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本座自有妙计
    君玲珑这句话出口,白流牙竟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翻了个身,脸冲着外面休息了,囚车里的几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中。
    见白流牙和南宫白都不说话了,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萧衍,却见他眼底没有丝毫忧色,不像是被关在囚车里押送,倒像是出来踏青般轻松自在。
    见她抬头,萧衍忽地勾起嘴角:“还记得在洛城时答应过我的事么?”
    “在洛城时……”君玲珑愣了一下:“什么事?”
    这不到一天的工夫,发生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再想起洛城,她竟觉得有点恍惚。
    看到她一头雾水的模样,萧衍嘴角笑意更深,低声提醒道:“大婚的事。”
    君玲珑本能地看了一眼白流牙和南宫白,只见前者还保持着刚才侧身向外的姿势没动,而后者则尴尬地抬头望天,假装没听见。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白流牙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光。
    君玲珑脸颊微红:“我……我几时答应了?”
    “确定?”萧衍语声低沉,却带着让人心慌意乱的暧昧语气。
    君玲珑咬了咬唇,知道自己若是再抵赖,这男人肯定会说的更加露骨,于是她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我想起来了!”
    萧衍挑挑眉毛,似是在用眼神问她:“真的想起来了?”
    君玲珑连连点头:“放心,本姑娘说话算话。”
    反正那大婚也不是近在眼前,而是要等六合书集齐才会兑现,按照毕方之前的说法,这可不是件容易事,三五十年能集齐都算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要知道,这可是君家好几辈人都没完成的任务。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便感觉到他的唇轻轻贴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温热的触感自掌心传来,君玲珑只觉心头有如小鹿乱撞,赶紧收回了手放在背后。
    南宫白仰头仰得脖子都酸了,为了不听到更多尴尬的话,便突发奇想去骚扰白流牙。
    “喂,你有没有想过,到了东昭京城怎么办?”
    他本是随口一问,谁知白流牙忽地诡秘一笑:“本座自有妙计!”
    南宫白是个直爽的性子,爱憎都十分分明,之前还和白流牙打嘴仗打得不亦乐乎,如今听他说有妙计,立刻便凑了上去。
    “什么妙计,说来听听?”
    但见白流牙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南宫白觉得有必要为自己之前针锋相对的行为道个歉,于是他果断开口:“小爷我就知道你花花肠子一堆,肯定有得是主意,要不然,你当初也不会自认同伙认的这么爽快是不是?”
    没错,在南宫白看来,道歉不如吹捧对方一番更有诚意。
    当然,他这个吹捧的效果,就是见仁见智了。
    白流牙眨了眨眼睛:“你真的想知道?”
    “快说来听听,我们也好按计行事。”南宫白把这话当成了是要吐露妙计的前兆,表情更兴奋了几分。
    君玲珑和萧衍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人靠在了一处闭目养神。
    大概只有南宫白,会被白流牙用同样的手段耍两次。
    “既然是妙计,当然不能告诉你这个大嘴巴了。”白流牙淡淡道。
    兴致勃勃的南宫白被当头泼了冷水,恨不得把白流牙给千刀万剐,无奈对方现在是个伤员,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下这个黑手,就只能冲着他挥挥拳头了事。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南宫白突然开口:“阿衍,要不你们俩跑吧?”
    萧衍倒是没回话,君玲珑却睁开了眼睛:“那你们俩怎么办?”
    南宫白耸耸肩:“当然是把身份据实以告了,那家伙是天阙祭司,给东昭皇帝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动他。”
    “那你呢?”君玲珑果断找到了问题关键。
    她只知道南宫白是萧衍的朋友,但对其身份却是一无所知,也没听他提起过,不过看他平日里的做派,像是江湖人士。
    白流牙能靠着尊贵身份,让东昭皇帝不敢报复他,但是南宫白该怎么办?
    南宫白满不在乎道:“天阙大祭司出行,身边怎么能没个亲信呢,你说是不是?”
    他这句话,是对着白流牙问的。
    在南宫白看来,几个人也算是共同经过生死患难了,而且这又不需要白流牙费什么力气,不过是说句话的事,他应该不会拒绝。
    然而,白流牙只是抬了抬眼皮:“不是。”
    南宫白瞪了他一眼,对萧衍和君玲珑说:“别理他,你们先走,我就不信了,那东昭皇帝还能滥杀无辜不成。”
    萧衍目光平静,显然是对这个提议一点都不动心。
    君玲珑正要说话,却听到白流牙道:“你们若是走了,本座一定让东昭皇帝杀了他泄愤。”
    君玲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个赤果果的威胁,顿时大怒:“你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弄死你?”
    说着,她已经拔出了明晃晃的银针,针尖在阳光下闪烁着蓝幽幽的光泽,显然是淬了毒的。
    白流牙丝毫不为所动,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要去,就四人同去。”
    眼看南宫白激动的想要反驳,白流牙又道:“本座保证,能让你们都全身而退。”
    他语气郑重,不像是在说假话。
    南宫白立刻追问:“那就把你的办法说出来,我们商量看看行不行,你该不会想凭着一张嘴就让我们跟你去东昭吧?”
    白流牙根本不回答,只道:“本座言尽于此,要怎么选悉听尊便。”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靠在囚车的一角,闭上了眼睛休息。
    南宫白舔了舔嘴唇,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把目光投向了萧衍。
    “到了再说。”萧衍回答的也是言简意赅。
    君玲珑觉得,也只能这么办了,好在东昭皇帝应该无法确定姜妍的生死,也就是说,她还有点周旋的底牌。
    只是,她看了一眼白流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不安的感觉,似乎由来已久,但是她左思右想,总是找不出症结所在。
    一切看上去,都是顺理成章的。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囚车经过了数日的跋涉,终于抵达了东昭京城——平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