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送来时,柴房里的巧烟咽了气。
    巧烟年幼时被爹娘卖给孟府为奴,触怒了主人被打死也无人敢出头争执,她的爹娘拿着孟府给的几两银子草草地把女儿埋了。
    没有人可怜巧烟,但阖府仆役看着她的凄惨下场都有些心惊,对待孟瑾乔姐弟,至少在表面上恭谨了很多。
    没有理会府里的各色思量,孟瑾乔去看过弟弟后,盘算着就往忠勇侯府而去。方一出府,二门上的消息就飞快地传到了刘月琴的耳朵里。
    “她去哪?”
    “看方向是忠勇侯府。”
    想起昨日儿子女儿白白挨了打,吃了亏,刘月琴拧着眉好一会才骂:“她又跑到舅舅家卖乖去了。你说,你说说难道又白吃了这个亏?”
    见主子气恨难平,姚嬷嬷思忖着就劝说:“二奶奶消消气。眼下大小姐拉拢了七姨太,还是先忍耐一时,设法扶正再说。”
    一愣,刘月琴不禁看了她一眼,恨声问:“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老爷对夫人没什么情分的,但忠勇侯府杵在那,他或许总有几分顾忌,您扶正的事才一直搁着。若是没了侯府呢?”
    再一愣,刘月琴不解地问:“没了侯府?”
    “奴婢觉得……陆侯爷当年那么八面威风,不会没有仇家吧?”
    “仇家?”刘月琴似有所思。
    不提刘月琴的思量,孟瑾乔已经进了忠勇侯府。
    听完她的话,陆淮叶哈哈大笑,笑完才问:“姐,你关心那个青瓦坊为何?”
    “啰嗦,让你去打听你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孟瑾乔假装嗔怪了一句。
    “嘿,我不就是关心你吗?昨儿我娘还说……说你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担心你那个姨娘会在婚事上算计你。”
    微微垂眸,孟瑾乔想起前世的惨痛,忍不住狠咬了一下牙,“她休想!”
    没注意姐姐的咬牙切齿,陆淮叶坐下说:“我说我娘杞人忧天。姐,你不用怕的。等我袭了爵,刘家的人就翻不起浪花,也没人会在背后嚼舌头了。”
    看着他认真的脸,孟瑾乔心中感动,不由得笑了笑,“你就是莽撞。朝堂不同于江湖,武功再高也未必敌得住暗算,兵法之道在于变通,不是只能用来打仗的。”
    “哦。有理。”
    想了想,孟瑾乔问了几个问题。陆淮叶疑惑地摇头回答:“廖大人是谁?我为什么要去拜见他?”
    暗自无语,“廖大人是嘉宁郡王的女婿,他和你爹曾同在北疆效力,交情甚笃。你十六岁了,你爹的故旧好友该去拜见,这是晚辈的礼貌。日后你袭了爵,少不得要与各家勋贵仕宦打交道,什么都不懂可不行。”
    不解,陆淮叶问:“这么讲究?”
    此刻不善用昔年恩义铺垫人脉,等端平公主告你的刁状,谁替你出头讲话?
    腹诽着,孟瑾乔认真地点头。
    “那,那好吧。”
    “先准备礼物,投递名帖,再登门拜见。”
    玉书瑶没教过儿子官宦人家的来往应答,陆淮叶忍不住抓了下头,“这么复杂?”
    既无奈又无语,孟瑾乔开导说:“不复杂的。我们出门看看。我告诉你,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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