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也是惊慌到不行,满面泪痕的跑到严林海跟前,装委屈装可怜装无辜,使尽了各种手段,哪怕严林海一时不信,她起码要将严林海留下来。如果他离开了这里,那就彻底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严林海转过身来,黑沉着脸色,只说了一句话:“我只问一句,那肚兜到底是不是你的?你要说实话。要知道这绣工和字迹都是能认得出来的。”
    余慧有些为难的瞧了一眼围观的众人,除了原本余家小院儿里的那二十多号人,又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少说有上百人了。当着这么多人若说她承认了那件肚兜是她的,难为情不说,也实在是怕堵不住那悠悠众口。可是若她不承认,又怕惹恼了严林海。
    此时的严林海脸沉如水,目光如炬,脚下的姿势随时都准备离开。余慧不敢轻易去惹恼他。
    余慧心思百转,咬了咬牙,道:“那衣裳确实是我的,可他说的并不是真的,那不过是他偷去的啊!海哥,这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是你的慧儿啊,你疼若莲心,视若珍宝的慧儿啊!”
    余慧努力的做出个楚楚可怜,美艳惊心的表情来。
    严林海却看都不看,微微的浅笑了一下,转身便走。
    余慧大惊,忙去拉他的袖子:“海哥!!海哥!”
    眼看着严林海要走,余慧已经彻底慌乱了,也顾不得当不当着人的面儿,大声的叫道:“海哥!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你住在我家里这么长时间,我的名节都已经为你而毁了,而你答应了要娶我的啊!”
    严林海理都不理,继续往前。
    余慧咬着牙,大吼道:“严林海!!我的身子都给了你,你还想翻脸不认账吗?”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话啊!!刚才李不旱说的,众人还存有疑虑,可是现在亲耳听见余慧自己说出来,众人惊讶之余,对刚才李不旱的话也都信了七分。这余慧,果真不是个什么检点老实的人!!
    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就敢行那苟且之事,而且还是自己亲表妹的未婚夫!!这也就罢了,已经同人苟且过了,竟然还又转头又找了一个人!她怎么还有脸当着众人的面儿,把这种话嚷出来,喊出来??这又同那些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这余慧,要多么不知廉耻,才能做到如此?
    余慧和柳治跟着严林海的脚步,亦步亦趋的往前,一边哭着一边求着。
    原本跟着的众人则陆陆续续的停住了脚步。余慧的真面目叫人心惊,哪怕严林海家里再富贵再显赫,这样的人家也是不攀的好,穷则穷矣,名节是最重要的。何况这样的余慧,人家严林海也不会要她!!
    余慧哭的梨花带雨,柳洁喊的声嘶力竭,严林海理都不理,径直往前走去。他一个武人,谁去拉都拉不住他。
    一直跟到村头儿上,余慧又去拉严林海,却被一把甩开,踉跄了两步,一下子退倒在地上,这才肝肠寸断的眼睁睁瞧着严林海在视线里头消失。
    严林海这一走,可谓是一下子抽空了整个余家。
    要知道,为了讨好严林海,整个余家,可谓是倾尽了所有。人家毕竟是富家的公子,怕他在这里吃不惯住不惯,余家自然是要拿出最好的来招待人家。而严林海又总是与余慧在一处,连带的,余慧的吃用也要是最好的。余家省吃俭用攒了那么多年的积蓄,便在这二十几天的时间里,花的所剩无几。
    原本打的是鸡犬升天的富贵梦,可是谁知道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严林海一走,就再没有了消息,仿佛是消失了一样,自始至终,余家没沾到他一分的便宜,反而还为此将所有的积蓄都投入了进去,如此一来,余家老太太和老爷子自然是不愿意了,就要拿人开刀。
    这事也不能找别人,就只能找余慧和柳洁。严林海是她们引来的,余家的损失,自然要她们来担!!
    而且当初严林海在的时候,这对母女真是出尽了风头,享尽了风光,家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说,还要有人好言好声的哄着。而这对母女,自以为真可以攀上那严家,竟也自高自大起来,就连在余家老太太跟前都会有不敬的言语和动作。那时,老太太念着严家的好,便忍着这对母女。如今这事黄了,要拿来开刀的,首当其冲的自然也是这对母女。
    痛失多年的积蓄,余老太太气的,当下便拿棍子将这对女母痛打了一顿,撵进了柴棚里。
    失去的这些银钱想要再收回来,是不可能了。而这对母女也并没什么价值,根本压榨不出多少钱来,况然余慧如今算是身败名裂,声名狼藉,恐怕连个彩礼钱都赚不到。
    余老太气的不轻,打了这对母女一顿还不出气,将她们扣在柴棚里,每日一来气了就跑去踹上几脚。就这么的,直过了五六日,老太太的火才渐渐的消下来。只是火消了没用,钱还是没回来。老太太便叫这对母女,没黑没白的干活儿,什么时候将那份子钱赚回来,什么时候为止。
    可怜这对母女,平日里都是偷奸耍滑的主儿,做的都是那嫁到豪门里享福的美梦,却哪里曾真正干过活儿?突然之间的叫她们做这么多活,时间长,活儿重,吃的又少,她们自然是承受不住,叫苦连天。
    可惜余老太已经怒到快要失去理智了,再加上余家其他人的添油加醋,老太太根本不管柳洁母女的死活,只要稍不如意,就鞭子伺候。
    柳洁母女过完了云端上的好日子,现在开始了她们地狱一般的生活。
    而李不旱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头上的绿帽子不会再更绿,但也依然是绿色。而且他当众喊出了他同余慧那种事,在村儿里自然而然的就将他同那总爱调戏小媳妇的袁长海归到了一类人,都是些风流东西。走在大街上,那些正经的姑娘和媳妇,都会远远的,像躲瘟疫一样的躲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