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合情合理的时间限制内,在各地统一兑换官银,有两种方法,朝廷可以斟情考虑。
    一种是面值一两的私银兑换面值一两的官银。
    第二种是,以实际的称重来兑换官银。
    毕竟在不断的流通过程中,没有专人维护的私银会不断的磨损,有些上面虽标有面值,却已经严重的不足斤两了。
    比如一两的可能称重也只有七八两的样子。
    即便是采取第二种,百姓虽感觉吃亏,也还是能够接受的,具体的操作就要看朝廷如何妥善安抚民心了。
    魏王第一次在朝堂上谈论关乎国际民生的政事,瞬时就引来了一片交口议论,绝大多数朝臣都感觉这两条建议都在合情合理的
    范围内,能够让人接受。
    魏王得了诸臣的称赞,宁王和文宣帝就不痛快了,宁王是感觉魏王夺了他的风头,所以心生不快。
    文宣帝是感觉第一种白条不会立马生财,他现在好像都钻钱眼里了,但可以考虑。
    并且他还生气的认为,你一个整天窝在魏王府里,除了吃就是喝嘛事儿不懂的闲散王爷,有能力置喙朝廷的大政方针吗?
    第二种方法,国库里如果有足够的银两的话,还改的什么革啊,敢情他的出发点就是想要强取豪夺,李雪娇的这个提议,也只
    是给了他一个强取的借口。
    早朝将要结束之时,文宣帝老脸阴沉,“魏王,你身体素来不好,府里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让宫人来取,以后还是在府中修养为
    宜。”
    朝臣一滞,以前的魏王极少在人前露面,可一出现在朝堂就展现了异乎寻常的才智,这可是比宁王那个只会耍小聪明,玉王那
    个不论是非,只会给宁王对着干的蠢货,要强百倍,如今听皇帝这意思,是又要关魏王的禁闭了。
    魏王脸色淡然不变,施施然一礼,“儿臣谢父皇关爱。”
    韶家三少夫人说了,他所能起的就是在朝堂上提出一个合理化建议,至于后续就不是他可以操纵的了,仅此也就足够了,他也
    是如此认为着的,所以未再多一言的就又回到了他的魏王府。
    他已经尽了他的匹夫之力,良心足够安矣!
    ……
    五十八岁的文宣帝老当益壮,把决定要改革的这一年改年号为咸元,大有一元初始的意思。
    咸元初年八月,朝廷采纳了魏王关于白条的建议,取了个名字叫做承兑制皇票,并有户部监管此事,那意思是只有皇家发行的
    方才,之所以能顺利实行还是在辰王建府上做了实践之后,才能得到一致认可。
    咸元初年九月,朝廷全方位收缴百姓手中的私银,并规定敢私藏不上缴者,一律治以私造之罪。
    一时之间全民惶惶,人心浮躁。
    咸元初年九月初七,元华公主诞下游家的嫡子,一时间游家一派喜气。
    游家老祖大喜,太后恩准,为给新生儿祈福,摆了七天流水宴,一时之间游家喜气洋洋,就连素不展颜的游冰,亦面露喜色。
    与之相对应的,梅园气氛空前紧张。
    韶三对面的是素不喜言语的墨夜,苦着一张脸,两人都不吱声,只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
    半会,韶华终于将手中的酒杯蹲在桌子上,“不喝了,”气哼哼小声,“喝醉了也没人心疼。”
    墨夜不想理他,继续喝酒,他更苦命,喝醉喝不醉都没人疼。
    韶华继续嘟嘟囔囔,“你给评评理,我说什么啦,我就是说连元华公主那只不会生蛋的老母鸡都生蛋了,盛然和萧军才结婚半年
    就已经怀宝宝了,咱们是不是也抓紧点儿啊!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赶出内院了!”
    墨夜继续喝酒,被韶三一把夺过酒杯,“你也不许喝了,好歹放个屁啊!”
    “粗俗!”墨夜端起酒坛子,一饮而尽。
    “墨大爷,你说说我也算老大不小了吧,我大哥象我这么大的时候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韶三委屈,他也不是一定就现在要生孩子,要立马就当爹的,做个十五年计划的长规打算总是可以的吧!有希望才会有动力,
    而媳妇儿连张饼都不给他画,哪来的动力?
    墨夜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主子身体不好。”
    韶三一噎,这个情况他也知道的,叶梨歌以前因为长年生病,发育的就有些迟,虽说以前看起来个子也可以,但那是因为父母
    基数好,而她本人从来都跟个长不饱满的豆芽菜似的,也就是今年这一年,眼看着人越长越水灵,个子还见长了一些。
    韶华讪讪地摸摸鼻子,“我知。”
    他就说随便说了那么一句啊喂,天地良心,是真心没想让宝宝媳妇儿现在这么嫩的身子里再抽出个娃娃的。
    他又不是那种不心疼老婆的男人,至于生气嘛!
    墨夜再瞥他一眼,心道,你在我这反省没有用啊,我是那种传声筒吗?
    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主子心情不好。”
    韶华震了一下,“怎么会?”
    红叶谷的生子丹还是她自己让大哥送给游家的,她难道不是想让游家后继有人吗?
    “落差!”
    墨夜这性格较之于游冰的惜字如金也不差什么了。
    韶华这次秒懂,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叶梨歌也好,离哥儿也罢,两个人都生活在巨大的阴影之下,因为关乎游冰和元华公主
    ,不仅不能张扬生活,却还要再三遮掩。
    新出生的这个婴儿,是衔着游家乃至皇家的希望出生的,一出生就倍受关注,这对于从来没感受过父爱的离哥儿和缺失了一部
    分亲情祝福的叶梨歌来说,都是一种无声的伤害。
    两个又都是极骄傲的人,心情难免波动。
    而他又不合时宜的冒了那么几句话,不对他开火,对哪个?
    感觉自己确实办了件蠢事的韶华,挠挠头,“为了哄阿梨开心,把盛然啦,落雪啦都叫回梅园,咱也开个赏菊会,大家热闹热闹
    ,你说这主意咋样?”
    韶华两眼放光,感觉这次事惹得有点大发,总得有所作为的讨好媳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