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巫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恐慌,卿亲亲不由得脚步一顿。
    这么会儿功夫,他追上来了,却不敢去碰她,只是挡在她面前,一脸委屈和胆怯:“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我跟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不敢撒谎了。”
    这话说的委屈极了,卿亲亲眼眶一热,她是真的把这个孩子当成弟弟看待的,倾尽了全部心力,她之前只是觉得巫樾可疑,但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孩子。
    可事实证明……
    巫溪一直看着她,却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松动,不禁掉了眼泪疙瘩:“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你知道我是谁,以后都不理我了。”
    自从父汗离开,他就再也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温暖,巫樾对他也好,可他是个男人,心思不够细腻,也不懂小孩心事,而且常年在外。
    所以一遇到卿亲亲,他就格外珍惜,一点也不想失去她。
    哪怕不做王子,也没关系呀。
    卿亲亲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必须硬起心肠:“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都撒谎了,我要保护我的家人,你的身份……对不起。”
    说罢,她别开眼睛,不去看小孩可怜巴巴的目光,大步离开,她等不及送信了,她要亲自去一趟军营。
    傍晚,卿晨烈带上小队前去突袭,西戎军营一片漆黑,他直觉不对劲,便问旁边的副将:“之前你们来也是这样?”
    “不是,之前都灯火通明。”
    副将也很纳闷。西戎军被折腾的不轻,时刻精神紧绷,晚上也不敢睡觉,这会儿军营中却安静的近乎死寂。
    卿晨烈直觉其中也有有些变故,但他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撤退,于是就按照原计划带着人进去。
    就在他们冲进去的一瞬间,灯火通明,两个小队瞬间将他们包围,卿晨烈眼皮一跳,扯了扯嘴角:“杀。”
    两方人交战,血气漫天,卿晨烈算是明白了,这西戎军是有所防备,人数没有他们多,看起来像是精锐小队,并不是之前那种无头苍蝇的打法。
    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种强弩之末的感觉了,不过他们还是没有鼎盛时期的体力,卿晨烈等人虽然废了点事,但还是杀了不少人,当然他这边也有人受伤。
    卿晨烈果断下令:“撤退!”
    众人呼啦啦退去,西戎军拎着大刀,均是气喘吁吁,他们还想要追击,可巫樾却说:“穷寇莫追。”
    众人不解,有人问:“为何不追?我们要是乘胜追击,应该能把这些人再杀一点,你都不知道这段日子他们漠北军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巫樾看了看众人,尽管休息过了,可这一场战役过后,众人还是满眼红血丝。只是他们处在亢奋之中,并未察觉。
    “你们都太累了,需要休息,想要和他们对战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在这会儿。”
    众人也都冷静下来了。
    “我看是怕了吧。”巴特尔讥笑一声,“我还以为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能一招制敌,这算什么?拖时间吗?”
    “那你倒是想出办法来。”
    有人嘟囔了一句,巴特尔立刻脸色铁青,狠狠地瞪过去,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每个人似乎都一脸无辜,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巴特尔咬牙,众人就不理他了,这是这几天第一次和漠北军打的不输不赢,众人都特别亢奋。
    很对巫樾充满了信心,看着他的目光灼热又敬佩,看的巴特尔眼都红了,他不承认自己菜,反倒觉得是巫樾多管闲事,没本事还揽活。
    他暗暗咬牙,等着吧,总有一日,他要让巫樾好看!让那些人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厉害的人!
    ……
    夜色中,卿亲亲终于来到了军营,她翻身下马,耳尖微动,猛地回过头去,极好的目光在黑夜中也没有受到阻碍,轻而易举地看到了那正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来的人。
    很快,这些人越来越近,打头的人看到她先是顿了顿,然后揉了揉眼睛,随即冲了过来,口吻中隐藏不住喜气:“妹妹,你怎么来了?”
    “大哥。”卿亲亲看他风尘仆仆,不由上下打量他,“你这是去哪了?”
    “说来话长。”卿晨烈拉着她往军营里走去,走到主营门口,道,“殿下就在里面,你先进去吧,哥去收拾一下,一会儿来陪你说话。”
    “去吧。”
    等卿晨烈走了,卿亲亲就掀开了帐篷,一眼就看到伏在案上的南宫谛,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出去。”他头也不抬。
    “我好不容易来的,你赶我走啊?”
    南宫谛猛地抬头,看到那亭亭玉立,就在门口冲他笑的卿亲亲,顿时就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你一个人来的?”
    “刚来,骑马来的,不一个人还能有谁陪我?”卿亲亲一一回答了,就见南宫谛大步走了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南宫谛就气势汹汹,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紧紧抱住,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卿亲亲有些不明所以。
    “你怎么能一个人来?”南宫谛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万一你出什么事,我想救你都来不及,你怎么能这样吓唬我?”
    卿亲亲沉默了一下,嘴角翘起,而后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还有武功呢。”
    南宫谛终于松开她,只是仍然一脸严肃:“那也不行,你是个女子,而且那巫樾还不知去向,万一他就在某/处等着,就等着抓你呢?”
    “你知道巫樾的去向了?”卿亲亲愣住,她还想着自己来送消息呢,却没想到人家已经知道了。
    这回轮到南宫谛愣了:“你也知道了?”
    “对呀。”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相视一笑。
    南宫谛拉着她坐下,缓声道:“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卿亲亲就把前因后果缓缓道来:“我刚知道就跑来了,想着先告诉你,送信太慢了,也怕被人劫了,所以我就亲自来了。”
    南宫谛却皱眉:“那巫樾的功夫真这么好?”
    他可是知道卿亲亲的武功有多好,如果连她都没能分出胜负,甚至隐隐被他压制,恐怕就不好办了。
    卿亲亲点头:“我只是觉得深不可测,但到底有多厉害,我还没有把握,我们没打多久就停下了,但总之很厉害就是了,你以后要是在战场上遇到他一定要小心。”
    南宫谛颔首:“我明白,倒是你,既然知道他这么厉害就不应该乱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怎么安心打仗?”
    卿亲亲一愣,脸慢慢地红了。
    南宫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有些尴尬,但见她似乎没有露出排斥,心中又有些喜悦,却也怕过犹不及,忙岔开话题:“你这次过来打算待多久?尽快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卿亲亲撇嘴:“我一来你就赶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帐篷被人掀开,只见卿晨烈换了一身长袍进来了:“妹妹,我刚才问你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卿亲亲笑道:“哥哥,我来给你们送情报的。”
    “什么情报?”
    卿亲亲就把巫樾的事说了,卿晨烈一听就想起今天晚上突袭时西戎军的反常,不由脸色一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巫樾应该是回到西戎军营了,今天晚上他们都有了应对之策,我们的突袭算是失败了。”
    南宫谛沉吟片刻,道:“算了,这个计划本来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是为了催化西戎的矛盾而已。”
    卿晨烈叹道:“可惜,他回去的太早了,否则以那个新主帅的能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了。”
    南宫谛却并不觉得惋惜:“没事,我相信还会有机会,一计不成,再换一个,接下来我们……”
    他和卿晨烈商量接下来作战计划,一直说了一个多时辰,卿亲亲就在旁边听着。
    等两人停下,这才发现她都快要睡着了,卿晨烈顿时失笑,温声道:“妹妹,困了就去睡吧。”
    “不困,我还有点事要个殿下说。”
    卿晨烈一滞,不由瞪了一眼南宫谛,却没说什么,叮嘱她记得早些休息,然后转身走了。
    谁知道他走了没一会儿,卿麟又进来了,同样先说了卿亲亲太冒险了,就这样跑出来容易遇到危险。
    虽然他是关心,可还是说的卿亲亲苦着脸,冲南宫谛呲牙,那意思是让他帮帮忙。
    南宫谛从善如流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巫溪?”
    卿麟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也停了话。
    卿亲亲微微垂眸,沉默半晌,道:“他是无辜的,而且他在西戎地位尴尬,所以……”
    沉默之中,卿麟叹了口气:“所以你想留下他。”
    卿亲亲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
    卿麟无奈地看着她:“留下也行,但是我有条件,巫溪必须隐姓埋名,发誓此生不再与西戎有任何联系,同时接受卿家的监视。如果他能做到,我就让你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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