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西北部,突然惊起了一群飞鸟,同时传来了野熊的怒吼声。
    在围场东南方向的山丘后。
    傅烈脸色一凛,这么大的动静,还在西北方向。
    完了!清清!
    他立刻收起弓箭,翻身上马,对不远处的宁王说了声告辞,就快速的转头离开。
    宁王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以及傅烈的反应看来,也转身追了过去。
    围场的西南方向,姜远成正在朝着小梅花鹿的陷阱走去。
    听到动静,猛然的一回头,西北方向向来不会有人过去的……
    只是他走的早,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去那边。
    裴芷萱看了眼那个方向,有些忧心的道:“我刚才回去的时候,好像听到围场的管事说,温小姐是去了那个方向。”
    “什么!”姜远成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直接骑马去了西北方向。
    其余各处的众人,纷纷赶往西北方向。
    除了跟着傅瑜的姜仪佳很是不开心,一边上马一边埋怨:“皇兄不会有事的!”
    “不管是不是宁王殿下,微臣都要过去看看!”傅瑜正烦恼这没机会离开这里,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抽了一下马背,开始朝着西北方向赶去。
    此时此刻,在一处凹陷的盆地里。
    温清竹浑身都是血,双手发软的望着不远处的宁修。
    他紧紧的握住一把短刀,插在了黑熊的脑门上,飞溅起来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在宁修的肩膀上,有个深可见骨的抓伤,鲜血正泊泊的流出来。
    “呼……呼……”宁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颤抖不止,哪怕他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痛苦。
    身下的黑熊一动不动了,他终于瘫软下来,再也忍受不住浓郁的鲜血腥味,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宁修!”温清竹几乎都要晕厥了,但是她还不能睡过去。
    这个地方太偏僻了,宁修吃了止痛药,一时半会醒不了
    她要是也晕过去了,其实一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现在快要到冬天,她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一股袭来的凉意。
    温清竹竭尽全力的咬着牙齿,从袖子里抽出了信号弹。
    鲜血浸湿了信号弹的头部,但是她颤抖着手拔出了信号弹的封口。
    咻的一下,一道鲜红色的烟花放了出去。
    到了西北密林的傅烈正着急这,突然看到了那个烟花,立刻调转马头飞奔了过去。
    不到半刻钟,傅烈身下的马飞跃过了一个浅浅的沟,穿过了一片茂密的丛林。
    马蹄落地,还没站稳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拄着枯枝,浑身都是血的温清竹。
    听到了背后的动静,温清竹侧眼看了过来。
    一眼看到了心急如焚的傅烈,他直接从马上飞跃了下来。,
    伴随着劲风声响起,温清竹终于放心了,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
    在即将倒下去的时候,傅烈到了她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晕过之前,温清竹望着宁修和黑熊的方向,用了最后一口气说道:“救……就他……”
    眼前彻底一黑,温清竹不省人事了。
    半个时辰后,宁王赶到的时候,姜远成正抱着浑身是血的温清竹上马。
    傅烈神情严肃的拦住了他:“楚王殿下!不用麻烦你了!”
    姜远成望着他冷笑不止:“傅侯爷,我知道你喜欢清竹,在这种时候,你居然去查看那头黑熊都不管清竹!很好!”
    “楚王殿下!”傅烈没有让开,伸手要去抢温清竹。
    姜远成当然不让,两个人竟然直接打了起来。
    虽然两个人都尽量避免伤到温清竹,但是重伤的温清竹还是被波及了。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雷烁和雷炎匆匆赶到,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要离体了!
    “傅烈!你给我住手!”
    她直接跳到了两个人的中间,伸手挡住了他们:“先救人!”
    这么一呵斥,傅烈才冷静了下来。
    姜远成趁机带着温清竹走了,傅烈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雷炎走了过来,拍了拍傅烈的肩膀:“傅烈,你怎么让楚王把清竹抱走了?”
    “我先走了!”傅烈没再说一句话,转头离开了这里。
    在他走的时候,姜德佳和梁平淑赶到了。
    “傅烈!”姜德佳想要问一问他,但是傅烈根本没有看一眼她,直接越过她就走了。
    那样冷漠的神情,让姜德佳心里一凛,回头看了眼遍地鲜血的凹地,她的手颤了颤。
    “表姐,没事的。”梁平淑想要安慰她,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突然,雷烁说了一句:“宁修呢!他可是跟着清竹的!”
    姜德佳猛然回头,跑了下去,浑身一冷。
    身后的雷炎蹲在黑熊身边看了看,说了句:“他应该被人救走了。”
    小半个时辰后,营帐这边。
    姜德佳他们刚刚赶回来,只看见姜远成抱着温清竹上了马车。
    傅烈远远的站着,神情异常的冷冽。
    他没有说任何一个字,一声不响的目送他们走了。
    等到姜远成的马车消失不见后,傅烈才转头看了眼杨东,从他的手里拿过了一个小盒子,然后翻身上马,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不多时,傅瑜从一个营帐里出来。
    身上还带着鲜血,姜德佳这才想起来宁修也受伤了。
    “傅大人,宁修怎么样了?”
    傅瑜回头看了一眼说:“肩膀的伤口虽然有些严重,但休养一两个月就能痊愈,危险的是温姑娘。”
    顿了顿,他又看了密林的西北方向,语气沉沉的道:“这个时候围场里面怎么可能会有黑熊?最让我惊讶的是,温姑娘一个姑娘家,到底怎么对付黑熊的?”
    “是清竹杀了黑熊?”雷烁捂住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傅瑜脸色严肃道:“准确来说,是温姑娘重伤了黑熊,最后的致命一击是宁修给的,算是他们合作的吧。”
    深夜,楚王府主院。
    温清竹开始发起高烧,姜远成站在堂屋里坐立不安。
    过了会,梅大夫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对着姜远成拱了拱手:“殿下,温姑娘的伤势太致命了,我觉得得请高院判过来看看,他要是也没有办法的话,这世上可能只有药神谷的人能救他了!”
    “来人!”姜远成从未这么紧张过,毫不犹豫的大喊了一声。
    只是走进来的不是他的随从,而是素颜装扮的婉嫔。
    她停在门口,很是失望的看着姜远成:“成儿,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姜远成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婉嫔,一眼看到了后面跟着的温清兰。
    瞬间,他暴怒了:“是你!”
    温清兰低着头没说话。
    婉嫔走了进来,在桌子边坐下了,转眼往里面看了看。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端着水盆里,尽是鲜血。
    “这丫头还真是命大,本宫费劲手段弄了头黑熊过来,她居然都没有死。”婉嫔的语气还是一丝丝可惜。
    姜远成倒吸了一口冷气:“母妃……是,是你!”
    婉嫔转过眼来,很是失望的看着他:“不然成儿以为,那头黑熊是凑巧出现在那里,有凑巧被她遇到的吗?”
    姜远成闭了闭眼,有气无力的道:“那母妃打算要把她怎么办?”
    “是个温清兰也抵不上一个温清竹,母妃给你一个机会。”
    说着这话,婉嫔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瓶:“这是李贵妃给姜仪佳吃的药,你给她服下,本宫这就派人去找钟神医,救这丫头一命。”
    “真的?!”姜远成劫后余生,控制不住的露出喜色来,甚至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婉嫔叹了一口气,要是她直接杀了温清竹,只怕从此会和自己儿子有了隔阂。
    “钟神医?刚才梅大夫说,能救竹儿的,只有药神谷的人。”姜远成皱紧了眉头,有些不解。
    婉嫔摇了摇头:“药神谷固然声名显赫,但终究不能为姜家所用,你难道忘记陛下那里的千金丸了吗?”
    “是那位神医!”姜远成回头看了内室一眼,终于稍稍放心了。
    京城的薛氏医馆,后院的密室内。
    傅烈递给了薛仁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枚带血的药丸。
    “薛大夫看看这个,请尽快分析这药丸的成分,这药丸并不是成品。”
    薛仁在傅烈的前一刻接到了温清竹出事的消息。
    现在傅烈带着这颗药丸过来,他和温清竹共事有一段时间,这药丸的香味形状,正是出自温清竹之手。
    “我尽快。”薛仁拿过了药丸,心里有千斤重。
    七天之后,温清竹慢慢的醒了过来。
    伺候她的丫鬟立刻跑了出去喊人:“梅大夫!梅大夫!温小姐醒了!”
    很快,梅大夫回来了。
    掀了帘子进去,一眼看到了坐起来的温清竹。
    “温姑娘感觉好些了吗?”梅大夫走了过去,想要给她探探脉。
    可温清竹下意识的收回了手,警惕的望着她:“你是谁!?”
    想到了楚王临走前的吩咐,梅大夫立时恭敬起来:“小姐姓温,名清竹,是温三爷的嫡长女,和楚王殿下两情相悦,正准备商议亲事,在七天前的打猎中,意外受伤了,是楚王把你救了回来。”
    “啊!”
    温清竹只感觉脑袋突然炸裂了一下,眼前隐约的出现了一些模糊和破裂的画面。
    她只记得有个男人接住了她,然后她指了指交给了那个男人一样东西。
    还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就放开了她,去了另外一边。
    “楚王?”温清竹只要一想,整个脑袋仿佛钻进了一个锯子,在她脑袋里拉来拉去,嘈杂而剧痛。
    梅大夫赶紧走过去,扶着温清竹躺下:“温小姐先休息,晚上楚王殿下回来,他回来看你的。”
    “楚王喜欢我?”温清竹不知道为何,一提到这个名字,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恨意来。
    梅大夫正要解释,外面传来了温清兰的呵斥声:“她是我的妹妹!我是楚王殿下唯一的侧妃!我凭什么不能去看她!让我进去!”
    “兰侧妃,请您不要为难奴婢了,是楚王殿下吩咐奴婢,除了梅大夫谁也不能进去的。”
    回话的人是刚才喊梅大夫的那个丫鬟。
    温清兰还要说话,脸上还有淤青的圆儿赶紧拦住了她:“侧妃,星月是伺候殿下十多年的老人,咱们不能得罪她。”
    听到这话,温清兰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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