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要出场?”
    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怎么,朕不能去吗?你是朕的儿子,乐儿是朕的女儿,朕若是不到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对你们不满。”
    南宫谛笑道:“那倒不至于。”
    皇帝听他这话的意思就以为他是不想要自己去,顿时脸色就变了:“朕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如今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我们父子之间难道还有隔夜仇?”
    他试图从亲情方面说服南宫谛,他必须有一个正当理由才能出去,才能跟众人揭发南宫的罪状!
    南宫谛勾了勾唇:“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她的婚礼您当然要到场,否则乐儿脸上也没有光,您放心吧,等她出嫁的时候,您一定很会亲眼看到。”
    “朕就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皇帝违心夸了一句,随即又觉得不对劲,“那你呢?你和郡主的婚事不办?”
    “当然要办。”
    皇帝皱眉,就听南宫谛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不过不是现在,毕竟她现在还属于是孝期,她对她师父的那份心意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也要满足她的,出于各种考虑,这个时候办婚事都不合适。”
    其实南宫乐的婚事当天,肯定也会有很多宾客到场,但怎么也不能跟太子相比,皇帝就怕自己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却没有成效。
    可对方不配合,他还能如何?
    “也罢。”皇帝只能认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也不勉强你们俩。”
    正好,等他揭露南宫谛的真面目以后就将卿亲亲接入宫中,这所谓的凤命不管真假都不能落入别人手里,于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
    得亏南宫谛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否则别说婚礼,只怕他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但这会儿他还不清楚,所以只是点头:“父皇能够体谅那当然是再好不过,那您好好休息,儿臣告退了。”
    “退下吧。”
    这场婚事很快就筹备起来了,婚礼这日,南宫乐穿上了新娘服,就坐在自己的宫殿等着新郎官来接,卿亲亲受了南宫谛的嘱托,怕她紧张,特来陪着她。
    而那边的新郎官也已经准备好了,喜队吹吹打打,娶亲的队伍在街道上长长一溜,新郎官对南宫乐也算是尽心。
    公主出嫁,举国同庆。
    百姓们都跟在迎亲队伍两侧,这苏向平时也做过不少好事,百姓们对他也还算熟悉,见到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新郎官,也都跟着沾沾喜气。
    直到队伍伴随着喜乐来到宫门,百姓们才止步不前,但依然眼巴巴地看着,毕竟皇家有喜,总是排场特别大。
    南宫乐是被轿子抬出来的,到了宫门,才由新郎官牵着上了喜轿,然后新郎官带着队伍吹吹打打,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府邸。
    府中已经聚集了很多宾客,都是大臣们还有大臣们的家眷,还有不少年轻公子,见新人来了就跟着起哄,被苏向笑着都给赶到一边去。
    年轻公子们就嘲笑他:“哎哟,苏大人这是着急拜堂啊!”
    “我看是着急洞房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哄笑,但都是善意的调侃,因此苏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生气。
    一片喜气之中,忽然响起一个尖锐又极为突出的声音。
    “皇上驾到!德妃驾到!”
    众人一怔,随即看向门口,还没等看清楚就纷纷下跪,高呼见过皇上。
    皇帝大步走进来,旁边跟着德妃,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带很多人,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太监,小太监亦步亦趋跟着他,一边提醒:“皇上慢着点。”
    皇帝不耐烦理他,直接来到了主位上,众人愣了愣,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顿时就联想到了先前所说皇帝身体虚弱卧床静养。
    “都起来吧。”皇帝淡淡道。
    众人慌忙收回目光站了起来,有了皇帝在,他们就不像之前那样自由自在了,都开始变得无声拘谨,说话都不敢声音太大。
    苏向对此也有些无奈,可一想到皇帝来了是给南宫乐面子,他倒也释然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四声结束,有年轻的胆子比较大上前调侃:“哎呀,我们苏大人今晚可就是新郎官了,一定要怜惜新娘,悠着点来啊。”
    苏向一张俊脸通红:“休要胡说八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殊不知,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更引人发笑,众人发出哄笑声,苏向更加无地自容,忙让人将新娘子送回洞房。
    他本还相陪新娘说说话,可门外头催命似的,无奈之下,他匆匆往新娘手中塞了一块糕点。
    “知你今日忙碌,肯定没吃东西,垫垫肚子,等我回来。”
    说罢外面又催的急了几分,苏向叹了口气,转身匆匆而去。
    屋中很快就安静下来了,而南宫乐也不敢掀盖头,就看着自己手中的糕点,不大,但垫垫肚子勉强够了,只是更难得的是他的用心,她开始对未来有所期待了。
    苏向回去之后,向皇上和德妃行礼敬茶,然后就被年轻公子们给拖到一边灌酒去了。
    皇帝脸色有些不好,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大喜日子,他看着底下坐着的许多大臣们,有心说点什么,可还没开口,就被旁边的小太监打断。
    小太监非常殷勤,一会儿伺候他吃这个,一会儿喝那个,总归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他不是不想借故发火,可他心里清楚,发火没用的。
    这小太监是南宫谛派来的,压根就不是太监,来之前南宫谛还特意嘱咐过他。
    “父皇,儿臣知道您最近身子不舒服,但大喜日子难免纷乱,若是有人顶撞您可千万别生气,我还给您送来一个小太监,伺候人的本事不错,包您满意。”
    这话看似体贴,可皇帝哪里会听不出来这是威胁,他若是敢有所动作那小太监恐怕立刻就能跳出来杀了他,然后南宫谛再给他扣上一顶刺客的帽子,也就顺理成章的除掉了他,还除掉了小太监。
    皇帝不敢冒险,只能忍着。
    到最后婚礼马上就要结束,他终于有些急了,这可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下次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或者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开口:“朕……”
    话还没说完,肩膀忽然被人点了一下,然后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就连表情都做不了了。
    整个人呈现面无表情,脸色又十分灰败的样子,众位大臣丝毫没有联想到别处,只以为他是真的身子不舒服,对于他卧床养病的事越发深信不疑了。
    皇帝憋的脸色都青了,德妃察觉到不对劲,刚要问候,就见南宫谛上前一步,面露担忧:“父皇,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皇帝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南宫谛温声道:“既然不舒服那就先回去吧,这里有儿臣在呢,您还是要好好养身子要紧。”
    他让人扶着皇帝离开。
    大臣们都唏嘘不已,实在是皇帝的脸色发青,又说不出话,眼底还有青黑,一看就是身子虚弱久病在床的样子,他们心里便认定了皇帝就是年岁已高,需要静养。
    皇帝都走了,德妃也就待不下去了,事实上,不需要她自己提出,南宫谛也要让人将她送回去了,免得这女人忽然发疯惹出乱子,他倒不怕,就是不想毁了婚宴。
    等德妃走了,卿亲亲才出现,她也不怕,就是不想看到德妃和皇帝那张脸:“都走啦?”
    南宫谛颔首:“走了。”
    “总算可以好好享受婚宴了。”卿亲亲还决定要沾沾喜气呢,可以皇帝和德妃在的时候众人也都战战兢兢吃不好。
    影响气氛。
    南宫谛温声道:“那就吃吧,随便吃,反正苏向请客,他为了这场婚事家底都要掏空了。”
    卿亲亲莞尔,忽然问:“那你呢?你成亲的时候会不会把家底掏空?”
    “一定会。”南宫谛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要如何隆重,从婚宴到迎亲队伍必须每一样都是奢华大气,十全十美才行。
    卿亲亲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啊,那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啊,万一到时候成亲以后被我发现小金库,太子哥哥,你说到时候我会怎么做?”
    南宫谛无奈一笑:“那到时候我全部上交,然后任你处置,不过这个可能基本上等于零,亲亲若是不信我们就等着瞧。”
    “瞧就瞧!”
    两人在这儿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看起来有点像窃窃私语,但两人长的好看又如此亲昵,众人看的会心一笑。
    都觉二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年关将近,南朝拥有最大的国土,最多的百姓,可以说是整片大陆上最大的国,每年到了这时候,一些弹丸小国都要琢磨起朝贺的事。
    往年西戎对此事就有分歧,今年分歧更严重了,朝堂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以巫樾加里等为首的人都觉得应该朝贺,如今南朝形势一片大好,他们不应该再继续与其作对,还不如先示好再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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