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世事本无常
“不给他？可是解约合同上不是说四季美装的设计稿要全部交给公司，否则，合同就不生效吗？”
贺军霞一头雾水的问道。
“是这样没错啊！可我没说把这么完美的设计稿给他啊！给他的东西，不值得你这么努力！接下来你再做一份设计稿，当然不必像这份这样，随便做做，只要设计出来的服装能看能穿就行，明白了吗？”
常素芳轻轻一笑，给了军霞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不明白。”
然而军霞还是涉世不深，根本就不知道常素芳此举所为何来？
“给他一份瑕疵货，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万一他以此为由再找麻烦，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常素芳叹了口气，看向贺军霞道：“对我们好处大了！我来问你，难道你真的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给别人？”
“当然不愿意！可是又能怎么样？这就是解约的条件不是吗？”
贺军霞泄气的回道。
“是！但合同上可没写设计稿需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送过去，既然如此，当然是给他一份最差的，难不成还要给他最好的？”
常素芳嗤之以鼻。
“那我辛辛苦苦做出的那份设计稿岂不是白费了？”
贺军霞本能的反驳道。
常素芳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就小姑这智商还混商界呢？没被人生吞活剥了还真是太过好运！
“你傻呀？你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设计稿，当然是留着自己用了！”
“自，自己用？”贺军霞懵了！
自己怎么用？离开了常有安的服装公司，她就是个光杆司令啊！就算再有才华，设计出的衣服再好，没人投资制作出来，那不也是白费吗？
“开个人工作室，打响自己的名号，等你走了知名度，成了远近闻名的设计师，还怕没有公司抢着来跟你合作吗？”
常素芳淡淡一笑，说出了一个令贺军霞震惊的建议。
“自己开工作室？”她气虚，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做。不过，很快她就清醒过来，一脸担忧的道：“哪有那么容易？一个大公司都需要那么大力度来宣传才能得到不错的效果，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没名气，没财力，要做好自己的品牌，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才让你做一好一次两份设计稿啊！有瑕疵的设计稿是给常有安试水的，等他在市场上推出后，你再将你那套完整的设计稿发行出来，以富安潮衣为踏板，打响你自己的名号！这样，可比你自己宣传要省力的多！”
“你是说，要我利用常有安公司累积的人气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以好次手稿的对比来凸显自己的能力与优势，继而创出一个自己的品牌来？”
贺军霞总算明白过来了。
“没错！这样，你就能省去创业初期的艰难，彻底平步青云！”
常素芳微笑着望向贺军霞，“创业，有两种速成的办法，一种，是利用品牌效应，第二种，就是利用名人效应。品牌效应，就是我们现在做的，用两种不同的设计稿，先后不同时间的推行来为后来者造势，以达到更胜一筹的效果。名人效应，那就更好说了，利用名人来打广告，那要比找那些不靠谱的什么传媒大佬要靠谱的多，而且还没有被坑的危险！这两点如果结合好了，一步登天不是不可能的事！”
“品牌效应我懂，无非是利用富安潮衣来跟我们对比，达到压他们一头的效果。可这名人呢？哪里去找？还有，即便邀请到了名人，我们又拿什么由头来展示我的设计呢？”
贺军霞也开始了解了常素芳的打算，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知道怎么做。
“这就是我们后续要准备的事了。瑕疵设计稿做出来后，立刻交给常有安，解约合同即时生效，那么你就可以着手筹备工作室了！建个人工作室，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常素芳看向贺军霞，却见她一脸尴尬，就知道这问题又得自己来。于是想了想，开口道：“首先，你要给你的工作室取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嗯……可以带上你名字里的一个字，让人们以后看到这个品牌就可以想到你贺军霞。再有，拉赞助。不用说你手里一定没有资金。”
说到这儿，常素芳抬手打断了贺军霞想要发言的动作，继续道：“不要打算去找人借，那是最下乘的做法！如果成功了倒没什么，可一旦失败，你不仅失了信誉还会失掉朋友。最好的方法就是拉赞助，所有赞助商都知道做生意有风险，也都会打出预算，所以即便你将来不成功也不会被追着讨债，最不好的下场也不过被弃之不用而已。借钱就不同了，你要背负债务，压力就会很大，会直接影响你的才能发挥，这么讲你明白了吗？”
贺军霞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事业还有这么多门道，如果不是常素芳解说，她可能会走无数弯路。这就是嫂子事业做的这么成功的原因吗？
这么精明的头脑，这么精确的计算，这么精准的判断，她汗颜啊！以前还一直对嫂子嗤之以鼻，总觉得她不过是幸运罢了！
可现在看来，做生意，可不是光凭幸运就能成事的！这里头的道理，可不比她四年大学学来的东西要少！
“嫂子，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贺军霞有些忐忑，紧握成拳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对于商场来说，她只是个初出矛头的小透明，她什么把握都没有，尽管自己有一技之长在手，还被常有安印证过，她自然没有任何信心。
然而常素芳却是爽朗一笑，问道：“现在你信任我吗？”
贺军霞抬头望向常素芳，一瞬间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属于家人之间才会有的信赖感，她重重点了点头。
“信，我信！”
“那就好！你尽管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嫂子帮你顶着！”
常素芳一笑，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胸脯。
贺军霞心头一阵感动，眼里竟隐隐泛出些泪花。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和嫂子的关系会是彼此信赖的模样。她以为她会憎恨她一辈子，讨厌她一辈子！可是现在……
世事真是无常！
心里百感交集，怕被常素芳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连忙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嘲笑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没我壮呢！真出了事，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常素芳望着军霞一愣，突然扑哧一笑道：“那也没关系！不还有你哥吗？他皮糙肉厚的，有事儿他顶着！”
“扑哧！”
军霞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嫂之间，这么多年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嫂子。”
笑过之后，贺军霞突然抬起头一脸正色的叫了常素芳一声。
“干吗？”常素芳正兀自沉思，想着怎么帮军霞建工作室的事，闻言本能的回应了一句。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贺军霞鼓足了勇气，终于把压在心口的话说了出来。
常素芳目光一凝，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贺军霞。
“你和哥的第一个孩子，是我害死的！那时是我太冲动，才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要不是当初害你流产，你现在也不会……”
贺军霞眼眶微微湿了，喉间也带了些哽咽难语。
常素芳不能再生育的事，家里人都知道，只是除了母亲，其他人不曾宣之于口。在别人伤口撒盐的事，她贺军霞不屑做，尤其那伤还是她的杰作，此时她更加内疚。
想到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常素芳眼眶也是一阵发热。即便过去了那么久，她的痛依然还在。
她深深吸了口气，道：“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很恨你，也想过把真相揭发出来，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隐瞒，因为再怎么样你也是军鹏的亲妹妹，是我的家人。我若一直把你当仇敌一样对待，这个家永远也和谐不了！当初嫁给你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平平静静的过日子。苦一点累一点无所谓，只要大家都能相互理解，相互包容那就好。可谁知，原来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
说到这里，常素芳又深深叹了口气，“军霞，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怪你了！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仇不能解，什么恨不能消？何况我们确实是一家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责任，你没必要为此内疚。不过，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我也算知足了！”
“嫂子，你的身子会好起来的！我以前听人说过，有好多老中医都能瞧好这病，等闲下来，让哥带你去好好去看看。”
贺军霞对于常素芳总是有一份歉疚，若不是当年自己莽撞冲动，也不会让常素芳流产，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也许他们贺家已经有了第三代，母亲也不会成天钻营着想让哥另娶。
“不用为我费心了，听天由命吧！不过你放心，我还是很乐观的，我还真不相信，我常素芳就那么倒霉，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将来，我一定会再有你哥的孩子的！”
常素芳知道未来试管婴儿技术发达了，她还有很大希望。现在唯一担心的还是婆婆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唉！以婆婆的脾气，难说！
贺军霞一头雾水的问道。
“是这样没错啊！可我没说把这么完美的设计稿给他啊！给他的东西，不值得你这么努力！接下来你再做一份设计稿，当然不必像这份这样，随便做做，只要设计出来的服装能看能穿就行，明白了吗？”
常素芳轻轻一笑，给了军霞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不明白。”
然而军霞还是涉世不深，根本就不知道常素芳此举所为何来？
“给他一份瑕疵货，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万一他以此为由再找麻烦，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常素芳叹了口气，看向贺军霞道：“对我们好处大了！我来问你，难道你真的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给别人？”
“当然不愿意！可是又能怎么样？这就是解约的条件不是吗？”
贺军霞泄气的回道。
“是！但合同上可没写设计稿需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送过去，既然如此，当然是给他一份最差的，难不成还要给他最好的？”
常素芳嗤之以鼻。
“那我辛辛苦苦做出的那份设计稿岂不是白费了？”
贺军霞本能的反驳道。
常素芳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就小姑这智商还混商界呢？没被人生吞活剥了还真是太过好运！
“你傻呀？你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设计稿，当然是留着自己用了！”
“自，自己用？”贺军霞懵了！
自己怎么用？离开了常有安的服装公司，她就是个光杆司令啊！就算再有才华，设计出的衣服再好，没人投资制作出来，那不也是白费吗？
“开个人工作室，打响自己的名号，等你走了知名度，成了远近闻名的设计师，还怕没有公司抢着来跟你合作吗？”
常素芳淡淡一笑，说出了一个令贺军霞震惊的建议。
“自己开工作室？”她气虚，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做。不过，很快她就清醒过来，一脸担忧的道：“哪有那么容易？一个大公司都需要那么大力度来宣传才能得到不错的效果，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没名气，没财力，要做好自己的品牌，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才让你做一好一次两份设计稿啊！有瑕疵的设计稿是给常有安试水的，等他在市场上推出后，你再将你那套完整的设计稿发行出来，以富安潮衣为踏板，打响你自己的名号！这样，可比你自己宣传要省力的多！”
“你是说，要我利用常有安公司累积的人气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以好次手稿的对比来凸显自己的能力与优势，继而创出一个自己的品牌来？”
贺军霞总算明白过来了。
“没错！这样，你就能省去创业初期的艰难，彻底平步青云！”
常素芳微笑着望向贺军霞，“创业，有两种速成的办法，一种，是利用品牌效应，第二种，就是利用名人效应。品牌效应，就是我们现在做的，用两种不同的设计稿，先后不同时间的推行来为后来者造势，以达到更胜一筹的效果。名人效应，那就更好说了，利用名人来打广告，那要比找那些不靠谱的什么传媒大佬要靠谱的多，而且还没有被坑的危险！这两点如果结合好了，一步登天不是不可能的事！”
“品牌效应我懂，无非是利用富安潮衣来跟我们对比，达到压他们一头的效果。可这名人呢？哪里去找？还有，即便邀请到了名人，我们又拿什么由头来展示我的设计呢？”
贺军霞也开始了解了常素芳的打算，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知道怎么做。
“这就是我们后续要准备的事了。瑕疵设计稿做出来后，立刻交给常有安，解约合同即时生效，那么你就可以着手筹备工作室了！建个人工作室，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常素芳看向贺军霞，却见她一脸尴尬，就知道这问题又得自己来。于是想了想，开口道：“首先，你要给你的工作室取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嗯……可以带上你名字里的一个字，让人们以后看到这个品牌就可以想到你贺军霞。再有，拉赞助。不用说你手里一定没有资金。”
说到这儿，常素芳抬手打断了贺军霞想要发言的动作，继续道：“不要打算去找人借，那是最下乘的做法！如果成功了倒没什么，可一旦失败，你不仅失了信誉还会失掉朋友。最好的方法就是拉赞助，所有赞助商都知道做生意有风险，也都会打出预算，所以即便你将来不成功也不会被追着讨债，最不好的下场也不过被弃之不用而已。借钱就不同了，你要背负债务，压力就会很大，会直接影响你的才能发挥，这么讲你明白了吗？”
贺军霞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事业还有这么多门道，如果不是常素芳解说，她可能会走无数弯路。这就是嫂子事业做的这么成功的原因吗？
这么精明的头脑，这么精确的计算，这么精准的判断，她汗颜啊！以前还一直对嫂子嗤之以鼻，总觉得她不过是幸运罢了！
可现在看来，做生意，可不是光凭幸运就能成事的！这里头的道理，可不比她四年大学学来的东西要少！
“嫂子，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贺军霞有些忐忑，紧握成拳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对于商场来说，她只是个初出矛头的小透明，她什么把握都没有，尽管自己有一技之长在手，还被常有安印证过，她自然没有任何信心。
然而常素芳却是爽朗一笑，问道：“现在你信任我吗？”
贺军霞抬头望向常素芳，一瞬间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属于家人之间才会有的信赖感，她重重点了点头。
“信，我信！”
“那就好！你尽管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嫂子帮你顶着！”
常素芳一笑，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胸脯。
贺军霞心头一阵感动，眼里竟隐隐泛出些泪花。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和嫂子的关系会是彼此信赖的模样。她以为她会憎恨她一辈子，讨厌她一辈子！可是现在……
世事真是无常！
心里百感交集，怕被常素芳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连忙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嘲笑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没我壮呢！真出了事，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常素芳望着军霞一愣，突然扑哧一笑道：“那也没关系！不还有你哥吗？他皮糙肉厚的，有事儿他顶着！”
“扑哧！”
军霞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嫂之间，这么多年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嫂子。”
笑过之后，贺军霞突然抬起头一脸正色的叫了常素芳一声。
“干吗？”常素芳正兀自沉思，想着怎么帮军霞建工作室的事，闻言本能的回应了一句。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贺军霞鼓足了勇气，终于把压在心口的话说了出来。
常素芳目光一凝，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贺军霞。
“你和哥的第一个孩子，是我害死的！那时是我太冲动，才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要不是当初害你流产，你现在也不会……”
贺军霞眼眶微微湿了，喉间也带了些哽咽难语。
常素芳不能再生育的事，家里人都知道，只是除了母亲，其他人不曾宣之于口。在别人伤口撒盐的事，她贺军霞不屑做，尤其那伤还是她的杰作，此时她更加内疚。
想到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常素芳眼眶也是一阵发热。即便过去了那么久，她的痛依然还在。
她深深吸了口气，道：“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很恨你，也想过把真相揭发出来，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隐瞒，因为再怎么样你也是军鹏的亲妹妹，是我的家人。我若一直把你当仇敌一样对待，这个家永远也和谐不了！当初嫁给你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平平静静的过日子。苦一点累一点无所谓，只要大家都能相互理解，相互包容那就好。可谁知，原来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
说到这里，常素芳又深深叹了口气，“军霞，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怪你了！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仇不能解，什么恨不能消？何况我们确实是一家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责任，你没必要为此内疚。不过，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我也算知足了！”
“嫂子，你的身子会好起来的！我以前听人说过，有好多老中医都能瞧好这病，等闲下来，让哥带你去好好去看看。”
贺军霞对于常素芳总是有一份歉疚，若不是当年自己莽撞冲动，也不会让常素芳流产，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也许他们贺家已经有了第三代，母亲也不会成天钻营着想让哥另娶。
“不用为我费心了，听天由命吧！不过你放心，我还是很乐观的，我还真不相信，我常素芳就那么倒霉，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将来，我一定会再有你哥的孩子的！”
常素芳知道未来试管婴儿技术发达了，她还有很大希望。现在唯一担心的还是婆婆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唉！以婆婆的脾气，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