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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英旬张嘴想反驳。
    他对鸩王的效忠就与利益无关啊,他们边疆的所有将士的忠心都是无垢的。
    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百里悠摆摆手:“你就敢说,你第一次见到鸩王就死忠他了?”
    “你仔细想想,你第一面见到他的时候,就是直接忠心耿耿的么?”
    “你敢摸着良心说,那时候的你,不是因为有利可图才跟着他的么?”
    “包括其他所有将士,在一开始跟着他的时候,难道不都是因为有利可图?”
    这回,百里英旬真的无话可说。
    他明白百里悠的意思了。
    确实,当初他之所以会选择跟随鸩王的脚步,就是因为他治军严谨,带兵如神,跟着他能有前途。
    所有的将士,在参军之初,也都是奔着前途来的。
    有人想建功,有人想升官,有人想发财……
    不管是什么目的,他们一开始会选择跟随鸩王,确实都是为了“利益”。
    只是后来,在与鸩王相熟的过程中,产生了真心的敬佩,慢慢发展为了今天的死忠。
    百里悠的意思是。
    就算他们把所有文臣都换掉,再新招来一批,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也很难保证每个都忠心耿耿。
    这需要一个慢慢累积和发展的过程。
    而他们现在,很明显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以及,足够的权势。
    见百里英旬理解了,百里悠把手中的名单递给他:“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嗯。”
    接过名单,百里英旬没有离开,直接就趴在百里悠的书桌上,开始凝神思索。
    百里悠以为他只是一时有了感悟,想抓紧时间思考,便没有打扰他,转身出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他。
    可这一留,就留出问题来了。
    等他愉快地逛街回来,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他的王府里忽然多了很多陌生的侍卫和士兵。
    虽然这些人他都见过,勉强能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深,属于陌生阶段。
    那他们为什么会忽然集体出现在他的三王府?
    答案很快揭晓。
    青松一脸苦相地跑来:“王爷,你的后院被占了一半。”
    指指那些侍卫和将士,青松道:“他们都是五王爷带来的,说是要在这里‘长住’。”
    “长住?!”
    饶是百里悠处变不惊,这两个字的声音都不禁有些拔高。
    五王府和三王府隔了多远啊?
    来回不过片刻的距离,需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搬家过来长住吗?
    而且,他的后院!
    他的花花啊!
    “属下已经事先让他们小心,没有伤到花草。”
    青松知道他变色的原因,赶紧说明:“他们也都算自觉,知道你向来喜欢花草,都很小心地避开了。”
    是吗?
    百里悠一点都不相信百里英旬那种厚脸皮带出来的手下会是一般“自觉”的人。
    结果跑去一看,果然如他所料。
    大面积的花草是没事,可是边缘的还是被影响到了。
    难道踩到了又扶起来就能当没事?
    百里悠觉得,他们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砰——
    在后院里转了一圈,看着那些被踩踏得奄奄一息的花草,百里悠心疼之余是慢慢的愤怒。
    也顾不得优不优雅,直接一脚踹开了百里英旬的房门:“五皇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哗啦啦——
    房间里,百里英旬正在惬意地沐浴。
    他还真当这里是他家啊!
    百里悠站在门边,故意把门大敞开,我看你沐浴。
    哪知,百里英旬的脸皮真不愧是练过的,完全不在意:“我觉得,三皇兄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搬过来,更方便。”
    百里悠生气:“你的五王府又离得不远,用元力过来只是眨眼的功夫,有这么不方便么?”
    私人领地被人这样强占,百里悠的内心是非常拒绝的。
    可是,这次他遇到的,是皮厚的百里英旬。
    他轻松地耸耸肩:“你也说了,要用元力,可我不想用。”
    这句话可以说是非常的无赖了。
    百里悠用力瞪他。
    可是瞪着瞪着,他的满腔愤怒全都化成了无语。
    长这么大,他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人。
    平时剑不离身就算了,竟然连沐浴的时候都带着剑,和剑一起泡澡;
    他这才是真正的剑客,完全把剑当成了挚友。
    “我特么真是服了。”
    再和这种人说也说不通,百里悠索性转身就走。
    门也不关,管他走不走光。
    可还是那句话,人家百里英旬的脸皮是特别练过的,压根就不在乎关门。
    反正院子里都是侍卫小厮,都是男人,怕什么?
    就算有丫鬟,但哪个丫鬟敢看?
    再说了,看了又如何?他又不少块肉。
    想想以前在军营时,行军打仗,几天不洗澡都是很正常的;
    难得看到一条河,大家都扑通扑通往里跳,难道谁还要把河围起来么?
    “王爷,怎么办?”
    青松跟在他身后,看他脚下生风地走回卧室,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只有生气或者有正事的时候,王爷才会走得这么快。
    百里悠步子一顿,抬头看天,忽地叹了口气:“人都住进来了,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下毒把他们全毒死吧。”
    而至于动武?
    跟一群鸩王训练出来的士兵动武,他脑袋进水了都不会那样干。
    “这几天让大家辛苦一点,把花草都移栽到别的地方去。”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他。
    “告诉他们,就只能在特定的范围内活动,要是再伤了我的花,我真的会翻脸的。”
    末了,想起什么,百里悠又再交代一句:“让秀秀离他们远点。”
    那群在边疆军营里随性惯了的人,衣衫不整是常事,要是让秀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估计青松会比他还气。
    青松秒懂,立即应诺,急急地转身办事去了。
    百里悠又叹了口气,放慢了脚步,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卧室:“我这也真算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了。”
    以前保持中立,独善其身,和谁都不来往过密。
    现在倒好,连后院都被人占去了一半,硬塞进来一堆“客人”。
    还是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百里悠就觉得呀,以后的日子肯定会非常头疼。或者,会越来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