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牵着李山孟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许夏跟前,另一只手又牵住了许夏。
    三道人影,一大一中一小,虽说中的那个显得太过圆润了些,但三人牵在一起的背影,倒真像是一家人。
    既然不去赴许霞的约,三人不紧不慢悠悠闲闲的逛完了庙会,便直接朝许家堡子的方向去了。
    可怜许霞生怕跟李山孟错过,托了小娃娃去送完了纸条儿,就在石山村的村头儿上等着了,直等了小半天,却也不见个人影儿。
    还是白艳丽眼尖,老远的瞧见李山孟同许夏在离她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拐了弯儿,朝许家堡子去了。
    “那不是李山孟吗?”白艳丽伸手遥遥一指:“这小子,敢情咱们在这儿等他呢,他却根本就不理咱们啊!!”
    说完顿了顿,白艳丽又有些愤恼的道:“哎呀你别说,他同那个丑婆娘走在一道儿,再加一个小叮当,倒真像是一家三口儿呀!许霞,你说他该不会是对这个丑婆娘有意思吧?他放着你不管,却跑去相中一个又胖又丑的丑东西,他眼睛是有毛病吧?!他知道不知道能接你的邀约那是多么幸运光荣的事情,这要是别的男子,恐怕早就激动兴奋的晕过去了吧?他,他竟然竟然还”
    顺着白艳丽手指的方向,许霞也瞧见了李山孟和许夏。
    许霞那双瑰丽的柔情似水的眸子微微泛了些波澜,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别胡说。兴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意外,那纸条儿没送到他手里也说不定。”许霞的自傲,是绝对不会相信李山孟看了字条儿还会不理她的。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打她十二岁起,家里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儿。这两年里,她见多了仰慕她的那些人的迷醉嘴脸,早就习惯了被追捧。别说是字条儿了,哪怕多说一句话都如恩赐一般,现在李山孟得了那样大的恩赐,又怎么可能不接受?他不兴奋的跳起来就算不错了。
    “可可”白艳丽还想再说什么,许霞已经起身朝着临水村去了:“咱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白艳丽有些不甘心,那个李山孟俊朗英武家世又好,同许霞实在是太配了。她们许霞那样的美女子,就只有李山孟这样的优秀后生才能堪堪配得起!!
    许霞回头,嫣然一笑:“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怎么你还觉得会有人瞧不中我吗?”
    白艳丽立马堆着一脸的笑:“哪里会,哪里会,你这么美,我都叫你迷住了,更何况他呢,哈哈哈哈”
    由于供水丰足,田里的大蒜是丰收的,收大蒜的时候,村里不少人来看。原本村里人都不看好这块大蒜地,以为姐妹几个能收回五成来就算是不错了,却哪里想到会收那么多,而且大蒜又肥又大,颗颗饱满,看的那些人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这一茬大蒜卖了不少钱,田地休整了几日,便又种了一茬玉米。
    玉米播种下去之后,姐妹几个就暂时空闲下来了。唐雯就张罗着,要给老院儿送点粮食过去。
    之前已经同许乔和许夏就这个问题讨论过,老院儿不好是老院儿的问题,她们却不能太不仁义。要是这么眼睁睁看着老院儿断粮却不管不顾,那也不是小辈的作为。
    其实许夏担心的倒不是这些虚有的东西,所谓流言可怕,哪怕她们再对,外头议论这事的时候,也肯定有不站在她们这一边的舆论。她只是担心万一坏了姐妹几个的口碑,再影响到许乔嫁人的事。左右家里也不差那点粮食,就同意了这事。
    唐雯准备了三十斤粗粮和二十斤细粮,便叫上三堂婶柳婉君作陪,一块儿给老院儿送去了。
    不多时,唐雯却带着那些粮食原封不动的回来了,整个人奄奄的,也没精神。
    许夏皱眉,问道:“怎么了大嫂?嬷嬷不要?”这可不是许老太的作风呀!!
    唐雯幽幽的沉默着,神色哀伤。
    柳婉君说道:“根本就没送进门儿!你嬷不在家,你二婶子给挡回来了,还把虎子娘给痛骂了一顿。唉,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你们这是好心好意,可你们二婶子”
    二婶子沈媚上回怂恿许大吉来许家小院儿硬抢东西,结果却害许大吉被打断了腿。这事儿又经许夏的提醒,那大吉媳妇就把矛头指向了沈媚,死活非要沈媚给赔一半儿的钱。沈媚又哪里肯,再说她也没有这么多钱,两下里便闹将起来,这事儿前阵子闹的也是满村风雨,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而这事一闹开,沈媚纵着别人去抢她自己的侄女儿的事,自然也就盖不住。一夜之间,沈媚那原本就臭的名声更加臭名昭著,提起来没有不骂的。又恰好时适她家许富贵是该娶妻的年纪,没有哪家愿意把闺女嫁过去。这几件事加一起,自然足够沈媚头疼的了,她恼羞成怒之下冲唐雯发火也顶符合她的性格。
    不过许夏倒没想到沈媚竟还有这几分硬气,送上门儿的粮食都不要。这些粮食再不济,他们二房也能分得一半儿呢。
    许夏安慰了唐雯几句,便将这事儿托给了柳婉君。让柳婉君得空儿去同嬷嬷提一提这事儿,嬷嬷要是想要粮食,就自己来拿,若是不想要,那也不能怪她们几个小辈的想的不周到了。
    至于沈媚,不过是瞧着唐雯好欺负,就捉着唐雯出气,今儿若是许夏或许乔过去,她绝对不敢骂人的。不过相信这事儿只要传到了嬷嬷的耳里,定也少不了她一番打骂。
    许夏送走了柳婉君,瞧着唐雯神色暗伤的样子,不禁叹息了一声:“今儿个该我过去的,没想到嬷嬷竟不在家。”
    “你过去?你要去哪里?”院外忽的传进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
    许夏转头去看,竟是许久不出现的苏海事。他今儿倒没叫人跟着,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不过这几个月里,苏海事的身子已经养的圆润了许多,再不似初初病愈时候的那般单薄。现在瞧着,也不用有人在身边随时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