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追不追究,怎么追究,那都是以后的事。我现在杀了你,总比让你杀了我,再毁了整个苏家和许家要来得划算吧?”
    苏海事耸耸肩头,一脸的无所谓道:“我这个人,账目是算的十分清楚的。我认为还是直接杀掉你比较划算。”
    凌单铭不怕死,但此时苏海事所表现出的气质,同样亦是不怕死。他把这场生死较量比作一笔账目,可见眼前这个黄口小儿,并不是黄口小儿,而是只老狐狸。
    凌单铭沉默了。
    凌单铭的脸上现而易见的出现了慎重的神情。
    他还是头一次遇上苏海事这样的人。看着不过是个青涩的翩翩少年,实际可真是老奸巨滑,极难对付。凌单铭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因着他绝对的地位,所以他的行事做风也就越来越趋于简单化。一般就是威胁不成就明抢,除了威胁和明抢,他已经几乎不知道别的方法了。可是这两种方法用在苏海事身上似乎都不管用。而且这个看上去明艳俊亮的小后生,想法却是诡异难测,凌单铭根本威胁不到他。
    凌单铭喜欢许夏,又因为许夏不肯跟他走,多少损了些面子,所以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抢个媳妇这么简单,而是凌单铭的面子之争了。在这些土匪人的眼里,这种脸面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可是现在凌单铭感觉到,比起脸面,他还是更在乎生命一些。毕竟他还舍不得死,舍不得他手里这至高无上的权利。
    “怎么样,凌老大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苏海事十分悠闲的问道。
    凌单铭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没敢直接拒绝苏海事,而是道:“今天夜已深,明日再说!你总要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见凌单铭松了口,苏海事也不着急,挥手就要带着众人押着凌单铭回苏府。这么个穷凶极恶的人物留在许家,苏海事是不会放心的。
    “你等等!”许夏把苏海事拉到墙角上,小声的道:“我知道你的行事风格。可是以后这样的事,不许你再做了!”
    以前是以前,以前他没在她的心里,所以她不会在乎。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她的未婚夫,是她未来的相公,是她要相伴一生的人,她不允许他再做这样挺而走险的事情。今晚的事,她想想就感到后怕!
    苏海事轻描淡写的笑笑:“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当我是小孩子好糊弄吗?去贼窝里捉贼头子,能有多简单?”许夏气的不由将声调儿拔了拔:“一个不小心,这就是万劫不复!!”
    见声音太大了引来了众人的注意,许夏忙又将声调儿压低:“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危险的行动,单凭你手下这些家丁恐怕是做不到的。你是请了什么高手吗?”
    “手底下的人不中用,那就只能做领导者的多动动脑子了。这年头哪儿有那么多高手叫我去找?娘子啊,你相公这颗脑子,可是极聪慧的,现在你知道我有多么珍贵了吧!”苏海事却并没有将李山孟兄弟参与这项行动的事情说出来。顺利将凌单铭偷偷运出来之后,他们就悄悄回家了。
    苏海事之所以不想将李山孟兄弟说出来,一是因为李山孟叮嘱过,这件事不想叫许夏知道。而另一个原因,是苏海事不想叫李家兄弟卷进这场事件当中来。苏家与凌家的这场较量,事关生死,苏海事不想叫更多的人卷进来。特别是李山孟。
    听苏海事突然之间称呼她为‘娘子’,许夏不由有些脸红,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别胡说八道!谁是你娘子?”
    “谁胡说八道了?我已经顺利捉到了凌单铭,十日之内解决此事的那些话,那就不是空穴来风了。十日之后你就要嫁给我,难道我不是要叫你‘娘子’?难道你不想叫我‘相公’??你看你还偷偷的摸我的腰,明明是想要的,偏要口是心非。”
    还好夜色甚浓,掩住了许夏脸上的红色。
    许夏有些羞恼的啐道:“尽会说些这样的话,我是个什么意思,你明明是清楚的!这个场面,当着这么些人,你也能说得出来!”
    “这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如果你愿意,我不但可以说,还可以做呢。你要不要”
    眼看着苏海事朝她靠过来,许夏吓的一下子跳开,轻声嚷道:“好了我没话可说了,你赶紧走吧!”
    苏海事还在‘嗤嗤’的笑着。
    许夏脸上发窘,干脆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你给我正经一些!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跟凌单铭谈话呢不是吗?他叫你捉来了,他那些手下定是要寻来的,总得在那之前把事解决好。”
    苏海事这才不再调戏她,笑宴宴的心情十分好的带着众人离开了。
    许夏长吁一口气,刚要进屋去,却听旁上邓冬在讲:“岳父,我看咱们得赶紧着手准备夏丫头的婚事了。”
    “姐夫!”许夏小声的抗议。
    却听许怀飞在说:“这事我已经在考虑了,嫁妆的规制我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她的东西许家不留她的。只是缝制嫁衣的时间会有些仓促,赶明儿个凌单铭那事解决完了,你就赶紧叫许乔回来帮着缝嫁衣。”
    “爹!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许夏又向许怀飞抗议。
    许怀飞道:“我倒是不急。可你不是急吗?这事儿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吗?”一边说着,许怀飞还长长的叹了一声:“唉!女大不中留啊!”
    这这这确实是她提出来的许夏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没事提这个干麻,叫苏海事捉住了空子,竟要那么早就完婚。她有种自己亲手把自己卖了的坑感觉。
    她今年才十五岁呀,过几个月才及笄呢!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她还有大好的单身生活想要再享受几年呢!
    可是一想到苏海事那句‘娘子’,她的心跳就快到不行了,好羞耻啊!
    她要不要放弃眼前这些,转而去过伺候丈夫和公婆,生娃斗妾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