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乔笑了一声,洋洋得意地继续挑衅:“我栽赃?你有证据吗?你的丫鬟自然听你的,你说什么她们就说什么,不能做证人。”
    李芊芊哑了。
    “孟瑾乔,你撞得殿下落水,不反省认错还四处挑刺,你什么居心?”见李芊芊吵不赢,兰婉蓉出声帮衬。
    一看王妃表态,几个夫人再次一面倒地声讨孟瑾乔。
    女人们闹得欢,杨懿却把眼闭上了。一直看着他的叶清姿心头一紧,赶忙低声叫道:“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他不答。
    心里有些慌,叶清姿赶忙伸手一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大惊,她顾不得兰婉蓉在场了,转脸斥道:“住口,都住口!你们吵什么!殿下病了,还吵!来人,立即传医官。”
    在门外看着女人们斗嘴,田陇暗自摇头,猛地听到杨懿病了,忙一叠声地高叫起来。
    不到一刻,医官赶来了。诊脉后,他惊疑地想了想,提出请御医诊治。
    得知杨懿病得重,李芊芊转脸一瞪孟瑾乔,“孟瑾乔,你看你干的好事。殿下发烧都是怪你。”
    “哼!是你的声音太刺耳,殿下才头晕的。”
    “你的声音才刺耳。”李芊芊再次被她激怒了。
    看着李芊芊发飙,兰婉蓉转念一想冷斥:“孟瑾乔,你今日害得殿下落水生病,不知错还指责旁人,不懂规矩。你现在回丽颖阁抄书思过。”
    “王妃,一个巴掌拍不响,李姐姐不骂我我会吵吗?她更应该抄书。”
    不等兰婉蓉发作,叶清姿瞪了孟瑾乔一眼,教训道:“孟妹妹,你太不懂事了。殿下病了,你就不能消停点?不管青枫有病无病,等殿下醒来再做道理。你快回去,别在这继续闹。”
    “田总管,派人送孟侧妃回去。”一瞥众女虎视眈眈,她立即给田陇分派差事。
    “是。孟侧妃,请。”
    看了她一眼,孟瑾乔转身走了。
    赶走孟瑾乔,叶清姿对兰婉蓉笑了笑劝道:“王妃别生气。孟妹妹入府时间短,少些规矩。可我觉得殿下的身体最是紧要,还是先请御医,余下的事晚些再说吧。”
    “哼,你倒是贤惠。”瞥了她一眼,兰婉蓉没好气地吩咐:“欧阳靖,你杵着做什么?去请御医。”
    侧耳听着她们闹,欧阳靖面无表情地回答:“是。”
    屋内静了。众女各自站着,各怀心思。叶清姿想着兰婉蓉不紧不慢的神情,心下暗叹。她感觉得出来,李芊芊只是耍性子,兰婉蓉却是借题发挥,对杨懿的安危漠不关心。
    青岩阁里诊病之时,孟瑾乔匆匆地带着苏绣和陈荔并三个婆子赶到了花园的小湖边。
    湖边大石下蜷缩着蓝月,她睁着眼,眼里凝结着惊恐,头上好几处砸出来的坑,血凝固了。数步外的湖石上,青枫水淋淋的尸体躺着。她同样睁着眼,眼中凝固着不信。
    “怎么会这样?”呆滞半晌,孟瑾乔才颤声问。
    “孟侧妃,我们就是在那找到了蓝月,她已经死了。然后看到青枫在湖里漂着,刚捞上来。”
    紧咬住唇,孟瑾乔油然想起裴绍均提起的“童老七”,再想起九媚,抓住自己的手指,她稳了稳神才低声说:“派人去告诉田总管,请他……请欧阳统领来一趟。”
    “是。”
    未几,欧阳靖赶来了。没想到不到两个时辰蓝月和青枫都死了,他惊愕万分,想了想才走到尸体边低头细看湖石,端详很久才派人把尸体抬走。
    尸体抬走了,欧阳靖回头看看依旧呆站在附近的孟瑾乔,斟酌了一下才走过来低声问:“孟侧妃,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青枫也喜欢兔子,这些日子都是她在喂。午后她带着兔子出来跑,没多久就冲撞了李芊芊。我赶来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一个劲的缩头打摆子,叫也不应。”
    细问了一遍经过,欧阳靖突然问:“她带着兔子出来,兔子回去了吗?”
    一呆,孟瑾乔忙转头去看陈荔。后者一愣,摇头说:“一时间忘了。兔子没回来。”
    “你们在花园里找人,看到兔子了吗?”
    几个太监都摇头。
    抿了抿唇,欧阳靖低声说:“王爷病了,府里可能不安全,你先回丽颖阁,自己当心些。我派人在花园里搜寻,找到兔子给你送去。”
    “嗯。把这件事告诉裴大人。”
    “我知道。”
    回到丽颖阁,孟瑾乔无心吃晚饭,站在窗前发怔。起初,她以为青枫只是病了,便顺手抓机会演一出苦肉计,观察一下府里女眷的态度。万没想到,青枫竟着了暗算,解救得迟了,两个丫鬟就莫名其妙地送了命。
    出神间,她不禁想起当初流血不止的苏绣。
    下毒!
    青枫出去的时候好好地,难道她是在花园里着了道?蓝月呢?
    翻来覆去地想着,直到苏绣叫她。
    “夫人,你别站着吹风,很容易着凉的。你的身体刚好些。”
    默默摇头,她叹了一声才说:“绣绣,若非因为我,她们还留在侯府服侍舅母,日后会有个好归宿,可是……”
    “夫人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可那一日景大夫来替你诊治,给了我一根针验毒。这些日子的饮食我都验过,没有问题的。”苏绣回想着,拿出一根针。
    针尖几乎透明,通体雪白。触手有些冷。
    定睛一看,孟瑾乔意外地问:“这不是寻常的银针。”
    “对啊。景大夫说寻常的银针验不出险恶的毒,但这个可以。他说这针是用什么东西的刺打造的,针尖变黑是剧毒,变蓝是慢毒,变红则无毒,却对身体有损。还有别的。他说只要记住这三种就可以了。他还说只是借给我的,要还。”
    没想到还有这些讲究,孟瑾乔拿过针扎了一下左腕。
    手腕一痛,下一瞬针尖稍微一暗,浮现一丝黯淡的黑,三息后散去,再次变成透明。想起自己余毒未清,她明了。复再一想,便说:“绣绣,你拿这针去找欧阳统领,让他验一验青枫和蓝月是不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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