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警察?我明明被无罪释放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公安来围剿我?”
    常有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才摆脱了商业罪,居然又摊上了刑事罪。前脚从大牢里刚出来,后脚就被警察穷追不舍,这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怎么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风光的时候,可没这么多倒霉事摊到他身上。
    “哥,是常素芳!她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跟警察搭上线,说什么你窝藏凶器,其实就是要找个名目置你于死地!你暂时不能出去了,先在这里躲几天再说吧!”
    此刻,常有富将常有安安置在城东一个废旧工厂的仓库里,这里虽然并不算太偏僻,可这个工厂废弃已久,平常少有人来,而常有富也本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没往城外跑,反而是在城东离市区并不太远的地方安置下来。
    “常素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想让我死?我不相信!”
    如果是以前的常有安,还能理智分析出常有富这番错漏百出的谎言,可经过被通缉的一场惊魂追捕,常有安是彻底慌了!
    此刻他心神俱乱,什么也分析不出来了。
    “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常素芳和那个何苗苗是一伙儿的!她利用商界的人脉和贺军霞的名气联合其他公司断了你的生路,就是要帮何苗苗报仇!”
    “素芳和何苗苗是一伙儿的?怎么会?”常有安对这事确实是半点不知情。
    “大哥,你不知道!何苗苗那贱人的妈勾搭上了常素芳他爸,如今被常素芳聘进供销社当保姆,和常广兴整天在一起腻腻歪歪,满村子人都知道!就你还被蒙在鼓里!何苗苗在你公司吃了亏,早就心存怨恨,如今你这么轻易就无罪释放,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早就跟常素芳串通一气,想要再次陷害你!”
    常有富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只要大哥询问起来,就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常素芳和何苗苗身上。
    之前何苗苗案闹得满城风雨,常有富自然也知道其中缘由,此刻他把一切推给常素芳他们那可是顺理成章的事,相信大哥绝不会有怀疑!
    “常素芳!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死?”
    果然,常有安听了弟弟一番分析,立刻就信了,握紧拳头,目眦欲裂的咬牙道。
    “哥,你现在很危险,不能在这里久待了!夜长梦多,谁知道下一步常素芳又想出什么招数对付你?”
    常有富故作一脸担忧的道。
    “对,我不能留下了!你赶紧给我买车票,我得马上离开!我要南下,只要到了南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常有安慌乱的抓住常有富的手,急急的道。
    常有富眸光闪烁,故作一脸为难的道:“哥,我手里没那么多钱,你等我几天,等我筹到钱就立刻给你买车票。哦,对了,妈昨天打电话问我找到你没有,爸妈想见你一面,你南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怎么也得见见爸妈吧?”
    “我命都快没了!我见他们干什么?”
    常有安突然暴怒的吼了起来,一把揪住常有富道:“有富,我有钱!你现在立刻去取钱给我买车票,我今晚就要走!”
    说完,常有安从贴身衣物的内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常有富,道:“你拿着这卡,去银行取钱,密码是xxxxxx。记住,取了钱之后,先给我买了车票。越快越好!”
    常有富见常有安拿出那张银行卡,顿时一喜,表面上却又不动声色的道:“哥,你放心,我这就去取钱!今天晚上一定把车票给你拿回来!”
    “好,交给你了!”
    常有安伸手拍了拍常有富的肩膀。
    常有富点点头,揣好银行卡,又在心里重复了几遍密码,这才离开城东仓库,飞快回了市区。
    常有富当然不可能给常有安买什么车票。他在银行里取了卡里所有的钱,立刻又在另一家银行开了一个户,将那笔钱全部存进自己户头。
    拿着自己那张闪着光亮的新卡,常有富乐的一蹦三尺高,刚想拿着取出来的一沓子钱去大吃大喝一顿,忽然又想起什么,走到路边一家便利店,随手丢给店主一张百元大钞。
    “我打个电话!”
    店主见他如此模样,也不敢多问,连忙收了钱,将电话线插好。
    常有富拿起电话,拨通了公安局。
    “喂,公安局吗?我要举报。……对,我刚才在城东一家废旧仓库看到了疑似通缉犯的人影儿,地址就在xxx,请赶快派人过去调查。”
    挂掉电话以后,常有富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这回你跑不了了吧?
    常有富走后,常有安忐忑不安的等候着。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过了约么一个小时左右,常有安终于是等不下去了。这里离市区并不远,来回一个钟头足够了,怎么有富还不回来?难道出了什么事?
    万一有富被人发现,或是出了意外,他再待下去就更危险了!不行,他得逃!
    常有安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一拳砸在手心,当机立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仓库外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还有手电筒晃动的光线。
    “快,你们两个去后面,你们几个左右包抄,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再跑了!”
    常有安听到吆喝声,一时头皮发麻!怀里揣着那把枪撒腿就往后门跑!
    “站住!别跑!”
    刚冲出门口,就有两个人左右包抄过来,常有安一脚踹向左边,踢飞了一个,又是一肘子拐去右边,将右边侍卫也打倒在地。接着没命的就冲了出去!
    “站住!在不站住不客气了!”
    后头一人见常有安充耳不闻,抬手就拔出腰间的枪要射击,却被队长张森一把就拉住了手腕。
    “不能开枪!”
    张森望着常有安仓惶的背影,一时眉头微皱。
    他心里有点疑惑,按理说这人若是抢劫犯的同伙,又有枪傍身,为什么从不拿出来呢?只是一味的逃窜半点不反抗,真是奇怪了!
    如果用枪的话,他逃的不是更轻松一点?
    他总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如今只能等抓到人再说了!
    常有富花钱逍遥了一夜,天亮后,便跑去警察局附近打听消息。可令他想不到的是警察局传出消息,那个通缉犯居然又逃了!
    常有富听了,顿时一阵扼腕。忍不住咒骂道:“妈的!怎么可能?”
    他都这么积极的在陷害了,怎么结果还是不尽人意?难道他大哥命不该绝?
    懊恼之余,他也没办法了。如今连他都不知道他逃去了哪里,这该如何向常燕儿交差?
    交不了差,常燕儿那笔钱他怎么拿到手?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再去监狱一趟,把这事跟常燕儿坦白。
    “你说什么?被他逃了?”
    听了常有富的叙述,常燕儿气的咬牙切齿,低声骂道:“废物!你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是不想要那笔钱了?”
    常有富一听立刻辩解道:“你以为这事儿这么好办?你知道我担了多大风险?又怕我哥会起疑心,又怕警察发觉不对!如今他跑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命大?”
    其实常有安会发现不对都是因为常有富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如果常有富出了仓库第一时间去报警,常有安必然会措手不及,被逮个正着。
    可偏偏常有富贪财,没有第一时间报案而是先去银行将常有安户头那笔钱转到自己账户上,所以才误了警察抓捕常有安的最佳时机。
    当然,这些事常有富是绝对不会跟常燕儿说的,所以他只能辩解说是常有安命不该绝!
    可是常燕儿是什么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常有安兄弟俩的为人?
    她愤愤的瞪着常有富道:“你还狡辩?定然是你耽误了时间,让常有安起了疑心他才侥幸逃脱!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还念着兄弟情,不想给我报仇?”
    虽然常燕儿猜到是常有富耽误了时机,可她却以为常有富顾念兄弟情,倒是没想到其他。
    常有富听了,眼珠一转,故作一脸被猜中心事的模样道:“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他毕竟是我亲大哥,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抓?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份儿上,你也别担心了!他如今被全城通缉,跑也跑不了多久的!你放心吧,早晚他会被逮到!”
    常燕儿听了,脸上这才平复了一些,想想常有富说的也对,全城通缉,常有安确实蹦不了几天了。可是他一天不落网,她就一天不安心!
    “喂,事情我都给你办了,那笔钱该给我了吧?”
    常有富见常燕儿平静下来,忍不住催促道。
    “哼,常有安还没落网,你就要想这么跟我交差?”
    常燕却冷哼一声,摆明了不想这么轻易把钱给他。
    常有富不由恼怒道:“那你还想怎么样?现在连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你还想让我亲自去揪他出来不成?常燕儿,你别太过分!惹恼了我,我把你让我干的事都抖落给警察,到时候你就待在监狱里一辈子吧!”
    “你急什么?”
    谁知常燕儿却冷冷瞥了他一眼,低头思索片刻。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对常有富道:“我知道常有安会去哪里,你再帮我办件事,等事成之后,那笔钱就是你的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这回换常有富吃惊了!
    他都猜不到他哥会去哪儿,常燕儿居然知道?
    “当然!”常燕儿讽刺的一笑道:“山穷水尽的时候,当然是找老相好了!兴许人家念着旧情,还能放他一条生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