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是什么?”谢晏晞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男子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不过那些人说和琴箫笙差不多的,估计也是弹拉用来打发时间的。”
    “原来如此。”谢晏晞点了点头,义安郡主则是甩了甩手,“不感兴趣,我做事情不习惯别人打扰 你们都退下,就剩下他好了。”指了指刚才被她点名过的倌倌,其余人也只好退下了。
    “堂姐,你自己安排吧,”谢晏晞没有看春宫的爱好,“我先下去了。”
    “哎,堂妹,”义安郡主搂住她的脖子,“难得来一次,不体验一把再走啊?”
    “不了不了,我有袁清源,其他人暂时不做考虑。”不是谢晏晞守身如玉,而是谢晏晞目前真的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袁清源?”义安郡主一脸嫌弃,“他可是病秧子,活估计不好,你应该享受不了那种快活感,依我看,你还是和我在这里挑几个可心的人回府更好。”
    谢晏晞:“……”她都没想到义安郡主这么胆大奔放,连她与袁清源的房事也要这么八卦。
    不过……谢晏晞说道:“父皇病重,我心里担忧的紧,就不掺和了。”
    谢晏晞不提义安郡主都快忘记自己的皇帝伯父是病重了,谢晏晞好歹是公主,若是被人知道淳熙帝危在旦夕时,靖国公主出门寻花问柳,估计御史又要奏她一本了。
    “那好吧,晏晞堂妹先去楼下等我吧,我很快就解决他。”毕竟义安郡主只是心情烦闷,还没有要春风一度的想法,故而听听小曲就走了。
    谢晏晞先行下楼,在大堂上喝着茶水,耳边时不时传来百姓的议论声。
    “哎,陛下病重,太子监国,你们觉得靖国公主日后的驸马会是谁?”一个脸色发黑的小农夫说道。谢晏晞也没想到这群老百姓说八卦说到自己身边。
    “田老三啊,你怎么这么关心靖国公主的婚事?人家堂堂公主,又不可能嫁给你。”一位头带头巾的中年大叔嗤笑道。谢晏晞神情自若,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田老三郑重其事,“靖国公主是谁啊?太子的亲妹妹,当朝的总督 、威远将军,日后陛下两腿一蹬,这位小公主的身份岂不是更上一层楼,尊贵无比?”看得出这位小农夫对朝廷大事非常关心,也做了一定的功课。谢晏晞倒对这个小农夫起了一丝兴味。
    “话是这样说没错,靖国公主夺浔阳、擒内贼,又在五原镇守三年,不说和郭大将军、姚老将军相比,最起码她这一份功勋,在众位公主里头,是独一无二的。”中年大叔想了想说道。
    “哼!所以你那么关心这位劳什子公主干嘛?人家招驸马也不可能找你的,劝你不要做白日梦。”一个妇女的声音突然响起,话语充满了嘲弄。
    “我就是在想,这位公主以后的驸马是不是很惨?毕竟靖国公主脾气暴躁,又是要强拔尖的,哪个男人降服得了这种女人啊?我觉得啊,这个驸马以后肯定过得不幸福。说不定,一辈子都被靖国公主压在身下,难以振夫纲啊。”小农夫煞有其事地点头感叹,谢晏晞听着只觉得好笑 ,她的婚事,这些人跑来指指点点干嘛?无聊。
    义安郡主凑巧走了下来,拍了拍谢晏晞的肩膀,说道:“堂妹 ,我们走吧。”
    “嗯,我们走。”谢晏晞与义安郡主不欲逗留,浮云楼背后做的生意,还是很多人知道的。
    “哎,堂妹 ,你这是怎么了?”义安郡主发现谢晏晞自从浮云楼出来了以后,神情就怪怪的。
    “没什么啊,”谢晏晞不以为意,“本公主就是想,日后本公主的驸马,哦,也不对,面首他们都是要入赘公主府的,而且,是本公主娶他们不是他们娶本公主。”
    听谢晏晞这么咬文嚼字地强调此事 义安郡主噗嗤一笑,“堂妹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说啊?”
    诸多公主中,除了怀淑长公主是特例,其他公主大多数都是遵循三从四德的规矩来的。尊贵赫赫如璇玑大长公主、和仪长公主,她们的想法起初也受到不小的舆论冲击,毕竟随母姓不就代表了入赘吗?
    世人对入赘一事十分鄙视,瞧不起那些吃软饭的男人,普通人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身为公主的璇玑大长公主与和仪长公主被那群文人儒士怎么样的诽谤攻击了?要不是武帝与淳熙帝并不介意,再加上身为驸马的华国公与穆远侯对此事并不反对并甘之如饴,璇玑大长公主与和仪长公主对大齐立下大功,估计这件事分分钟都要说个半年才会解决完。谢晏晞莫非也是打算走这条老路吗?
    “谈不上刺激,只是本公主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男子配得上我罢了。驸马这东西要来干嘛?当然是我独自美丽更好啊。”谢晏晞抬了抬下巴,眸光自信地看着义安郡主。
    “堂妹所想,旷古烁今啊,”义安郡主微微一叹,“堂姐自愧不如 。”
    “人各有志,堂姐的想法自然和我不一样。在我看来,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我卑躬屈膝。爱情中的女人容易盲目,而我不愿意盲目。”谢晏晞独来独往惯了,更何况无论是金陵也罢还是其他地方,出色的男儿见得多了,谢晏晞也没有什么想法。在她的概念里,约莫男人就是陪陪她闲暇无事逗乐她的一个类似于歌舞伎的作用。
    “堂妹这番话,真是让堂姐汗颜。我与仪宾,自幼相识,偏生还是免不了男人的左拥右抱的毛病。今日堂妹所言无人能比得上你,堂姐心里想了很多,”义安郡主眉宇间一直凝聚的愁绪此时划开了几分,“或许,我应该与仪宾说一句抱歉了,有缘无分,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谢晏晞一愣,她是没料到她的几句话竟然加剧了义安郡主与仪宾和离的速度,不过这件事也不算坏事,仪宾与表妹之事已经触犯了律法,义安郡主没有上报给江都王和淳熙帝知道,算是给了仪宾天大的面子了。
    “堂姐,想做什么就去做,堂妹会支持你的。”谢晏晞拍了拍义安郡主的肩膀,温言安慰。不管如何,义安郡主与仪宾短短几年的婚姻,还是有点感情的。如今骤然和离,义安郡主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伤心的。
    “堂妹放心吧,堂姐不会因为此事想不开的。他们只是堂姐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义安郡主微微一笑,似是安慰谢晏晞 也是安慰自己。
    不管如何,义安郡主与仪宾和离之事已是板上钉钉。谢晏晞回到长乐宫时,信鸽突然飞了进来 给她传递了一些消息。
    “容绯平安无事,越国此时已被我掌控在手。”谢晏晞兴高采烈,任容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大公主对她放松了警惕,也对外公布了任容绯三公主的身份,而越国皇帝早已被任容绯迷了心窍,趁这个机会立了任容绯为皇后,意图拉拢姜国与安抚大公主。就这样,屈辱多年的任容绯终于获得了她名正言顺的身份——姜国三公主,越国皇后任容绯。
    而当上皇后的任容绯也开始了她的疯狂报复,此时朝廷一大半的势力都被任容绯收买,少数的保皇党也被任容绯用各种各样的法子调离京都或暗地处死。可以说,任容绯在朝堂上的势力空前强大,在一些人尚未反应过来的刹那,任容绯控制了皇宫,把越国皇帝的住处围的水泄不通,任容绯进去之后,不知与皇帝说了什么,拿到了传国玉玺与虎符。
    有这两样东西在手,不仅越国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忌惮,就连姜国的大公主都对此猜忌不已。她已经开始怀疑任容绯之前在她面前扮猪吃老虎了,但是任容绯把持了越国,无论如何都不能翻脸无情,所以大公主与任容绯面上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虽然她们背地里早就恨不得弄死对方了。
    任容绯这次来信,就是通知谢晏晞说早日对外宣布越国皇帝驾崩的消息 她以皇太后的名义垂帘听政,把持朝政,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与大公主争夺姜国大权。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琴络跑进殿里,气喘吁吁的样子让谢晏晞心里凝聚起来的思念之情顿时消失不见。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谢晏晞直觉得会发生一些不美好的事情。
    “陛下,陛下他……”琴络话说的断断续续,谢晏晞心里一跳:莫非,父皇他已经……
    这么一想,谢晏晞连忙跑到养心殿里,来不及王普的传召,谢晏晞神情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见到淳熙帝正喝着药,满脸疑惑:“父皇, 你……”你不是……
    “怎么了?灼灼?”淳熙帝放下药碗,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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