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心头血
这场变故来得突然，让裴偃看得目瞪口呆：“她……这是怎么了？”
只见君玲珑将匕首举到眼前，任由那心头血滴落在自己指尖，反手便向脸上一抹。
那心头血落在眉心处，殷红一片，给她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肃杀的感觉，和以往大不相同，仿佛瞬间由一个天真少女，变成了可怖的杀神。
隔着那些黑色的藤蔓，裴偃远远地望见了她的眼神，竟有几分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在干什么……”裴偃茫然地问出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指望萧衍能回答，从刚才开始，这人就好像化作了雕塑般，是什么也不会开口说了。
“聪明的小丫头，居然知道用鲛人的心头血封住自己的识海。”
所以，当旁边突然响起这么个声音的时候，裴偃顿时心生警觉，抬头看去时，发现竟是那亭子里的白流牙，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湖边，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被藤蔓包围的君玲珑。
看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上好的珍宝似的。
可是，君玲珑明明就刚杀了一个人，用的还是那样的手段。
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竟然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还能在这里用赞扬的口吻分析，裴偃觉得这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
不过，因为他这句话，裴偃也知道君玲珑为什么要杀临胥了。
既然那些藤蔓顾忌他的鲛人血统，纷纷避让，所以君玲珑便取了他的心头血封住识海，同时也是封住了自己作为人类的气息，想要这样蒙混过关。
从理论上……或许是可能成功的，不过究竟如何，还是要试了才知道。
只是，在弄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原委后，裴偃心里不好的感觉反而愈演愈烈了。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就毫不犹豫地杀掉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未免也……太不像君玲珑了吧。
裴偃虽然和她相识不久，但因为彼此立场对立的缘故，两人被逼着走上生死境地也好机会了，所以自认为对君玲珑的脾性，也是摸清楚了一二。
可是眼前这少女，刚才却抬手就杀了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作风。
不过，若是她真的能因此脱险，也算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裴偃仍旧全神贯注地地盯着那乌压压的一片。
此刻在湖中，裴臻已然带着鲛国公主潜到了水下，这湖底有他当初留的阵法，只要到达那里开启阵法，他们便可以瞬间逃到千里之外。
哪怕是再强大的敌人，也不可能追踪到他们的踪迹。
毕竟，那阵法是一次性的，用过后便会自行毁去，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来，这也是裴臻一贯为自己留的后路。
他的心思缜密，在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了。
只是他向下潜去的时候，心情却很是沉重，因为鲛国公主的伤势太重了，幸好这是在水里，对于他们鲛人来说，在水里泡着有助于治疗伤口。
可尽管如此，她胸口的伤势看着还是触目惊心，大片的皮肉已经翻卷起来，丝丝缕缕的鲜血正顺着水流一点点蔓延开去，周围的水都充满了血腥气。
裴臻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却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血腥气越发浓重了。
他还以为是鲛国公主的伤势更加严重了，可是低头看时，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恰在此刻，头顶掠过一片阴影，裴臻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正缓缓下沉，而大量的鲜血，就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的。
裴臻略一怔忡的工夫，那人就已经沉到了面前，看清他面容的瞬间，裴臻皱了皱眉。
他正想加快速度离开这里，但鲛国公主却感觉到了他刚才的迟疑，勉强把眼睛睁开一线：“怎么了？”
“没什么……”裴臻刚要掩饰，鲛国公主却已经看到了飘到面前来的那具尸体。
她皱了皱眉：“这是……临胥？他怎么会……”
骤然间想到了什么，鲛国公主猛然抬头向上看去，竟然看到君玲珑向着那些黑色藤蔓的最密集处冲去。
鲛国公主微微眯起了眼睛，然而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君玲珑所到之处，那些黑色藤蔓竟处处退让。
“这是怎么回事？”她难以置信地嚷出声来。
这些黑色藤蔓都是鲛人所化，他们死前的怨气被封存其中，攻击性强烈无比，除了鲛人之外，其余异族生命都是他们的攻击目标，绝对不会出错。
可是现在看那些藤蔓的样子，竟像是把她当成了鲛人同族，这……怎么可能？
裴臻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面色越发凝重，他拉着鲛国公主要走，后者却执拗地挣开了他的手。
鲛国公主眼角余光自临胥的尸身上闪过，待看到他胸口巨大的伤口，以及心脏的伤口时，顿时恍然大悟。
“那个女人，竟然用我鲛人一族的心头血，试图蒙混过关！”鲛国公主咬牙切齿道：“她休想！”
裴臻拉住她：“现在不逃，就来不及了！”
“现在若是罢手，我鲛人一族的牺牲就白费了！”鲛国公主眼中像是燃烧着火焰，分外明亮。
她狠心杀了那么多同族，布下这屠龙大阵，就是为了杀掉萧衍夺回龙骨，如今这龙骨只拿回了一部分，萧衍还好好地活着不说，她自己却丢了一只手，还身负重伤。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类小丫头造成的！
若是不趁此刻，利用那屠龙大阵杀了她，将来后患无穷！
鲛国公主被仇恨烧红了眼睛，奋力挣开了裴臻，向上浮去！
裴臻知道她这一去凶多吉少，于是用力想要拉住她，然而鲛国公主心念一动，立刻便有黑色藤蔓自水底伸过来，缠住了裴臻。
裴臻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利用屠龙阵法来对付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缠了个结实，他疲于应付的时候，鲛国公主已经浮出了水面。
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血喷在了水中。
湖面顿时再度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些黑色的藤蔓就像是疯了一样，甚至还有几条向着鲛国公主缠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裴偃喃喃低语：“这老女人……在做什么啊！”
这场变故来得突然，让裴偃看得目瞪口呆：“她……这是怎么了？”
只见君玲珑将匕首举到眼前，任由那心头血滴落在自己指尖，反手便向脸上一抹。
那心头血落在眉心处，殷红一片，给她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肃杀的感觉，和以往大不相同，仿佛瞬间由一个天真少女，变成了可怖的杀神。
隔着那些黑色的藤蔓，裴偃远远地望见了她的眼神，竟有几分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在干什么……”裴偃茫然地问出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指望萧衍能回答，从刚才开始，这人就好像化作了雕塑般，是什么也不会开口说了。
“聪明的小丫头，居然知道用鲛人的心头血封住自己的识海。”
所以，当旁边突然响起这么个声音的时候，裴偃顿时心生警觉，抬头看去时，发现竟是那亭子里的白流牙，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湖边，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被藤蔓包围的君玲珑。
看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上好的珍宝似的。
可是，君玲珑明明就刚杀了一个人，用的还是那样的手段。
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竟然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还能在这里用赞扬的口吻分析，裴偃觉得这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
不过，因为他这句话，裴偃也知道君玲珑为什么要杀临胥了。
既然那些藤蔓顾忌他的鲛人血统，纷纷避让，所以君玲珑便取了他的心头血封住识海，同时也是封住了自己作为人类的气息，想要这样蒙混过关。
从理论上……或许是可能成功的，不过究竟如何，还是要试了才知道。
只是，在弄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原委后，裴偃心里不好的感觉反而愈演愈烈了。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就毫不犹豫地杀掉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未免也……太不像君玲珑了吧。
裴偃虽然和她相识不久，但因为彼此立场对立的缘故，两人被逼着走上生死境地也好机会了，所以自认为对君玲珑的脾性，也是摸清楚了一二。
可是眼前这少女，刚才却抬手就杀了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作风。
不过，若是她真的能因此脱险，也算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裴偃仍旧全神贯注地地盯着那乌压压的一片。
此刻在湖中，裴臻已然带着鲛国公主潜到了水下，这湖底有他当初留的阵法，只要到达那里开启阵法，他们便可以瞬间逃到千里之外。
哪怕是再强大的敌人，也不可能追踪到他们的踪迹。
毕竟，那阵法是一次性的，用过后便会自行毁去，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来，这也是裴臻一贯为自己留的后路。
他的心思缜密，在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了。
只是他向下潜去的时候，心情却很是沉重，因为鲛国公主的伤势太重了，幸好这是在水里，对于他们鲛人来说，在水里泡着有助于治疗伤口。
可尽管如此，她胸口的伤势看着还是触目惊心，大片的皮肉已经翻卷起来，丝丝缕缕的鲜血正顺着水流一点点蔓延开去，周围的水都充满了血腥气。
裴臻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却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血腥气越发浓重了。
他还以为是鲛国公主的伤势更加严重了，可是低头看时，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恰在此刻，头顶掠过一片阴影，裴臻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正缓缓下沉，而大量的鲜血，就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的。
裴臻略一怔忡的工夫，那人就已经沉到了面前，看清他面容的瞬间，裴臻皱了皱眉。
他正想加快速度离开这里，但鲛国公主却感觉到了他刚才的迟疑，勉强把眼睛睁开一线：“怎么了？”
“没什么……”裴臻刚要掩饰，鲛国公主却已经看到了飘到面前来的那具尸体。
她皱了皱眉：“这是……临胥？他怎么会……”
骤然间想到了什么，鲛国公主猛然抬头向上看去，竟然看到君玲珑向着那些黑色藤蔓的最密集处冲去。
鲛国公主微微眯起了眼睛，然而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君玲珑所到之处，那些黑色藤蔓竟处处退让。
“这是怎么回事？”她难以置信地嚷出声来。
这些黑色藤蔓都是鲛人所化，他们死前的怨气被封存其中，攻击性强烈无比，除了鲛人之外，其余异族生命都是他们的攻击目标，绝对不会出错。
可是现在看那些藤蔓的样子，竟像是把她当成了鲛人同族，这……怎么可能？
裴臻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面色越发凝重，他拉着鲛国公主要走，后者却执拗地挣开了他的手。
鲛国公主眼角余光自临胥的尸身上闪过，待看到他胸口巨大的伤口，以及心脏的伤口时，顿时恍然大悟。
“那个女人，竟然用我鲛人一族的心头血，试图蒙混过关！”鲛国公主咬牙切齿道：“她休想！”
裴臻拉住她：“现在不逃，就来不及了！”
“现在若是罢手，我鲛人一族的牺牲就白费了！”鲛国公主眼中像是燃烧着火焰，分外明亮。
她狠心杀了那么多同族，布下这屠龙大阵，就是为了杀掉萧衍夺回龙骨，如今这龙骨只拿回了一部分，萧衍还好好地活着不说，她自己却丢了一只手，还身负重伤。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类小丫头造成的！
若是不趁此刻，利用那屠龙大阵杀了她，将来后患无穷！
鲛国公主被仇恨烧红了眼睛，奋力挣开了裴臻，向上浮去！
裴臻知道她这一去凶多吉少，于是用力想要拉住她，然而鲛国公主心念一动，立刻便有黑色藤蔓自水底伸过来，缠住了裴臻。
裴臻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利用屠龙阵法来对付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缠了个结实，他疲于应付的时候，鲛国公主已经浮出了水面。
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血喷在了水中。
湖面顿时再度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些黑色的藤蔓就像是疯了一样，甚至还有几条向着鲛国公主缠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裴偃喃喃低语：“这老女人……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