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自己人
    李安然微微低头,双手合十,态度尊敬的向着住持行礼。
    “住持,今日前来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李安然上前一步,语气更加恭敬。
    “无妨,今日城儿肯带你来这,想必已经告诉你,老衲是他师父的事情了。”
    净空住持语气亲切的对着李安然微笑,又接着说道。
    “既然安然你是城儿的未过门的妻子,老衲又是城儿的师父,这么说来,安然自然算不上外人,又何来打扰贫僧一说。”
    李安然听着净空住持语气亲昵的喊着姜城,姜城也是打心底的尊敬他,可以看出师徒二人的关系很好。
    在姜城说过李安然是安然郡主的身份后,净空住持并没有行礼,对着李安然特别生分客气。
    反而语气亲昵的喊着她的名字,就像家里的长辈喊晚辈一样,可见净空住持也是打心底里的把李安然当作了自己人。
    净空在得知眼前的小姑娘是最近最得民心的安然郡主时,心里便十分欣喜。
    佛家人最重视积善行德,普渡众生。而如今的安然郡主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化解了一场大战,在水深火热的战争里,解救了天下苍生。
    在佛家人看来,这份善业可是一辈子的福泽。
    身带福泽之人,也必定是心善有福之人。
    瞧着净空住持的打量,李安然低头不语,在没摸清这位住持的脾性时,她不敢妄自开口,害怕平白惹了这位住持不喜。
    其实李安然的担心无疑是多余的,现在综合着李安然是安然郡主和徒儿未过门妻子的两重身份。
    看李安然的面相,天庭饱满,耳垂圆润,双目黑亮有神,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净空打量着李安然,就像是婆婆看儿媳儿,越看越满意,满脸笑意。
    姜城深知他这位师父的习性,瞧着现在亲昵慈祥的神色。
    一看就知道,师父不但没有对然儿的造访有不满,还非常喜欢然儿。
    姜城心里也是十分开心,毕竟他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
    姜城打心底里为李安然开心。
    “城儿,今早你不是来取过东西了吗?军中事务繁忙,回来这么多天,你也就趁着今天取东西的空隙,来见了为师,现在带着安然,可不仅仅是为了看望老僧吧?”
    净空倒不是责备姜城不尊敬师长,回来这么些天,也不来看看他。
    他一向知道姜城在军中公务繁忙,即使现在战事停歇了,姜城平日里也需要打理军中的大小事务。
    心里也心疼姜城平日里劳累,但是能力越大,相应的所要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
    所以净空只是单纯有所感慨的问道。
    “师父,徒儿确实是有别的事……”姜城开口说道。
    “姜城,我来说吧。”李安然发出声音,打断了姜城准备接下来要说的话。
    李安然认为,既然是她自己有求于住持,就要自己提出来。
    让姜城说,反而有种不尊敬住持的感觉,自己有求于人,却一句话都不表示,怎么着都有点说不过去。
    姜城闻言,略显诧异,但是看着李安然坚定的表情,也不再说话了。
    住持看着这副场景,饶有兴致的捻须等着李安然的发言。
    李安然见了住持捻须又是一愣,她以前从没见过留着胡须的出家人。
    不由得心有疑惑,出家人可以留胡须吗?我见好多小和尚都没胡子呀!
    却在不经意间将这句疑惑脱口而出了。
    李安然后知后觉的恼羞,她怎么这么笨,竟然说出来了,好尴尬呀,住持会不会对她的印象变差呀?
    会不会觉得她太无礼了,竟然当众评价他的相貌。
    住持也是一愣,不过非但没有恼怒不满,反而眯眼哈哈大笑起来。
    只觉得李安然的性格太过率真了,丝毫不觉得李安然这是无礼冲撞。
    果然只要看一个人顺眼了,这个人的任何无伤大雅,不犯法犯罪的行为都是顺眼的,找着理由维护她。
    姜城看着李安然呆在原地,师父的一笑,她更加迷茫窘迫的眼神,脸蛋酡红,像一只犯错的小猫咪一样。
    不由得心神一荡,眼带笑意的扭头解释。
    “寺庙没有明文规定要剃掉胡子,你所见的小和尚没有胡须,他们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心性,是为了能更好的投入到修行中去,斩断青丝和胡须,也是斩断了和世俗的纠葛,以及红尘情爱的烦恼。”
    “而像师父这种上了年纪的迦僧,大多在修行上已经有所感悟,有所成就了,所以剃不剃胡须,已经不重要了。”
    “那留着胡须,完全可以当作是一种威仪的象征呀!”李安然脑子转的飞快,立马恭维着侧面夸奖住持德高望重。
    试图补救一下刚才自己口误的小插曲。
    住持看着李安然亮晶晶的眼睛,虽然口中念叨着刻意恭维的话,但是却一点也不讨人厌。
    笑的更加开朗了,眼睛周围露出细密的纹路,笑的这么开心,可见李安然是真的入了住持的眼,随便一句话就能讨得住持展开笑颜。
    “安然这孩子,是个率性可爱的。”
    李安然听着住持说出口的话,心里松一口气,没讨厌她口无遮拦就好。
    心下忐忑不安的开口说出了这次前来拜访住持的目的。
    “净空住持,安然这次前来叨扰您,是有一事相求。”
    李安然停顿了一下,观察在她说有事相求的时候,住持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的神情和动作。
    李安然暗自打气,鼓起勇气继续陈述。
    “我打算做酒楼生意,但是最近租用的一家酒楼,被百姓传言闹鬼,我担心之后酒楼即使开业了,也没有顾客上门,所以安然这次前来拜访住持,是想求住持棒安然作一副-钟馗大师的画作,这样便能让客人放心来酒楼用餐了。”
    李安然说完,长吐一口气,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李安然倒不是因为见到住持就紧张,她可是见过太上皇,皇帝,见过部落首领……的人。
    不至于就因为见一个住持就如此紧张,她没这么胆小怯场,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她只是有些担心像住持这样有威仪,一心专注修行的大师,会不屑于帮一个酒楼作画。
    现在说出来了此行的目的,李安然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还是很没谱,七上八下的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