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年三十缺度罚酒三杯,大年初一缺席,罚酒三杯,大年初一晚上缺席罚酒三杯。
    大年初二缺席……”
    唐大一本正经的碎碎念,一口气数下来,一直到今天的正月十三,一坛子酒都不够罚的,韶三还没喝下肚子就已经感觉头重脚
    轻了,纯粹是被念的。
    在叶梨歌昏迷之时,兄弟表现都不错,争先恐后的输内力,那是一点儿也不带含糊的,这份情他记着呢。
    即便是因为韶华歧视他们,不让肢体接触法的直接输入。
    具体来说,用的是二次过滤的方法替叶梨歌输入内力,当时,连他亲哥,韶家大郎都默默的给弟媳妇叶梨歌二次输送内力了,
    其他人不能有什么不满的?
    什么叫二次输入呢?
    也就是通由韶华或是游冰这二人为媒介,经由二人之后,再将内力输送进入叶梨歌体内,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二次输入内力法
    。
    念着大家不记前嫌的诸多好处,韶三感觉自己确实应该多喝几杯,可这一罚到底的武断行为,一气就能将他直接闷个大醉,这
    个……他是真的做不到啊!
    转首看到他家亲哥哥韶家大郎,韶华突然来了精神了,所谓是打仗新兄弟,上阵父子兵,他哥是亲的,一奶同胞,亲的不能再
    亲的那种。
    两个年岁相差不少,素来疼宠于他这个胞弟,想来是一定能替他多挡几杯的。
    何况是,大哥威信高,即便不替他挡酒,哪怕是替他说几句好话,也总是可以的吧!
    小眼神儿蹭蹭,戚戚艾艾地叫了一声,“哥!”
    他哥韶家大郎,正翘着二郎腿,一脸淡定的仰头望天,这个即将被算计的蠢弟弟,他简直是没脸看了,他自是不相信自己看着
    长大的弟弟会有不正常的男女倾向。
    可听了胡三信誓旦旦的“亲眼所见”,他心里也有点犯嘀咕,按理论来说,弟妹叶梨歌是弟弟心悦的女子,以前为怕家中长辈反
    对,心心念念的有空就跟他唠叨,娶妻一定要娶小师妹等等。
    经此种种,气的那个一心想嫁他的表妹富悦生而无望后,再也不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了。
    因为这是娘亲替弟弟挑选的未来的媳妇,可弟弟心里不喜,更不愿意,家里人也不想逆了他的意。
    既然都这样了,两个人在一起都睡一张床了,弟妹年纪尚小,从小又没娘亲教导,有些事不懂也就算了。
    可你如果是一个有着正常取向的大男人,同床而眠,怎么可能受得住那般的煎熬?
    当胡三们说要给他下点猛药,以助情趣之时,韶关倒也认真想了想,虽说是药三分毒,可又不是经常用,应该没多大事儿吧!
    为此,他还明里暗里的向前来府上给祖父拜年的唐医正说起过此种助兴药物,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才批准了这帮混小子们对自
    己家弟弟痛下杀手。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有叶梨歌每天一杯的灵泉水养着,于无形中,韶华这酒量自是见长,并且他惊奇的发现,这酒杯中似乎加
    了点儿什么东西,虽然看不太分明,却总感觉不是纯粹的美酒。
    吧咂吧咂嘴,甚至还能品出有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异味儿。
    心里想着就说了出来,“胡三,爷怎么感觉这酒里似乎有点儿不一样的东西啊,你看你看这……”
    靠,不信他还能看出这酒里有问题,不想喝酒在诈他们几个吧?
    “三爷,你这是瞧不起兄弟们,来上大坛。”
    一堆早有预谋的带品阶的侍卫,撸胳膊挽袖子的一齐上阵,上去就把韶三给围了,这次酒也不用劝了,菜也不让他啃了,那位
    就说了……别客气,咱直接拿坛子灌吧!
    这么虎的喝酒方式,以前谁也没试过啊,若不是韶三在叶梨歌昏迷期间,感觉有点对不起这几个,如何肯让他们这么可劲的灌
    啊!
    大郎韶关整个都没眼看了,一抹脸,掉了个个儿,屁股对着他们这边儿,心里暗道:弟弟啊,你也别怪我这当哥哥的不讲道义
    ,你嫂子早就过逝了,哥哥我这就是想帮也没法帮啊!
    想到早逝的妻子,韶关心情沉重,连看他们胡闹的心思都无有了。
    叶梨歌从来不曾想到,她的婚礼举办的就够奇葩了,偏偏这圆房,更是惊心魂魄的让人刻骨铭心。
    那日辰时过后,韶三被人以喝酒为名拉走之后,叶梨歌百无聊赖的还在继续懒床。
    自打从谢府回转后,叶梨歌就一直闷闷不乐,离哥儿不声不响的离开,终究是伤了她那颗一直做个好姐姐的心绪。
    这心结终究还得需要她自己想来,心知叶梨歌在烦躁离哥儿,同时更是在担心着离哥儿的安危。
    可这种事儿,韶华也不知如何劝解,事情已然如此,除了佯装不知的插浑打科外,他还真是没办法开解。
    再怎么劝,离哥儿都不是不相关的人,那是叶梨歌的亲弟弟,为了他,甚至向文宣帝求了一道恩典,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连个
    招呼都没打,就回去了游家。
    话说的敞亮,说是不在意,终归还是不同的。
    何况,再怎么担心,叶梨歌也根本没想和游家有何牵扯,这就等于是将两人原本应该亲密的关系,生生扯开了一道口子,这道
    口子更加迅速的一分为二再不能粘和。
    一大早,那帮兄弟就以韶三就被以新年没有陪他们过年为由,强行拖走了。
    走就走了吧,正好让一夜难眠的叶梨歌再睡个回笼觉,睡觉虽不能解决问题,可也不必再心生烦恼。
    于是就恨恨地想着,各人有各人的缘,她以后再也没办法将离哥儿藏起来加以庇护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是生
    是死,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跟自己也没多少关系了。
    有缘无份,亲生父亲都对面相见不相识,何况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呢!
    如此想着,心境忽然也就勉强平和了。
    即便如此,她也没想早早起床,只是喝了杯盛然送进来的牛奶,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正想再睡个回笼觉。
    忽然就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得有人在门外吼了一嗓子,“三少奶奶,不得了了,三爷喝醉了,属下把人给
    送回来了,三少奶奶你多加照顾吧!”
    叶梨歌一愣,这么快就喝醉了?
    韶三这厮酒量可是不错的,昨天在谢府,生生喝趴下了好几个谢府的表兄表弟,这才刚出去多一会儿人就喝趴下了,差距这么
    大,不能够吧。
    既然人都送回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刚从床上坐起身来,还没来得及趿上鞋走到外屋,就闻到一股冲鼻的酒气,韶华步履踉跄的从外边闯了进来。
    房门大开之时,一股冷风袭来,叶梨歌生生打了个冷颤,上前扶住,“三郎,你这是怎么啦?”
    眼底充血,满身酒气,还真是喝多了!
    韶三可怜兮兮的抱紧一身单薄寝衣的叶梨歌,身上热度更高了,抱着一身清凉的叶梨歌,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委屈巴巴的蹭
    来蹭去,“媳妇儿救我,他们全都要害我。”
    没一个好东西,胡三,柳小五,唐二,平时勾肩搭背的跟他套近乎凑连衿情呢,都什么东西啊,一群猪狗不如的狼心狗肺,都
    敢给他下药了。
    还有他那个亲哥,虽然没亲自下手硬灌,可不是也没帮他一把吗?
    何止没帮呢,就睁大眼睛蹲在一边看他热闹呢!
    都是些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们,跟他们讲兄弟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媳妇儿好,软软香香的,这怎么还越抱越热越蹭越
    难以自持了呢!
    叶梨歌受不了他这身上的酒气,亲自帮他脱下外套和外衫,顺手扔向外屋,按理说三爷醉成这个样子,丫环们早应该进来伺候
    着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都出去玩了?
    “三郎,你先喝口茶,我去让厨房给煮些醉酒汤来喝。”
    韶三拉住小手,可怜巴巴的红着眼睛,“媳妇儿,我热。”
    不就是喝个酒嘛,大冷的天怎么还热起来了呢!
    而且看他那速度越脱越快,越快越脱,啊咧,那不会是真的出问题了吧!
    一开始酒灌的急,猛,狠,韶华确实没感觉出异常,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抱在怀中的叶梨歌就跟一味催化剂似的,不断的让他
    的身体升温发酵,如果此时他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可真就是蠢死的了。
    一声惊呼,叶梨歌已经被甩在了床上,“三郎你……”
    一句话没出口,嘴已经被堵了个结结实实……
    其实叶梨歌还真是冤枉了一直服侍她的丫环们,韶三刚回来的时候,盛然和落雪就吩咐了丫环婆子们准备伺候,老远都闻到了
    酒味儿,不用说也是喝多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刚想进屋伺候,就被阳妈妈挡住了。
    “阳妈妈,我们要进屋服侍姑爷。”
    阳妈妈老神叨叨地说道,“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自有姑娘照顾,你们就且在门外候着吧!”
    几个丫环都没结过婚,也都还不明白闺房中的趣事,面面相觑一番,“阳妈妈,这不好吧,如果姑娘生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