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血海深仇
    在冯费思忐忑不安的目光的注视下,一个长相十分普通的男人走了进来。冯费思的眼神盯着他,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反而是万永在看到那人的时候惊讶出声,“齐掌柜的,怎么是你?!”齐掌柜就是沐黎安住的那家客栈的掌柜的。
    自从那日和齐掌柜达成共识之后,沐黎安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小二的传达给他,所以齐掌柜一早就知道了沐黎安的计划,正是如此,在沐黎安被万永的人带走之时他才无动于衷。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他们都设计好的。
    “怎么就不能是我?”齐掌柜看着冯费思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般,“冯费思,你作恶多端,今天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你究竟是谁?!”
    冯费思的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安,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明明从未见过可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这究竟是谁?
    “大胆,皇后和王爷面前,岂容你等放肆。”
    “微臣不敢。”在沐黎安和风云彻的面前,冯费思不得不低下了头。
    “草民陶舟拜见皇后,拜见王爷。”
    “嗯?你不是姓齐吗?”沐黎安眯眼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她本意是想让齐掌柜说服七台镇的人来指证冯费思犯下的错,但是如今看来这齐掌柜,不对,应该是陶舟,似乎还隐瞒了自己不少的事情。
    “草民有罪,草民欺瞒了皇后娘娘。但草民有冤希望皇后娘娘可以为草民做主,待到伸冤之后,草民愿意认罪。”
    “你先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沐黎安虽然不在意这些,但是她从来不喜欢被人当成棋子利用,更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陶舟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个罪她是一定会治的。
    “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能否允许草民问冯大人几个问题?”
    陶舟抬起头,眼中早就没有了身为商人的精明算计,取而代之的是满腔仇恨,连沐黎安都不免被他眼中的这恨意给吓了一跳,看来这陶舟和冯费思之间果然有着什么旁人不知晓的事情。
    “你且问吧。”
    沐黎安有一种直觉,今日也许会知道一件埋藏多年的秘密也说不定。
    “不知道冯大人是否还记得草民?”
    陶舟抬起头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冯费思。冯费思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连声音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本官日理万机,又怎会见过你!你…你究竟是谁?”
    “哈哈哈,冯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那草民再问大人一句,可还记得二十三年前伏允村的陶瑞因陶员外?!”
    冯费思的思绪随着陶舟的话一下子就回到了二十三年前,那是他还是一个尚未考取功名的穷秀才,陶瑞因?冯费思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不免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的人!
    “陶瑞因,陶舟,你是陶家的人!不,不对,陶家的人应该——”
    “应该全死了是吗?!”陶舟的眼里满是仇恨,“也是,陶家的人确实都死了,都死在了二十三年前的那一场大火里!若不是我贪玩跑了出去,恐怕也要被你这贼人所害!”
    “陶舟!”见陶舟隐隐像有要失控的样子,沐黎安朝影白使了个眼色,影白立刻上前在陶舟动手之前控制住了他。“陶舟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尽管说出来,本宫和王爷都会给你做主,但你当着本宫的面行凶,是真的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吗!”
    “草民知罪。”
    “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吧。”
    陶舟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说起了那段往事,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但是用过之后的人才知道这些都是陶舟亲身经历过的,否则怎么会过去了二十三年,这些细节还记得如此清楚。
    “是,草民本名陶舟,是伏允村陶员外之子。二十三年前,冯费思只不过是一个赶考的秀才,路过伏允村之时,正赶上大雨时节,他便求助与我父亲。我父亲虽然是个员外,但是素有爱才之心,见冯费思谈吐大方,便起了扶持之心。
    那一月连下了半月的大雨,整整半月,冯费思都是住在我陶府之中。我父亲更是将冯费思奉为上宾。可谁知,这冯费思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日醉酒之后,竟然迷晕侮辱了我姐姐,那时我姐姐才刚刚及笄,定下了一门好亲事却全都毁在了这个畜生的手里。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若他愿意对我姐姐负责,我父亲也不会多过干涉。可谁知道他居然担心我姐姐醒过来之后会将此时捅出去坏了他的名声,竟然趁着深夜府中众人松懈之际,卷走了我家所有家产,更是一把火将我陶府众人活活烧死。
    我姐姐素来睡眠极浅,大火漫天,她也醒了过来。看着这漫天的大火可掉在床脚的冯费思的玉佩,她很快就想到了这一切实何人所为。她深知自己已经被毁,再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她不甘心让冯费思这样的人逍遥法外,写下血书让她的丫鬟带着血书和玉佩逃了出来。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等到府中众人醒过来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就连那个丫鬟逃出来也是身受重伤,我素来贪玩,那一晚因惹了夫子不悦,一直不敢回家,反而倒是躲过了这一劫。等到第二日回去时,见到的却只是一片废墟。若不是见到了姐姐的丫鬟,我也不会知道这畜生做下的这些事情。
    丫鬟伤重,将血书和玉佩托付于我之后便咽了气。我们陶家,一门上下一百口人,除了我之外,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这个仇,冯费思,我那时虽然只有八岁,但是早在心里立誓,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再后来,我辗转来到了七台镇被我的义父收养,在他病逝之后,更是接管了他的客栈,但是这些年的日日夜夜,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这份血海深仇,每一刻我都在想着如何让你这个畜生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