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冰妍看着那块白毛巾,愣住了。
    “小姐这是何意啊?”
    何意?跟她帮那人披上披风一个意思。
    他们俩显然更亲密。
    白无双心中想着,嘴上没多说,只又将手伸了伸,示意陆冰妍接毛巾:
    “我一会再来看看他情况如何。你照顾他吧。”
    “我?”
    陆冰妍受了惊吓,她瞅了慕云笙一眼,又压低了声音才凑到白无双耳边问道:
    “小姐的意思是要替公子擦身吗?”
    她是这么想的。当然这也更好,只不过白无双刚才没打算这也。毕竟男女大防,这也就太过了。
    白无双本来也只打算替他擦擦额头的汗。
    不过听陆冰妍这么一说,她也没否认:
    “这样最好。”
    “那如何使得?”
    陆冰妍再也忍不住,声音拔高。
    再朝慕云笙那看去,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陆冰妍收回目光,又看向白无双。
    “那个,小姐,我怎可如此冒犯公子。这事还是您来比较合适。我,我是来向公子汇报军务的。既然公子在疗伤,我等会再来。”
    她好像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陆冰妍可不是什么榆木脑袋,知道自己此时极度不适合呆在这里,一扭头干脆跑了。
    白无双捏着那毛巾见她这幅逃命的样子简直莫名其妙。
    她为何这幅表情?给那人披披风的时候,她好像没这么顾忌吧。
    白无双回头,见慕云笙睁开眼了,只觉得尴尬,也不知道是去是留,就捏着毛巾站在那。
    慕云笙朝缓缓吐息,将气息调匀了才看了一眼那块毛巾。
    “你让她替我擦身?”
    他本来就清醒着,耳力又惊人的好,陆冰妍嘀咕那一句,被他完全听见。
    白无双尴尬的捏了捏那毛巾。
    “这天冷,你出汗多了会着凉。”
    “你让她替我擦身?”
    她解释,慕云笙却只有这么一句,句尾扬高了问,还特地加重了‘她’这个字。
    仿佛,她说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白无双被他这两句问的发懵,嗫喏道:
    “那,那,她不是更合适吗?我虽然是大夫,可我是女子,男女……”
    “她不是女子?”
    慕云笙反问,微微眯起双眸瞅着白无双。
    “你到底都在想什么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听不懂她的意思?
    只是,他不知道白无双看见的那一幕,只觉得她的想法可笑。
    “我……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白无双用了比较含蓄的说法。
    慕云笙气的想笑,默了一下,命令道:
    “过来。”
    白无双果然如他所料的没有非常配合,他也没什么耐心又催了一遍:
    “你再耽误时间,我真要着凉了。”
    他的调息暂停了白无双看看他才皱眉走了过去。
    见她到身边,慕云笙才道:
    “你好像觉得冰妍与我有什么。”
    冰妍,叫的多亲热?
    “没有吗?你不用隐瞒,这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我只怕她误会了,才让她替你擦汗的。”
    白无双站在床边,低眉看着慕云笙。
    慕云笙挑着目光,有点想将这女子的脑袋给敲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你倒是善解人意。”
    他带了点讽刺的轻笑,盯着白无双看了一会,又突然闭上了眼睛,搭在膝上的双手又缓缓抬了起来,重新提起了气息。
    “冰妍是个女子,也是我的下属,是朋友,还是朋友之妻。你莫要瞎想。”
    慕云笙闭着眼睛道。
    白无双吓了一跳:“朋友之妻?
    这是这句话的重点。
    “朋友之妻。”
    慕云笙重复了一遍,没睁眼只微微皱眉:“她有过心爱之人,就葬在这北境。”
    “……”
    这么惨的吗?
    白无双心微微一紧,同时深感不好意思。
    “我……我看见她替你披上披风,我还以为你们俩……”
    原来如此。
    慕云笙挑起眼帘,清邃的目光紧盯着那正有些不自然的女子。
    白无双被他盯的不好意思,眉心直蹙:
    “你瞧我做什么?那谁让你们俩那么亲昵?她给你披披风你也没拒绝,很难叫人不误会吧。”
    按照慕云笙的话,她倒是有些冒犯了陆冰妍。
    白无双心中不安,慕云笙听了她这话,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她知道我身上有毒伤,关心我而已。这也算亲昵,那你我之间做了这么许多,那又算什么?”
    “哪么许多了?你可别乱说,我清清白白。”
    白无双急的脸都红了。
    慕云笙的目光在她脸颊那点红晕上点了点,故意盯向她的眼睛。
    “你倒是清白了。我这身子却被你看光了。一日之内就看了两遍,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白无双:“……”
    他们是,拿错了剧本吗?
    怎么感觉她更像只大灰狼,而他是那只小?
    对着这只求负责的小,白无双没觉出什么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只觉得面红耳赤,窘迫的很。
    她甚至不敢再跟那双戏谑的眼眸对视,将目光低了下来。
    又看到手里的毛巾才抿抿唇重新扬起脸。
    “你闭上嘴。安心调息打坐,小心走火入魔。”
    她没好气的说道,本想就此离去,看着慕云笙那一头细密的汗珠终究还是咬了咬唇坐了下来,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将他额头上的汗珠擦了去。
    慕云笙看着这张清秀的容颜,未在开口,眼中的戏谑渐渐褪去,目光愈发深沉。
    看了一会,他才缓缓闭上眼睛,提气运功。
    他在这里打坐了大半个时辰,白无双也在这陪了大半个时辰,除了不时替他擦擦汗之后,她就在这翻看医书。
    到子时,慕云笙才收了势,白无双又给他把了脉,感觉到脉象平稳温和这才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营帐。
    白无双这套治疗方法效果很不错。一连几日,慕云笙的身体状态都很平稳,先前那心痛的感觉也淡了不少,毒伤发作的时间已眼见往后推了。
    这几日,除了照料慕云笙的身体之外,白无双一半的时间在营帐里研习医药,另一半时间就是充当了军医,帮着一起照料伤员,小兰则在一旁帮她打杂,两人也都找到了事做,并不觉得无聊。
    战事上,月璃那边陆冰妍还在探,两方都暂时没什么动静,军营也显得寂静。
    只这天晚上,这寂静被一道黑影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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