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博清书院应当都是学术渊博的学子,今日一见却见识浅短,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卿亲亲这声音不大,原本就是和魏元说的,岂料就在此时,学子们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到了。
    一看到时一个女子,顿时就有人眼中露出不忿。
    “怎么会有女子来到这里?”
    “还在这里侃侃而谈,说什么对我们失望,你看过完整的四书五经吗?我看你才是大放厥词。”
    学子们都是心高气傲,最受不了被人瞧不起,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女子。
    卿亲亲也不惧怕他们:“我说错了吗?你们这样的人即便是提前拿到了会试考题,也不可能及第。”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就惹了众怒。
    “你说什么?”
    “小小女子,猖狂至极!”
    “谁让你进来的?赶紧来人,将她赶出去!”
    愤怒之下,众人都没有瞧见魏元,再加上他们学子整日两耳不闻窗外事,还真是不知道卿亲亲是谁。
    “我为何要走?说错的人又不是我。”卿亲亲云淡风轻地道。
    文傲冬一直没有说话,事实上,从刚才卿亲亲口中说出来的一句话,他就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什么叫提前拿到会试考题?
    这女子莫非知道些什么?此来到底是何目的?
    卿亲亲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夫子方才说的对,做人不能目光短浅,要将目光放的长远,不要光顾着眼前的利益,急于求成,往往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
    “你不过就是一个女子,懂什么战争?”文傲冬心中微妙的慌张立刻被这嘲讽的语气给挤得无影无踪,“你知道什么是会试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学子们内斗的时候那是花样百出,但遇到外敌的时候就会一致对外,皆怒瞪着卿亲亲。
    “那你又懂什么叫会试?”卿亲亲反问。
    文傲冬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傲气:“那是当然,会试顾名思义,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
    “你当官是为了什么?”
    文傲冬拱手冲天,说的慷慨激昂:“当然是要为君进忠。”
    一句话激起了众位学子们心中的热血,纷纷附和,恨不得把自己的一片忠心赤胆全都挖出来给皇上。
    个个兴奋的脸通红,都用钦佩的目光阚泽文傲冬。
    文傲冬得意极了,他斜睨着卿亲亲:“这位姑娘,学海无涯,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懂得,我若是你,就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在这儿自取其辱。”
    要不说学子们说话也都很毒。
    此言一出,学子们都纷纷笑起来,显然是把卿亲亲当成他们的敌人了。
    卿亲亲轻笑:“那你就错了。”
    文傲冬一愣,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说她自取其辱错了,还是之前的一番言论在她看来错了。
    “你说读书做官是为了效忠皇上。”卿亲亲点点头,“这话没错。”
    不等文傲冬露出得意模样,她就接着道:“但是你别忘了,无论君臣,本质上都是为了百姓,你忘了一句话,天地君师亲,在君之前,天与地中间就是百姓,你应该把百姓放在第一位,为百姓谋福的同时,敬君忠君效君,如今你却本末倒置,只想着讨好皇上,为自己求得一官半职,却没有为百姓的心,这样的人岂能胜任当今太子殿下的新臣?”
    一番话说出来,现场一片死寂。
    “好!”安静之中,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众人转头一瞧,却见是方才和文傲冬争辩的夫子,“姑娘说得好,忠君之前先忠民,心怀天下才能辅佐明君让百姓不受流离之苦。”
    别看辩论的时候,学子们一个劲反驳他,然而下了辩论场,夫子就是他们最尊重的人,文傲冬也一样,即便是辩论,每次辩论之后夫子都会夸他,说他又有进步云云,偏偏夫子夸了卿亲亲,这就等于全盘否定了之前辩论时他所说的一切。
    文傲冬丢了个大人,只觉得没脸见人,只好落荒而逃。
    夫子看向卿亲亲,双眼发亮:“这位姑娘可曾在哪里就读?年纪轻轻,有身为女子便学术渊博,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
    卿亲亲笑笑:“先生客气了,我不过是看过几个孤本,再加上从小到大就被父亲熏陶,耳濡目染之下,献丑了。”
    “请问姑娘的父亲是?”
    卿亲亲看了一眼魏元,倒也没有隐瞒:“我父亲是卿麟。”
    “卿大将军?!”夫子忽然激动,“难怪,难怪姑娘见识深远,言谈之间引人深省,今日听姑娘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
    卿亲亲莞尔:“夫子此言差矣,方才我听你与学子辩论,字字句句都是为百姓着想,实在是难得,也让我心生敬佩。”
    夫子哈哈一笑:“我不过是拙见罢了,来,郡主跟我去正厅,我让人给你上杯热茶,我们好好聊聊。”
    卿亲亲无奈,也不好拒绝夫子,在魏元无奈的目光中被夫子带走了。
    ……
    文娘最后还是在李安的默许下,将考题延伸出来的考题卖了出去,她通过文傲冬找到了几个出手大方的学子。
    这些考题收获颇丰。
    李安的腰包一下就鼓了起来,为了奖励文娘,一连几日都宿在她房里。
    京城的一家酒楼里。
    几个学子凑在一起喝酒,其中一个道:“我们都好几日没出来了,好不容易出来喝点酒,一会儿我们去书楼看看吧,听说那地方有不少好书。”
    “好啊,我们过去看看。”
    “那我们喝完酒就去。”
    “我就不去了。”一个白衣书生看了一眼众人,难言得意,“这次会试我很有把握,不需要看书了。”
    “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大相信。
    眼前这书生的确是有点才华,但要说特别厉害也不见得,之前的会试他还非常忐忑,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了把握?
    书生神秘兮兮地一笑:“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们。”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好奇死了,索性也不去书楼了,等吃完了饭,就抓着他去了花楼。
    白衣书生是第一次来,以前倒也不是不想来,就是不好意思,放不下/身段,如今心情好,喝了点小酒,便迷迷糊糊地来了。
    叫了两个姑娘,陪伴在侧,小酒由姑娘亲口味过去,美得白衣书生魂都要丢了。
    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
    “你为何忽然对会试不忐忑了?可是有什么把握?”
    白衣书生醉醺醺道:“当然了,我们关系好,我就告诉你们了,我知道会试的考题,只要提前做好准备,这次我肯定中榜。”
    众人诧异极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衣书生打了个酒嗝:“当然是,我骗你们做什么?”
    然而他醉意熏染,这话实在是可信度不高,考题乃是何桓亲自负责,他们都知道每一年何桓都非常谨慎,怎么可能会出意外?
    众人互相对望一眼,有人问道:“你这考题从何而来?”
    “我看到了一篇文章。”白衣书生有些醉了,说话也语无伦次,“讲的就是这一次的考题,我高价买了下来,现在只等我研读透彻,这一次会试就有完全把握了。”
    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真实。
    天下文章之多,就算才子大能再多,也不可能提前押中考题,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学子们顿时就觉得这家伙肯定是不愿意说,才编了这样的谎话,更加不相信他了。
    “算了算了,别听他胡说了。”
    “来来,喝酒喝酒,人家可能的确是有什么秘密,但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告诉我们,而且这要是文章解读考题,就不是押题了,而是偷考题,这怎么可能嘛?”
    众人摇摇头,不再问他了,只当是笑谈。
    ……
    阿卜一行人总算是进了蛮族大部,原本答应带着轩辕砚等人一起进去,但到了门口,阿卜又觉得不妥,便和他商量:“轩辕大人,你们现在外面等着吧,我要先进去和王说此事,若是王愿意见你们,我立刻带人出来接你们,若是不愿意……”
    他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思量。
    王痛失爱子,万一无法承受这件事,再看到轩辕砚等人,怒从心头起发生什么冲突,可就不好了。
    轩辕砚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阿卜让人安排地方,给轩辕砚等人住下,然后就进了蛮族大部,将伊索的尸体带到了伊森面前。
    伊森得知伊索死讯,身子都晃了晃,险些就要晕过去,等反应过来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去朝贺,怎么就丢了性命?难道是南朝所为?”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伊索被人南朝的人暗害。
    阿卜赶紧解释,说了前因后果:“认真说起来,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大对,不应该是南朝所为,太子殿下对我们蛮族很是和善,没道理会做下这种事。”
    “都退下吧。”伊森最终还是镇定下来了,他虽然是一国之王,但同时爱子还是让他有些悲痛。
    阿卜轻声道:“王,那轩辕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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