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苛待的真相
“总算是回来了，若是再晚个把时辰，你这夫君可就要杀进皇宫了。”
直到傍晚时分，凤明仪才回到墨家，一进门，萧湛就迎了上来。
“如何？”他牵着她坐下，轻声询问她后续结果。
“很顺利，墨盈以姐妹谈心为由，将墨欢留在了贵妃殿内，无论这谈心的过程如何，墨欢都不会好过。”凤明仪道，临走的时候，她还听到了墨欢的凄惨哀嚎。
不过深宫大院之内，寻常奴婢受罚的惨嚎也是听得习惯了，有谁会在意这一两声惨叫呢。
“就这么简单放过墨欢？她可是再三找你的茬啊。”司若尘挑了挑眉毛，总觉得，这样似乎便宜了那丫头呢。
“师兄，王公贵族，有的是法子折磨人。墨盈就算能够留墨欢一时，总还是要放她离开的，不过这一放，便是彻底将她与墨家断绝了联系。我想之后墨盈定会将她送回太子府，此后的墨欢没了墨家作靠山，又断了与墨盈的这条姐妹线，于上官瑾而言，不过是个废子。王侯将相之家，是容不下废子的，她活着，只会比死了更难受。”
凤明仪很清楚，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
“那我就放心了。”司若尘笑了笑，他一向偏心护短，谁让那个女人屡次三番的招惹师妹。
伸了伸手臂，舒展了一下身子，司若尘继续道：“原来之前你安排人在墨家门口摆摊卖莽草是为了这个，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突然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来。”
“就像师兄你说的，墨欢屡次寻我麻烦，我又怎么是那种逆来顺受之辈，总是要想办法反击回去的。墨家无论如何于我们有收留之恩，墨家的主母虽然也曾想过赶我们走，不过看在她与母后是故交的份上，再加上她并没有实质性对我们出手，我也不必太过计较。我们住在人家府上，总不好由我们出手对付别人家的人，不是吗。”
“萧湛，你们北凌究竟对师妹做了什么？以前那般单纯的师妹，现在的心思却是这般深沉。”
司若尘余光瞥向萧湛，调侃道。
“成长罢了，必经之路。”萧湛回道。
生在这乱世，又是如此身份，心思深沉些，才能活得久。
“对了，云澈，之前让你们做得准备，现在怎么样了？”
想想看，在胡阴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随时觊觎自己的上官瑾，为了安全起见，的确应该离开才是。
前些日子她就与萧湛和司若尘商议过，让他们好生准备，过几日，便离开胡阴。
“朔月门的人已经先行一部分离开，等着在城外接应，至于城内，上官瑾的人依旧盯得紧，城卫军和驻城军两股势力尚未有任何松懈，想必是上官瑾下的严令。”萧湛道。
“然他上官瑾这般戒严，要拦我们，依旧是无法拦住的。”凤明仪喝了口茶，将一块金牌放在了桌上。
“这是……”司若尘看着那枚金牌，颇有些意外：“淮国皇帝的通行令？”
“淮国皇帝为何给你这个？”
萧湛皱起眉头，正所谓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淮国皇帝无缘无故的，为何会给明仪通行令？
“我是南诏的皇嗣，总留在淮国，于理不合。况且……”凤明仪放下茶杯，笑容中透着几分讥讽：“我知道了太多淮国的秘密，尤其是关于太子上官瑾的，所以淮国的皇帝觉得留我不得。”
“然而他又不能让你死在这里，否则三十万铁云军必将踏平胡阴城。”萧湛接过话，疑惑消散：“所以他才会给你通行令，要你离开胡阴城，只要你不是在胡阴城遇害，那么随意一个理由都能够搪塞过去。”
“我想，现在上官瑾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师兄，咱们在路上，应该不会太无聊。”凤明仪看向司若尘，对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玩儿味。
“正好，这几日闲来无事，研究了个新招数，正愁着没有人练手。”活动了一下肩膀，司若尘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
“不仅仅是上官瑾的人，北凌的暗卫，也快要到了。”萧湛道。
“那……岂不是越发热闹了。”红唇轻扬，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究竟是北凌暗卫强一点，还是上官瑾的刺杀团队更胜一筹。
数日之后，淮国的皇帝亲令准备好了车辇，派人驾车来到了墨家。
“安云，你当真不跟我走么？”
站在安云面前，凤明仪低头看着她。
安云侧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墨成钧，宽大的衣袖下面，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柔荑。
一向活泼的安云难得的安静了些，脸上也浮起了少见的红晕。
前些日子，明仪姐姐来问她要不要跟她走的时候，正好被墨成钧撞见了。
他当夜便来急冲冲来到她房中，冲着一脸愣怔的自己表明了心意。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夜里，他紧箍住自己腰间的手有多么用力。
“嗯，明仪姐姐，我想留在这儿。”安云抬头，对上凤明仪的双眼坚定道。
瞥了眼二人交错的衣袖，凤明仪叹了口气。
她作为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二人之间的情愫。
罢了，既然是安云自己的选择，她也不能强迫违背别人意愿，强行将人带走。
“好吧。”她点了点头，拿出一个东西交到安云手上，那是一颗用玲珑骰子改良过的珠子。
“这个，你拿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带着它来找我。”
“嗯。”安云将珠子揣好，笑着点了点头：“这两把手铳是我做得最满意的，明仪姐姐，你带着防身用。”
递过来的手铳做工精细，小巧且方便携带。
凤明仪将东西收好，摸了摸安云的头顶，不舍地上了马车。
“鸣凰公主。”
马车临行之际，墨成钧走上前来：“这是家母的一点心意。”
双手奉上的是一盒糕点，做得极为精致。
凤明仪看了看门口处站着的墨家大夫人，只见她身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在亭台时候的敌意。
“承蒙鸣凰公主相助，家姐平安无事，墨成钧代家姐和母亲在此多谢公主。”
说这句话的时候，墨成钧的眼中神色颇为复杂。
墨盈平安无事，可墨欢她……
经此莽草毒汤一事，墨家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已经与墨欢断了关系，任由她在太子府自生自灭。
对于其他人而言，不过是丢了一个庶女罢了，可对于墨成钧来说，墨欢于他，终究是不可替代的二姐，纵然她对墨盈这个亲姐下了毒，依旧无法动摇她在墨成钧心中的位置。
“墨少将军，画皮难画骨，知面不知心。你可有想过，你母亲为何独独对墨欢如此严苛？”
凤明仪看出他的难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墨欢之所以被苛待的真相。
“两天前，因我救了贵妃娘娘，大夫人曾单独与我道谢过，借着那个机会，我有幸得知了一些往事。听大夫人说，当年她怀着贵妃的时候，墨欢的生母便以莽草入汤，险些害得她小产，同样的招数，在她怀你的时候故技重施，好在有了之前的教训，大夫人对饮食格外谨慎。然而防得了大人，却防不了孩子，墨欢生母见大夫人对自己戒心高起，便想到了，利用墨欢那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来给大夫人下毒。”
“这……”得知真相的墨成钧犹如晴天霹雳！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墨欢母女二人，竟对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
“倘若墨欢只是当年在不懂事的情况下被其生母利用，大夫人倒也不会这般憎恶她，可恨的是，她竟然在之后的几年里，在少将军每日的饮食中掺毒。”说到这儿，凤明仪看到墨成钧的瞳孔明显缩小。
“少将军可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体弱多病的那几年，都是由谁照顾的？”
轰！墨成钧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炸开了。
“总算是回来了，若是再晚个把时辰，你这夫君可就要杀进皇宫了。”
直到傍晚时分，凤明仪才回到墨家，一进门，萧湛就迎了上来。
“如何？”他牵着她坐下，轻声询问她后续结果。
“很顺利，墨盈以姐妹谈心为由，将墨欢留在了贵妃殿内，无论这谈心的过程如何，墨欢都不会好过。”凤明仪道，临走的时候，她还听到了墨欢的凄惨哀嚎。
不过深宫大院之内，寻常奴婢受罚的惨嚎也是听得习惯了，有谁会在意这一两声惨叫呢。
“就这么简单放过墨欢？她可是再三找你的茬啊。”司若尘挑了挑眉毛，总觉得，这样似乎便宜了那丫头呢。
“师兄，王公贵族，有的是法子折磨人。墨盈就算能够留墨欢一时，总还是要放她离开的，不过这一放，便是彻底将她与墨家断绝了联系。我想之后墨盈定会将她送回太子府，此后的墨欢没了墨家作靠山，又断了与墨盈的这条姐妹线，于上官瑾而言，不过是个废子。王侯将相之家，是容不下废子的，她活着，只会比死了更难受。”
凤明仪很清楚，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
“那我就放心了。”司若尘笑了笑，他一向偏心护短，谁让那个女人屡次三番的招惹师妹。
伸了伸手臂，舒展了一下身子，司若尘继续道：“原来之前你安排人在墨家门口摆摊卖莽草是为了这个，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突然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来。”
“就像师兄你说的，墨欢屡次寻我麻烦，我又怎么是那种逆来顺受之辈，总是要想办法反击回去的。墨家无论如何于我们有收留之恩，墨家的主母虽然也曾想过赶我们走，不过看在她与母后是故交的份上，再加上她并没有实质性对我们出手，我也不必太过计较。我们住在人家府上，总不好由我们出手对付别人家的人，不是吗。”
“萧湛，你们北凌究竟对师妹做了什么？以前那般单纯的师妹，现在的心思却是这般深沉。”
司若尘余光瞥向萧湛，调侃道。
“成长罢了，必经之路。”萧湛回道。
生在这乱世，又是如此身份，心思深沉些，才能活得久。
“对了，云澈，之前让你们做得准备，现在怎么样了？”
想想看，在胡阴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随时觊觎自己的上官瑾，为了安全起见，的确应该离开才是。
前些日子她就与萧湛和司若尘商议过，让他们好生准备，过几日，便离开胡阴。
“朔月门的人已经先行一部分离开，等着在城外接应，至于城内，上官瑾的人依旧盯得紧，城卫军和驻城军两股势力尚未有任何松懈，想必是上官瑾下的严令。”萧湛道。
“然他上官瑾这般戒严，要拦我们，依旧是无法拦住的。”凤明仪喝了口茶，将一块金牌放在了桌上。
“这是……”司若尘看着那枚金牌，颇有些意外：“淮国皇帝的通行令？”
“淮国皇帝为何给你这个？”
萧湛皱起眉头，正所谓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淮国皇帝无缘无故的，为何会给明仪通行令？
“我是南诏的皇嗣，总留在淮国，于理不合。况且……”凤明仪放下茶杯，笑容中透着几分讥讽：“我知道了太多淮国的秘密，尤其是关于太子上官瑾的，所以淮国的皇帝觉得留我不得。”
“然而他又不能让你死在这里，否则三十万铁云军必将踏平胡阴城。”萧湛接过话，疑惑消散：“所以他才会给你通行令，要你离开胡阴城，只要你不是在胡阴城遇害，那么随意一个理由都能够搪塞过去。”
“我想，现在上官瑾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师兄，咱们在路上，应该不会太无聊。”凤明仪看向司若尘，对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玩儿味。
“正好，这几日闲来无事，研究了个新招数，正愁着没有人练手。”活动了一下肩膀，司若尘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
“不仅仅是上官瑾的人，北凌的暗卫，也快要到了。”萧湛道。
“那……岂不是越发热闹了。”红唇轻扬，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究竟是北凌暗卫强一点，还是上官瑾的刺杀团队更胜一筹。
数日之后，淮国的皇帝亲令准备好了车辇，派人驾车来到了墨家。
“安云，你当真不跟我走么？”
站在安云面前，凤明仪低头看着她。
安云侧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墨成钧，宽大的衣袖下面，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柔荑。
一向活泼的安云难得的安静了些，脸上也浮起了少见的红晕。
前些日子，明仪姐姐来问她要不要跟她走的时候，正好被墨成钧撞见了。
他当夜便来急冲冲来到她房中，冲着一脸愣怔的自己表明了心意。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夜里，他紧箍住自己腰间的手有多么用力。
“嗯，明仪姐姐，我想留在这儿。”安云抬头，对上凤明仪的双眼坚定道。
瞥了眼二人交错的衣袖，凤明仪叹了口气。
她作为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二人之间的情愫。
罢了，既然是安云自己的选择，她也不能强迫违背别人意愿，强行将人带走。
“好吧。”她点了点头，拿出一个东西交到安云手上，那是一颗用玲珑骰子改良过的珠子。
“这个，你拿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带着它来找我。”
“嗯。”安云将珠子揣好，笑着点了点头：“这两把手铳是我做得最满意的，明仪姐姐，你带着防身用。”
递过来的手铳做工精细，小巧且方便携带。
凤明仪将东西收好，摸了摸安云的头顶，不舍地上了马车。
“鸣凰公主。”
马车临行之际，墨成钧走上前来：“这是家母的一点心意。”
双手奉上的是一盒糕点，做得极为精致。
凤明仪看了看门口处站着的墨家大夫人，只见她身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在亭台时候的敌意。
“承蒙鸣凰公主相助，家姐平安无事，墨成钧代家姐和母亲在此多谢公主。”
说这句话的时候，墨成钧的眼中神色颇为复杂。
墨盈平安无事，可墨欢她……
经此莽草毒汤一事，墨家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已经与墨欢断了关系，任由她在太子府自生自灭。
对于其他人而言，不过是丢了一个庶女罢了，可对于墨成钧来说，墨欢于他，终究是不可替代的二姐，纵然她对墨盈这个亲姐下了毒，依旧无法动摇她在墨成钧心中的位置。
“墨少将军，画皮难画骨，知面不知心。你可有想过，你母亲为何独独对墨欢如此严苛？”
凤明仪看出他的难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墨欢之所以被苛待的真相。
“两天前，因我救了贵妃娘娘，大夫人曾单独与我道谢过，借着那个机会，我有幸得知了一些往事。听大夫人说，当年她怀着贵妃的时候，墨欢的生母便以莽草入汤，险些害得她小产，同样的招数，在她怀你的时候故技重施，好在有了之前的教训，大夫人对饮食格外谨慎。然而防得了大人，却防不了孩子，墨欢生母见大夫人对自己戒心高起，便想到了，利用墨欢那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来给大夫人下毒。”
“这……”得知真相的墨成钧犹如晴天霹雳！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墨欢母女二人，竟对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
“倘若墨欢只是当年在不懂事的情况下被其生母利用，大夫人倒也不会这般憎恶她，可恨的是，她竟然在之后的几年里，在少将军每日的饮食中掺毒。”说到这儿，凤明仪看到墨成钧的瞳孔明显缩小。
“少将军可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体弱多病的那几年，都是由谁照顾的？”
轰！墨成钧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炸开了。