    身后的沮渠盯着她的神色看,心里又开始动摇。
    难道二族长的死和这个小水大人无关?
    反正昨天,他的确派了人去搜查小水原来的住处,还有贺赖的住处,甚至快速的排查了一遍城内,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那就说明她的确不在城内。
    贺赖见沮渠在这里,快速的反应过来,连忙摇头道:“大人不用担心,你现在势单力薄,人手又不够,很多事情又要自己亲自跑,我能提大人办事是我的荣幸。
    还好是大人去城外,我去拜访那位大人,否则的话,大人要是出事,我才是真的心里难安。”
    “你……”温清竹还是满脸懊悔。
    粗布看贺赖的伤势,看来至少需要休养一个月。
    温清竹给他诊脉,仔细听了听,确认只是看着严重,实际上还行之后,这才稍微放心。
    “小水大人会医术?”身后的沮渠走上前来。
    温清竹站了起来:“是啊,我来天鹰城的时候,尸逐大人就知道,现在二王子还有丘林大人他们都知道啊,沮渠将军不知道吗?”
    不等他回话,温清竹又自顾自的道:“哦——对了对了!我忘记沮渠之前一直在城外的!”
    沮渠闭了闭眼,忍住心里浮起一丝躁动,耐着性子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可以请你帮忙看看小巫祝的尸体吗?”
    “小巫祝死了!”温清竹睁大眼睛,故意露出震撼来。
    沮渠点头,没有任何废话,转头就走。
    温清竹嘱咐了贺赖好好休息,她等下回来。
    跟着沮渠出去,他们离开了这个森严的院子,去了巫祝殿那边。
    和之前不同的是,巫祝殿现在一盘散沙。
    沮渠过去,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他们到了屋里去,才有人走过来,低声问了几句。
    沮渠有些不耐烦,挥手让他们全都下去。
    他才指着身前的一个人形的木盒子道:“这里面便是巫祝大人的大弟子,在昨晚的那场爆炸中也死了,不过很奇怪,他身上有一道刀痕,可以麻烦你看看啊?”
    温清竹笑问:“我能拒绝吗?我和巫祝殿的人一向不和。”
    她斜眼看了看里面躺着人:“特别是他。”
    虽然躺着的人脸上被炸毁了半天,但温清竹还是能一眼辨认出来。
    这个人就是上次企图强行抓她的人。
    沮渠深吸一口气:“小水大人,我知道你和他有过节,但是现在是特殊时候,特别是贺赖还在被怀疑,建议你还是看看这具尸体的好。”
    “贺赖凭什么被怀疑?他不是想要救二族长吗?而且要不是他,左栏现在只怕也身受重伤呢!”
    温清竹有些不悦,看着沮渠的神情就不那么好了。
    沮渠勾起嘴角道:“小水大人,现在贺赖受伤被软禁,你身边那个厉害的护卫也不在,你觉得你有拒绝的理由吗?”
    “你——”温清竹愤怒的握紧手心,全身投入演戏之中。
    两个对视片刻,温清竹还是妥协了:“好,我看看。”
    她转头到了木盒子边,仔细看了一下大弟子的脸上、脖子上、手上和脚上的伤。
    看完之后,温清竹转头对沮渠道:“他脸和脖子被炸药炸伤,手上有不明显的抓痕,而且还有至少七天以上的疤痕,看起来是利器所致。”
    她看着大弟子的右脚:“另外就是他的右脚,骨头有扭动的痕迹,根据我的判断是被炸伤之前就有的,所以当时肯定很混乱。”
    沮渠继续道道:“你看看他腰腹背后的刀痕。”
    温清竹毫不犹豫的拒绝:“抱歉,我不看。”
    “大人真的不看?我知道贺赖基本上没问题,只是二王子这边想把责任推给他,你确定不帮忙?”
    “你威胁我?!”温清竹气得耸起肩膀。
    沮渠笑笑:“不算威胁,只是据地大人对贺赖不一般,如果能保住贺赖,让大人为我们所用,我还是很乐意的。”
    温清竹冷笑两声,并不回话。
    不过总算稍稍有底,至少沮渠露出他的目的。
    斟酌了半晌,温清竹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
    她一边查看大弟子的伤势,沮渠一边对她道:“小水大人真的很特别,你原来真的是追随大王子的人吗?”
    温清竹保持沉默,面对沮渠的怀疑和试探,只有沉默才不会有任何破绽。
    仔细看了这个人腰后的刀痕。
    温清竹拧眉,这不是匈奴人常用的弯刀所造成的伤吗?
    他记得贺赖不是用的弯刀,巫祝殿的人一般不会带刀。
    那不就是……左栏!
    温清竹感觉不对,沮渠排除了贺赖是推手的选项,但又扣留了他。
    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有调查明白的。
    她重新检查一遍,最后在伤口最深处看见了一抹淡淡的黑色。
    不像是结痂的样子。
    温清竹转头拿出银针,往最中间扎了一下。
    拿出来之后,银针果然变黑。
    “被人下毒了。”温清竹望着面前的银针,几乎能肯定,是贺赖动的手脚。
    她低眼看了看伤口,外层的毒素怎么看起来被人清除了一样?
    沮渠走过来,看着她手里的银针:“看来你和我怀疑的方向是一致的,小巫祝是被毒死的。”
    “将军也知道他被下毒了?”温清竹转头看着他,“你都知道,何必让我过来一趟?”
    沮渠笑了起来:“只是想看看大人本事的而已,现在看来,大人本事至少比王宫里面的医官好。”
    温清竹怒极而笑,这个沮渠不止领兵打仗厉害,看人识人的本事也挺厉害的!
    沉默了一阵,沮渠走到木盒子的另一边,望着里面的人道:“目前我这边得到的信息是,左栏动手的嫌疑最大,但他的弯刀上并没有发现有毒,这才奇怪的一点。”
    “你们赶过去的时候,大概是多久之后?”温清竹觉得,贺赖要做的话,不可能没有准备。
    现在他们陷入僵局,那肯定是左栏那边的人把真正的凶器替换了。
    左栏和阿桑部落的关系好,可能是阿桑部落的人动的手。
    但左栏明面可是二王子的人,也可能是二王子。
    可现在沮渠不知道真相,难道二王子是故意设局让她回来的?
    温清竹疑惑的看着沮渠,她现在不排除,二王子想看看她的本事这个原因。
    “大人可在疑惑左栏的凶器别人替换,是我们这边的人,还是阿桑部落那边的人?”
    沮渠一眼看出她心里所想。
    温清竹全神贯注起来,看来她不能分心,沮渠比她想象的厉害。
    于是她点头:“没错。”
    沮渠马还是那个收敛起笑容来:“当然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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