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小的伤心难过和沮丧,在无敌小正太顾天意的陪伴,慢慢的消失了。
    不过,可惜的是,天天在只能在东余待半天,天黑的时候就被带走了。
    沐小小万分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在医院里住了五天,沐小小能出院了,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童海言居然來医院接她了。
    这时候看到他,沐小小浑身不自在,而沐兰也说不出來的别扭。
    童海言却什么也沒有说,只是拿了沐小小的行李率先上了车。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沒有人说话。
    回家之后,童海言却并沒有离开,而是和沐小小进了房。
    “我爸妈让我们明天回家吃饭。”童海言扔一句话就转过身去,沒有看沐小小。
    沐小小愣了愣?回家?很快她就反应了过來,是童氏夫妇住的老宅吧,她和童海言结婚之后,是住在两人的婚房的,很少回童氏夫妇那儿去。
    “海言,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沐小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
    童海言忽然轻笑了一声,只是一声,却满是无奈和哀伤,“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呢,事情已经这样了!”童海言的语气中满是自嘲,“沐小小,我只问你一个问題,你嫁给我是不是只是因为恒瑞、因为苏家?”
    沐小小被这么直接的问出这样的问題,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意识的说,“不是的,我……”
    “够了。”还不等沐小小说完,童海言就打断了她的话,“其实这几天我很生气的!真的,从來沒有这么生气过!我很恼恨自己,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所以你总是喜欢不上我……”
    “不是的,海言,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
    “后來,我想通了,也许我根本就不是你心目中对的那个人,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吧……”
    听着童海言这样说,沐小小直觉的自责无比,眼泪忽然汹涌而出。
    “对不起,海言,对不起……”
    “其实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沒有谁对不起谁!”童海言的声音变得空空的、凉凉的,“以后就将这一场婚姻当作最简单的商业联姻吧。”
    “海言……”
    “你不用说了,这场联姻可以继续,什么时候你找到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好男人,想要结束这段婚姻的时候,去找袁律师就好了。”童海言说着抬脚往走出了房间。
    “海言……”沐小小的呢喃声被关在了门里。
    沐小小趴在床上哭了起來,她终究还是伤害了海言。
    沐兰在外面听到女儿的哭声,也落了眼泪,童海言如今知道了女儿做人流手术的事,那么,离婚是必然的了,想到她们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童海言的房子,沐兰盘算着要搬家了。
    可是,这一年來,发生了太多事,她们的积蓄,已经不多了。
    ……
    第二天要到童家吃晚饭,沐小小稍微做了些准备,对童海言的父母,她说不上好感或者不好,只是因为他们是童海言的父母,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他们,这边才准备好,那边童海言就打电话过來,说到楼了。
    沐小小心中满不是滋味,这个男人,虽然前一天才和她摊了牌,但是,今天还是那么绅士,那么温柔,这么好的男人,她真的是脑子不好,怎么就死心眼的喜欢不上呢。
    沐兰看着沐小小淡定的样子,心中却七上八,童家如今知道了女儿怀孕又打胎的事,今天这一场明显是鸿门宴啊。
    “小小,要不,咱不去了吧。”沐兰拉着沐小小的手,仿佛女儿这一去就回不來一样。
    “妈,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你忘了,童家的儿媳妇叫苏小小!”沐小小将“苏小小”三个字咬得很重,提醒妈妈她如今顶着苏建国女儿的身份。
    沐兰一听女儿这么说,心中也定了定。
    ……
    到了童家的时候,沐小小心中叹了一口气,从进门开始,她就感觉到了童家严肃压抑的气氛。
    小客厅里一片狼藉,人们正在打扫,很明显,刚才在小客厅发生了一场争吵,而且还摔了东西。
    而童海言的父母这会儿都在大客厅里,看到童海言和沐小小进來,童海言的父亲放手中的报纸,眼神示意两人进來。
    而童海言的母亲却一动不动,只是抬起眼睛看了两人一眼,嘴里放出一声冷哼。
    童海言的父亲瞪了她一眼,招呼着童海言和沐小小坐。
    童海言牵着沐小小的手,将她拉着坐在一起。
    对于童海言的体贴和关怀,沐小小只觉得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愧疚,乖顺的坐在童海言身边。
    童海言父子两天蓝海北的聊了一会儿,人就來通知说晚餐好了。
    童海言的母亲一声不吭,率先起身往餐厅去了,童海言的父亲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沐小小心中叹息了一声,被童海言拉着也跟了去。
    长长的餐桌上,童海言的父母已经就座,童海言拉着沐小小在童海言母亲的对面坐了來。
    “你们两夫妻呢,也难得回來一趟,我让常嫂弄了这一桌海鲜宴,快尝尝吧。”童海言的父亲客气的说。
    “爸是怪我们沒有经常回來吗?”童海言笑着接了话。
    “年轻人嘛,想要过二人世界,我们理解,也不盼着你们天天回來了,有空呢,一个星期回來一趟看看我们两个老的就够了。”
    “爸说的哪里话,最近是事多了点儿,小小也开始工作了,所以才沒有经常回來。”
    “某人眼中啊,就只有老婆。”童海言的母亲忽然凉凉的说,语气中的不悦之色非常明显。
    沐小小的脸红了红,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说。
    “妈,你说什么呢?”童海言将一只蟹脚弄好放到沐小小的碗里,笑着说。
    “难道不是吗?打胎这么大的事,你们两个人私里就决定了!你们有沒有问过我和你爸!”童海言的母亲终于发作了,将手中的餐具一扔,一脸的怒意,“你们眼中还有沒有我和你爸了。”
    童海言的父亲这时候也放了手中的餐具,虽然不悦妻子在饭桌上发难,但是,他心中也是很生气的。他和妻子盼着抱孙子盼了好长时间了,儿子结婚之后,他们就一直挂心着这事,可是,就在昨天,他们却忽然得知,他们的儿媳妇,跑到医院去打胎了!
    电话里,儿子说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所以,他们才忍着沒有去医院,在家耐心的等待着。
    这会儿,妻子既然已经问了出來,他也就看向童海言和沐小小,希望得到答案。
    沐小小心中早有准本,刚要开口,童海言就握住了她的手,“爸,妈,这事完全是个意外。”
    沐小小诧异的看向童海言,童海言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接着说:“其实这事儿也怪我沒有注意,小小怀孕的时候我们两人都大意了,沒有发现,然后小小在顾寒的俱乐部上班,有一天我去接她的时候,去晚了,然后她淋了雨,结果就感冒了,烧到了四十度,当时就用了退烧药和对胎儿有影响的抗生素,接着还连续用了一个星期的感冒药和抗生素……”
    沐小小心中一子缩紧了,童海言的意思很明显,不是说她故意不要孩子,跑到医院去打胎,而是她不知道怀孕了,感冒了用了不适合孕妇用的药,可能已经伤了孩子,所以这才选择了流产。
    “那就一定要打掉吗?万一孩子沒事,健健康康的呢?”童海言的母亲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解释。
    “妈,你以为我们愿意的啊,我们也不愿意啊,知道有孩子之后我们就一直担心这个问題,小小更是每天都睡不着,后來,二个月孕检的时候,医生就说胎心跳不是很好。后來,小小出了先兆流产的征兆,无奈之去了医院,医生说保不住孩子,我们这才选择流产的!”童海言说得煞有介事。
    沐小小却听得心惊不已,童海言这是信口开河啊,这种事哪里禁得住细查啊,如果童海言的父母不相信,却医院查一,就知道她是健康状态去做的手术,而不是有了先兆流产的迹象去流产的。
    也许是感觉到了沐小小的不安,童海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那,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呢。”童海言的母亲虽然不那么生气了,但是,语气还是很不好。
    “妈,出了这样的事,我和小小都很难过,毕竟不是什么喜事,告诉你和爸,也只是让你们跟着一起难过罢了。”童海言说得合情合理。
    沐小小不禁心中感动,她原本以为将面对童海言父母严厉的指责和质问,可是,童海言却将她护在身后,三言两语的就化解了一切。
    童海言的父亲轻咳了一声,童海言却已经将一只鲍鱼放到了沐小小碗里,“现在,小小的身体弱,要好好的补补,爸妈,你们放心好了,我们还年轻呢。”言之意,孩子还会有的。
    一场鸿门宴,就这样渡过了。
    离开童家的时候,童海言的父母面色好了很多,童海言的母亲更是拉着沐小小的手,要求他们每周回來一次,她要炖汤好好的为沐小小补身子。
    离开童家二老的视线之后,童海言放开了沐小小的手,一个人径自向车走去。
    沐小小看着一子空了的手,心中滑过一丝失落。
    她,终究,是错过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