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刺激发病
村里义诊热热闹闹的，可在凤霞家的小院儿却格外安静。
自从丈夫孩子都没了，凤霞便再没了活下去的目标，要不是常素芳时常过来劝导，只怕她早就倒下去了。
这次村里义诊，常素芳已经劝过她好几回了，可是她自觉日子没希望，哪里还会有心情花钱去打理身子？
她一个亲人都没了，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一天吃上那么一顿饭，只是为了让好心的常素芳安心，她就打算这么熬着，熬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
想起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凤霞心头又是一阵酸楚，摁在水盆里的手紧紧抓着脏衣服，眼泪滴滴答答掉落下来。
“小寡妇，命真苦，没了丈夫一场哭！小宝儿，快醒醒，你爹没了我心堵，你再没了，叫娘苦水哪里吐？宝儿啊，宝儿啊，我可怜的孩儿啊……哈哈哈！”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凤霞听到小孩子叽叽嘎嘎的笑声，丢下衣服就奔出门口，就见一群六七个孩子打闹成一团，一个包着个头巾装寡妇，一个躺在地上扮死尸。装寡妇的孩子口水涂在脸上拽着地上的孩子嚎啕大哭，把当时自己哭喊儿子的场景演了个十足十！
看到这一幕，凤霞的心里就跟刀子剜一样疼，眼泪当即如泉涌一般流淌下来！
“小宝，小宝……”
她眼睛发红，痴痴的盯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孩子，瞳孔都有些涣散起来，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场景，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
突然，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孩子，发了疯一般的哭喊摇晃道：“小宝！小宝！你醒醒！你醒醒！你看看妈！看看妈！妈在这里！妈在这里！你快醒过来！醒过来！”
躺在地上的孩子脑袋瓜子差点被摇的泻了黄，忙不迭睁开眼睛，挣扎着喊道：“晃死我了！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死了！”
其他孩子一见，也连忙一哄而上，七手八脚的想要拉开凤霞。
“我儿子死了？没有！我儿子没死！我儿子没死！小宝别怕！妈抱你回家！”
可此时的凤霞神情恍惚，行为癫狂，眼神已经不似正常人，因为刚才一幕的刺激，她已经许久不犯的失心疯又犯了！
她发了疯一般的紧搂着怀里的孩子，任凭其他孩子拉扯死也不松手。
“松手啊！他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死了！你儿子死了！要说多少遍你才明白！你这个疯子！你把你丈夫儿子都克死了，你还想害死别人不成！大家打她！打死这个疯子！”
在一个领头孩子的带领下，一群小孩儿开始用树枝石头子，投掷抽打凤霞，可是无论别人怎么打她，她就是不松手，紧紧箍着怀里的孩子，虎视眈眈的瞪着周遭想要抢她孩子得人，牙齿将嘴唇都咬出血了！
怀里的孩子被捂得差点断气，再也顾不得其他，使劲吃奶的力气挣扎着，寻到一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界儿，张口就咬了下去！
“啊！”凤霞惨叫一声，终于不得已松开了手！
那孩子逃出了凤霞掌控，因为憋着一口气，抢过一旁另一个孩子手里粗树枝，狠命的照着凤霞的脸就抽打了过去！
“我叫你掐我！我叫你掐我！我抽死你！死疯子！你儿子死了活该！你们一家子都该死绝了！”
可怜凤霞被抽的满脸血痕，却还是拼了命的伸出手想要去抱自己的孩子，只是换来的却是更多的踢打辱骂！
“死疯子！死疯子！去死！打死你！”
一群孩子被凤霞的疯病吓得炸了毛，下手也管不了轻重，只是铆足了劲想把凤霞打倒，好尽快脱身！
凤霞披头散发，满脸血痕，就跟真的疯子没什么两样！可她眼里什么也不存在了，只看到自己的孩子，孩子……
常素芳端着一碗饺子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她一惊，顾不得其他，丢下手里的碗就冲了过去。
“住手！小屁孩，你们干什么？给我滚蛋！滚！”
一通怒骂，小孩子们见来了人，立刻一哄而散，跑了个不见人影。
“孩子，孩子，我的小宝……”
常素芳心疼的扶起还在喃喃自语的凤霞道：“嫂子！嫂子你清醒一点！”
“小宝，小宝去哪儿了？小宝呢？”
凤霞对常素芳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踉跄的想要追过去，去找自己的孩子！
“嫂子！别去了！我扶你回家！”
常素芳紧紧拽着凤霞，一时眼眶发红。
“不回家，我要去找小宝，小宝……”凤霞伸出手向前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常素芳鼻子一酸，忙轻声安慰道：“嫂子，小宝回家了！我扶你回家去找他！”
“回家了？你看见了？”凤霞茫然的问道。
常素芳点点头，吸了吸鼻子，道：“我看见了！他刚跑回屋儿了，我们快回去，不然待会儿他找不着你就该着急了！”
“好好，回去！马上回去！”
凤霞答应一声，也不等常素芳，三步并两步的就踉跄往家跑。
“嫂子……”
常素芳望着她焦急的背影，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小宝！小宝你在哪里？快出来！出来！妈来了！”
凤霞奔进屋在屋里一通乱翻，神情惶然焦急。
常素芳跟进来，默默抱起炕上的枕头交到凤霞怀里，轻声道：“嫂子，小宝不是在这里吗？”
凤霞一看那枕套上小狗啃骨头的花样，正是她亲手绣给小宝的，连忙一把抢过枕头，紧紧抱在怀里，用脸颊轻轻贴着枕头面道：“小宝，你去哪儿了？你让妈妈好找！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听到没有！”
“嫂子，小宝困了，你坐下哄哄她吧！”
常素芳低声劝慰着，扶凤霞坐在炕头。
凤霞一手轻抚着枕头，一边摇晃着身子，轻轻哼着了儿歌。
“小宝贝呀，快快睡呀，风儿凉啊，快盖被啊……”
常素芳安抚下凤霞，去外间屋打了盆热水，沾湿了毛巾，一点一点给她擦去脸上的脏污，然后梳好头发，整好衣服。
忙完这些，她这才坐在凤霞身边道：“嫂子，你脸上的伤得上药，我带你去找顾大夫吧！”
凤霞充耳不闻，只是低着头轻轻哼着小调。
常素芳心里又是一阵发酸，拉住凤霞摇晃的手道：“嫂子，你振作一点！你还要继续过日子，总这么下去怎么行？”
凤霞停下了晃动的手，可是没抬头。常素芳看的清楚，枕头上落下一滴一滴的泪渍，也代表凤霞终于又清醒过来了。
“嫂子，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你要振作起来，你才28岁，你还年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啊！”
“素芳！”
凤霞流着泪抬起头，伸出手颤抖的抓住常素芳的手问道：“我还有路吗？”
“有！嫂子，坚强就是一条通天大路！只要你坚强，没有什么困难闯不过的！”
常素芳紧紧握住凤霞的手，坚定的说道。
“坚强……坚强……”凤霞低低呢喃着，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嫂子，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磨难，只要我们勇于面对，不放弃，不畏惧，再大的困难也会被克服！你相信我！未来一定是美好的，大哥和小宝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看见你这样会开心吗？为了他们，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振作起来！”
“常富，小宝……好，我振作，为了他们！我振作！”凤霞捂着脸低泣起来，哭了好一阵儿，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常素芳松了口气，好了，她总算又帮着凤霞闯过了一关。
自从丈夫孩子都没了，凤霞便再没了活下去的目标，要不是常素芳时常过来劝导，只怕她早就倒下去了。
这次村里义诊，常素芳已经劝过她好几回了，可是她自觉日子没希望，哪里还会有心情花钱去打理身子？
她一个亲人都没了，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一天吃上那么一顿饭，只是为了让好心的常素芳安心，她就打算这么熬着，熬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
想起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凤霞心头又是一阵酸楚，摁在水盆里的手紧紧抓着脏衣服，眼泪滴滴答答掉落下来。
“小寡妇，命真苦，没了丈夫一场哭！小宝儿，快醒醒，你爹没了我心堵，你再没了，叫娘苦水哪里吐？宝儿啊，宝儿啊，我可怜的孩儿啊……哈哈哈！”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凤霞听到小孩子叽叽嘎嘎的笑声，丢下衣服就奔出门口，就见一群六七个孩子打闹成一团，一个包着个头巾装寡妇，一个躺在地上扮死尸。装寡妇的孩子口水涂在脸上拽着地上的孩子嚎啕大哭，把当时自己哭喊儿子的场景演了个十足十！
看到这一幕，凤霞的心里就跟刀子剜一样疼，眼泪当即如泉涌一般流淌下来！
“小宝，小宝……”
她眼睛发红，痴痴的盯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孩子，瞳孔都有些涣散起来，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场景，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
突然，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孩子，发了疯一般的哭喊摇晃道：“小宝！小宝！你醒醒！你醒醒！你看看妈！看看妈！妈在这里！妈在这里！你快醒过来！醒过来！”
躺在地上的孩子脑袋瓜子差点被摇的泻了黄，忙不迭睁开眼睛，挣扎着喊道：“晃死我了！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死了！”
其他孩子一见，也连忙一哄而上，七手八脚的想要拉开凤霞。
“我儿子死了？没有！我儿子没死！我儿子没死！小宝别怕！妈抱你回家！”
可此时的凤霞神情恍惚，行为癫狂，眼神已经不似正常人，因为刚才一幕的刺激，她已经许久不犯的失心疯又犯了！
她发了疯一般的紧搂着怀里的孩子，任凭其他孩子拉扯死也不松手。
“松手啊！他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死了！你儿子死了！要说多少遍你才明白！你这个疯子！你把你丈夫儿子都克死了，你还想害死别人不成！大家打她！打死这个疯子！”
在一个领头孩子的带领下，一群小孩儿开始用树枝石头子，投掷抽打凤霞，可是无论别人怎么打她，她就是不松手，紧紧箍着怀里的孩子，虎视眈眈的瞪着周遭想要抢她孩子得人，牙齿将嘴唇都咬出血了！
怀里的孩子被捂得差点断气，再也顾不得其他，使劲吃奶的力气挣扎着，寻到一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界儿，张口就咬了下去！
“啊！”凤霞惨叫一声，终于不得已松开了手！
那孩子逃出了凤霞掌控，因为憋着一口气，抢过一旁另一个孩子手里粗树枝，狠命的照着凤霞的脸就抽打了过去！
“我叫你掐我！我叫你掐我！我抽死你！死疯子！你儿子死了活该！你们一家子都该死绝了！”
可怜凤霞被抽的满脸血痕，却还是拼了命的伸出手想要去抱自己的孩子，只是换来的却是更多的踢打辱骂！
“死疯子！死疯子！去死！打死你！”
一群孩子被凤霞的疯病吓得炸了毛，下手也管不了轻重，只是铆足了劲想把凤霞打倒，好尽快脱身！
凤霞披头散发，满脸血痕，就跟真的疯子没什么两样！可她眼里什么也不存在了，只看到自己的孩子，孩子……
常素芳端着一碗饺子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她一惊，顾不得其他，丢下手里的碗就冲了过去。
“住手！小屁孩，你们干什么？给我滚蛋！滚！”
一通怒骂，小孩子们见来了人，立刻一哄而散，跑了个不见人影。
“孩子，孩子，我的小宝……”
常素芳心疼的扶起还在喃喃自语的凤霞道：“嫂子！嫂子你清醒一点！”
“小宝，小宝去哪儿了？小宝呢？”
凤霞对常素芳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踉跄的想要追过去，去找自己的孩子！
“嫂子！别去了！我扶你回家！”
常素芳紧紧拽着凤霞，一时眼眶发红。
“不回家，我要去找小宝，小宝……”凤霞伸出手向前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常素芳鼻子一酸，忙轻声安慰道：“嫂子，小宝回家了！我扶你回家去找他！”
“回家了？你看见了？”凤霞茫然的问道。
常素芳点点头，吸了吸鼻子，道：“我看见了！他刚跑回屋儿了，我们快回去，不然待会儿他找不着你就该着急了！”
“好好，回去！马上回去！”
凤霞答应一声，也不等常素芳，三步并两步的就踉跄往家跑。
“嫂子……”
常素芳望着她焦急的背影，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小宝！小宝你在哪里？快出来！出来！妈来了！”
凤霞奔进屋在屋里一通乱翻，神情惶然焦急。
常素芳跟进来，默默抱起炕上的枕头交到凤霞怀里，轻声道：“嫂子，小宝不是在这里吗？”
凤霞一看那枕套上小狗啃骨头的花样，正是她亲手绣给小宝的，连忙一把抢过枕头，紧紧抱在怀里，用脸颊轻轻贴着枕头面道：“小宝，你去哪儿了？你让妈妈好找！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听到没有！”
“嫂子，小宝困了，你坐下哄哄她吧！”
常素芳低声劝慰着，扶凤霞坐在炕头。
凤霞一手轻抚着枕头，一边摇晃着身子，轻轻哼着了儿歌。
“小宝贝呀，快快睡呀，风儿凉啊，快盖被啊……”
常素芳安抚下凤霞，去外间屋打了盆热水，沾湿了毛巾，一点一点给她擦去脸上的脏污，然后梳好头发，整好衣服。
忙完这些，她这才坐在凤霞身边道：“嫂子，你脸上的伤得上药，我带你去找顾大夫吧！”
凤霞充耳不闻，只是低着头轻轻哼着小调。
常素芳心里又是一阵发酸，拉住凤霞摇晃的手道：“嫂子，你振作一点！你还要继续过日子，总这么下去怎么行？”
凤霞停下了晃动的手，可是没抬头。常素芳看的清楚，枕头上落下一滴一滴的泪渍，也代表凤霞终于又清醒过来了。
“嫂子，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你要振作起来，你才28岁，你还年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啊！”
“素芳！”
凤霞流着泪抬起头，伸出手颤抖的抓住常素芳的手问道：“我还有路吗？”
“有！嫂子，坚强就是一条通天大路！只要你坚强，没有什么困难闯不过的！”
常素芳紧紧握住凤霞的手，坚定的说道。
“坚强……坚强……”凤霞低低呢喃着，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嫂子，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磨难，只要我们勇于面对，不放弃，不畏惧，再大的困难也会被克服！你相信我！未来一定是美好的，大哥和小宝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看见你这样会开心吗？为了他们，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振作起来！”
“常富，小宝……好，我振作，为了他们！我振作！”凤霞捂着脸低泣起来，哭了好一阵儿，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常素芳松了口气，好了，她总算又帮着凤霞闯过了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