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尽可责打我。无双不躲不辩解,但请父亲要记住,从今往后要善待母亲。今日高公公已经将一切看在眼里。势必会禀报陛下。虽然说这是父亲的家事,没有哪条律法能管得着,可这苛待发妻的名声终究不好听。如何堵这悠悠众口,父亲自己掂量。”
    又将一军,逼的白宏肺都快气炸了。
    可偏偏,她说的都对。
    这事捅出来,他能做的只能是对玉梅好,保她长命百岁,否则哪天她死了,不是他的罪也成了他的罪。
    律法是管不着他,这人言可畏啊。
    白宏被这口气逼的心口疼,懒得说话,只咬牙切齿的瞪着白无双。
    玉梅他如今已是奈何不了,责打几下女儿,总没人能说他什么。
    他不喊停,容姐就打的更卖力了。
    那藤条上还带着倒刺,一落一扬,没几下,白无双身上的衣裳就被撕破了。
    皮肉暴露在这藤条之下,那疼就瞬间翻了几倍。
    两条下去,她肩上位置就皮开肉绽了。前世今生,她都没说受过这罪,刚开始几下,她就有些忍不住。
    但事已至此,忍不住也只能忍着。为了玉梅,她退缩不得。
    白无双没说话,牙根越咬越紧,硬生生的承受着这一下又一下皮肉撕裂的痛楚。
    空气中很快飘荡起一丝血腥味。白宏在盛怒中也没去数到底打了多少下,他看着这跪的笔直一脸忍耐却又一声不吭的女儿,心中只突然觉得阵阵发冷。
    一个弱质女流,受这样的责打竟一声不吭。
    他还记得,四年前她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衣角哭诉辩解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怎得短短四年,她就完全变了个样?
    这个女儿,这四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宏心中微动,再朝地上那个倔强的人影看去,看到她那已经惨不忍赌,血肉模糊的肩时,有些看不下去了。
    “行了。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你母亲的事,若陛下不怪罪就罢,陛下怪罪下来,你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白宏气的甩袖而去。周婉如看了一眼他那气冲冲的背影,又转回来看着白无双那被藤条责打的不成样子的肩,还觉得不过瘾,又给容姐使了个眼色。
    容姐会意,刚停了一下下的藤条又挥上去了。
    白无双早料到周婉如会趁人之危,已有堤防,这时候就猛的转过来,一伸手攥住了那藤条,抓着这藤条就借势站了起来。
    她瞪了容姐一眼,猛的将藤条扯了过来,转向周婉如。
    “有资格责打我的是父亲不是你。你也听好了,我连抗旨都敢,其他的事也没什么不敢的。以后,你跟你的女儿,离我母亲远点。再敢欺负她。你可小心了。”
    她一扬手,将那藤条砸向周婉如。
    周婉如使完全没想到她被打成这样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发愣没堤防就被那藤条硬生生砸到了面门。
    她惊叫一声,往后跳了一步,再想骂人,白无双已经出去了。
    屋外,冷风一吹,白无双的身子都在发抖。
    从肩膀往下,后背三分之一的地方都皮开肉绽,这个疼,就像被烈火灼身。
    她腿都发软,每走一步都就都觉得痛彻心扉。路上不时的碰上小厮丫鬟,多是惊讶的看着走过,也有好心来扶她的,她却没有理会。
    她就这样紧攥着双手,咬着牙一步步走回了映月阁。
    “小姐,你……啊呀……”
    映月阁里只有小兰一个丫头,她一看到白无双肩上那伤势就吓了一跳。
    白无双被她这大呼小叫的声音刺了一下,蓦然皱眉。
    “小声点。母亲呢?她怎么样?”
    听白无双这声音还很镇定,小兰也稳住了。
    “夫人,我服侍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现在已经睡了。刚才一直叨念您,我想起来您屋里有安神香,就给她点了一只,这会子好想睡沉了。”
    那都是她自己配的,从王村带来的,宁神效果很好。
    白无双放心点点头,朝自己肩上看了看,又深深锁眉。
    “我没事,别惊动母亲。去给我找身干净衣服,再把我的药箱准不好。”
    “哦。好。小姐,我扶您?”
    小兰伸手。白无双摇头:“不用。”
    她自己走了进去,先去玉梅暂住的西厢房看了一眼,望着玉梅那还算沉静的睡姿,想了想,又返回自己的东厢,从药箱里拿了另一种熏香出来。
    这跟玉梅屋子里现在点的不太一样,有一点迷药的效果。
    用后世的医学来说就是安眠药。
    这是她为那些有失眠虚劳症状的病人准备的。
    她把这个香折了一小段下来,插在了香炉里。
    玉梅这精神状态,宁神安睡有好处。
    而且,她也不想玉梅看到她受伤的模样。
    安顿好玉梅,她才回来,从药箱里拿出几个小瓶子,对小兰道:
    “我自己够不着,你帮我把药上一下。”
    “我?我,我没给人上过药啊。”
    小兰很为难。
    白无双站在床边,朝她伸过手去。
    “先帮我把衣裳脱了。”
    小兰忙拽上她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把那外衣给脱了。
    一绕到后面,看着那一片破损的血肉,她都直抽冷气。
    “小姐,疼不疼啊?”
    “废话。”
    白无双轻叱,小兰皱了皱眉:“那你还敢抗旨?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你还能争得过老爷吗?”
    “争不过。但要尽力一试。”
    柔美的嗓音透着坚决。
    城中,悦雅酒楼。
    “主子,您都在这等两个时辰了。那白小姐她大概不会来了吧。”
    南风望着那个端坐在酒楼临窗一侧,都快变成望夫石的某人,心里想说的其实是:
    她放你鸽子了。
    但望着那张冷峻的侧颜,他把这话说的委婉了些。
    墨云笙没搭理他,脸依旧朝着外面看着那繁华的街景。
    南风自找了个没趣也不敢说什么,朝旁边退了退,又打算隐到暗处时,一个灰衣男子跑了上来,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啊?”
    听完,他面色大变,挥挥手让那人走后才又小心翼翼的过来对慕云笙道:
    “主子,宫中传来消息。今日,陛下去白府宣赐婚的旨意了。”
    “是吗?”
    慕云笙这才有了点反应,转过脸,俊颜竟出奇的温和。
    “所以,她确实来不了了。”
    “呃,不是。”
    南风是真心不想推翻自家主子给那失约者找的这借口,但他得说实话啊。
    “白小姐她,她抗旨拒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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